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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什么名字?”薛懷抱臂看著她。 “奴婢顧爾?!?/br> “姓顧啊,哪個爾?” “卓爾不群的爾。” 薛懷勾唇露出一個笑,“我以為是小耳朵的耳,那我以后叫你爾爾便是?!?/br> 顧爾咬了咬唇,紅色從耳尖蔓延開,現(xiàn)在看來,二少爺并不像別人說的那般可怖,為何外頭會傳出那種名號? 正在她胡思亂想之際,門被敲響了。 “爺?!笔橇治┑穆曇?。 “進來。” 林惟推開門,一個穿著褐色衣物的男子被推了進來,跌坐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爺,人找到了?!?/br> 薛懷來了興趣,瞇著眼睛看著下方的人,說:“在哪兒找到的?” “回爺?shù)脑?,在南邊的一處妓院找著的?!绷治┨吡四侨艘荒_。 “哦,是覺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以為我們一定會出城找你,所以干脆就在老相好那里住下了?”薛懷敲了敲桌子。 “二爺,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您就饒我這一回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钡厣系哪腥顺芭懒藘刹剑妙^“咚咚”的在地上磕著,很快有血沿著傷口流下,在臉上留下一道道血痕,看起來十分猙獰。 薛懷摸了摸手上的碧玉扳指,點頭說道:“也對,你也沒有偷多少,還比不上我房里的一個擺件貴重?!?/br> 聽到這話,男人眼里流露出一絲希望,頭磕的更起勁了,嘴里說著:“二爺說的是,二爺說的是,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家里還有老母親要照顧,二爺開恩吶。” “恩,真是個孝子。”薛懷沉吟了片刻,說道:“既然你還有母親要照顧,那我就網(wǎng)開一面,林惟,把他偷東西的那只手剁下來,這事兒就算這么過去了?!?/br> “是!” 男人石化一般彎著腰,猛地抬起頭,滿臉的血污,他頓了半晌朝前一撲,顧爾被嚇了一跳,差點把手里的墨塊給扔出去。 “二爺,手下留情,手下留情,給小的一個機會?!?/br> “拉下去?!毖言谒麚渖蟻淼臅r候臉一沉,厲聲說道。 林惟知道薛懷這是動了氣,飛快的把人拉出了書房,而后便聽見院子里傳來一聲凄厲的嚎叫,隨后又消失不見。 顧爾的手抖了抖,眼觀鼻鼻觀心站在那邊恭敬的磨墨。 “爾爾,你說這人該不該罰?”薛懷一手撐在書桌上,望著顧爾問。 顧爾萬萬沒料到薛懷會問她這個問題,剛剛看到地上那個滿臉是血的男人她已然有些害怕,加之聽到那聲喊叫,想象著被砍去手臂的場景,心里更加慌亂,她咽了口口水,盡量讓自己聲音不抖,“該罰?!?/br> “如何該罰?” “偷東西便是一大錯,若是不罰,今后可能會再犯,再者,放他這回也會讓別的手下心有不忿,或許會有出現(xiàn)第二個第三個這樣的人,因此該罰?!鳖櫊栆豢跉獍研闹兴胝f了出來。 薛懷沉默了幾息,而后低低的笑出了聲,“說得好,此人就是該罰。我薛懷平生最恨偷雞摸狗之人,自然容不下他。” 顧爾悄悄吐了口氣。 夜幕降臨,玉竹和錦紋已經(jīng)在外間布好了飯菜,顧爾站了這半天,肚子也有些餓了,和薛懷一起去了外間,看到桌子上的菜,悄悄咽了咽口水。 姜汁魚片,五香仔鴿,糖醋荷藕,辣白菜卷,還有一盅香菇野雞湯,配上一碗米飯,看著都誘人至極,別說嘗起來該是何種滋味了。 顧爾先前便是在西廚房里的,對于夫人少爺小姐的菜色也多有見識,但像今日這般精致的菜色,在那邊實在不常見,除了宴客的時候會有,平時還真見不著。 薛懷是男人,吃飯自然不慢,一個人吃這么幾樣菜卻也是嫌多不嫌少的,等他吃完,用茶漱口之時,天已經(jīng)全黑了,顧爾餓的肚子發(fā)出了輕微的響動。 “餓了?” 顧爾點頭,眼睛在往桌子上飄,薛懷指了指桌上的幾盤糕點,說:“這些你拿回去吃吧?!?/br> “謝少爺?!鳖櫊栍浿裰竦脑挘羰怯袞|西賞賜,只管拿著便是,過于推辭會惹得少爺不快。 月上柳梢,顧爾用完晚膳回了房,拿出薛懷賞的糕點,對錦紋說:“錦紋姐,你要不要吃糕點?” 錦紋走到桌邊坐下,拿了塊放到嘴里,“這少爺賜的糕點就是不一般,軟糯可口,香味十足,太好吃了?!?/br> “恩?!鳖櫊栆渤粤艘粔K,確實如她所言,很是不錯。 “爾爾你運氣可真好,第一天就得了少爺賞識,這份待遇可不是誰都有的?!卞\紋拍了拍手上的碎屑,接著說道:“哪里像我,估計少爺還不認得呢?!?/br> 錦紋臉上流露出一絲落寞,顧爾也不知該怎么說,告訴她今日看到的事情?顯然不能,只好干巴巴的回道:“錦紋姐,你別這么說,明兒個就輪到你到跟前侍候了?!?/br> 顧爾睡在柔軟的床上,蓋著厚厚的被子,剛剛泡過的腳也是暖暖的,她看著桃紅色的帳頂,默默的想:姑姑,爾爾以后一定會離開薛家,過自己的生活。 翌日,天還沒亮,顧爾和錦紋就忙碌起來,四處掃掃理理,天邊露出一絲微光的時候,薛懷也起了,玉竹進去侍候他穿衣,幫薛懷系腰帶的時候,玉竹聽見他說:“以后這些事情讓顧爾來做,你負責院里的其他雜事。” 玉竹動作連貫,絲毫沒有受到這話的影響,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任何波動,四平八穩(wěn)的說:“是?!?/br> 等薛懷整理好,她打開屋門,錦紋和顧爾兩人各端著一個盤子走了進來。 今日錦紋負責侍候薛懷用膳,她的唇角一直帶笑,臉上也化了淡妝,比顧爾早起了半個時辰打扮,為的就是能讓薛懷注意到自己。 “我剛才和玉竹說了,以后就由顧爾貼身侍候,至于另一個,玉竹看著安排?!?/br> 薛懷說完這句話才拿起筷子來用飯,錦紋和顧爾的表情都有些復雜,唯獨玉竹波瀾不驚。 今日按照慣例是要去老夫人那邊請安的,薛懷用過飯后,帶著顧爾和錦紋兩人出了門,是想給老夫人她們過個目。 老太太住在中庭偏北處,老人家上了年紀,喜愛花花草草,因此住的地方離后花園很近,有事沒事便到院子里走一走,對身體也好。 薛懷朝著北邊走,剛巧遇見同樣去請安的薛茶,她今日換了一副頭面,似比以往要穩(wěn)重些,但骨子里是個愛動的,見到薛懷便原形畢露,小跑著跳到他身邊,甜甜的叫“哥哥”。 “慢點走,小心著些。”薛懷扶住這個咋咋呼呼的小丫頭,“過年之后便要及笄的丫頭,怎么還這么冒冒失失的?!?/br> 薛茶笑瞇瞇的說道:“我生辰晚,及笄還早著呢。哎,哥,這兩個就是你屋里新來的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