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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花瓣也被摘落,花梗光禿禿的,果然又和之前那般結(jié)果一樣。 “罷了,那我便在等你一年好了……只一年,最后一年……”龍鈺心頭一片苦意彌漫開來,但卻不知為何莫名地松了口氣。 她入神地捏著那不知名的花朵,完全沒注意到裴瑯早已在她身后站了許久。 裴瑯早將剛剛那一幕盡收眼底,心中忍不住泛起了些許波瀾。 他一直覺得,終有一天龍鈺會放棄,卻不想這一天過去了六年也還遲遲未到。他不是木頭做的,面對龍鈺這樣執(zhí)著的等待與付出,說不感動是假的,只是那顆心已經(jīng)沉寂了太久…… “鈺兒……”他輕喚出聲,話語中帶著莫名的情緒,龍鈺這才發(fā)現(xiàn)裴瑯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了她身后。 “你跟上來做什么?!饼堚曅南乱换牛⒖虒⒚嫔系目嘁夂吐淠际樟似饋?,又恢復(fù)了往日那般沒心沒肺的樣子。 裴瑯微微垂眸,搖了搖頭低聲道:“何必如此執(zhí)著呢……” 聽到這話,龍鈺匆忙偽裝好的面具忍不住綻開幾絲裂痕,原本她心中的情緒還未平復(fù),此刻聽到裴瑯這句話,立刻眼中便止不住地蔓延出一片酸楚之意。 “你這樣問我,我倒想問問你,你又何必如此執(zhí)著呢?”說完,她覺得有些好笑,他這樣問她,何不反問問他自己。 裴瑯聞言,卻微微一怔,眼眸中一片恍然之色,原本要說出口的話也頓在了唇邊。是啊,他何不問問自己在執(zhí)著些什么呢? 龍鈺卻覺得渾身上下都難受得緊,此刻只想找個地方一個人待著靜靜地撫平傷口。于是她一言不發(fā),立刻又轉(zhuǎn)身騎上馬欲向遠馳去。 “鈺兒,等等!我……”裴瑯下意識地伸出手想喚住她。 “夠了!你不用再說了,我都知道的,你心里依然念著書離,我一直都知道的?!饼堚晠s以為裴瑯又想開口勸她放棄,便神色凄惶地打斷道。 任何一個人勸她放棄都不能動搖她分毫,但唯獨他不一樣。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我倒是也想解脫,倘若我不再記得你這個無心冷情的男人該有多好!”龍鈺胸口一片苦悶,不想在從他口中聽到那令她心如刀割的話語,轉(zhuǎn)身落荒而逃。 她急匆匆地想躲避裴瑯,手下的動作難免失了分寸,身下的馬兒吃痛地嘶吼一聲,抬起前蹄劇烈地擺動起身體來。 “鈺兒?。?!”裴瑯瞳孔驟縮,就眼睜睜地看著她從馬上墜落下來,頭磕在草叢中的石頭上,血跡綻放出妖冶的花朵。 他一向沉寂的心頓時劇烈地跳動起來,三步并作兩步慌忙地奔過去扶起不省人事的龍鈺,心中滿是無法言喻的恐慌。 龍鈺不慎從馬上墜落,不僅傷到了腿,還磕破了頭,一連昏迷了好幾日,將整個太醫(yī)院都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裴瑯很久沒有體會到這種惶恐的滋味了,那種即將失去重要之人的害怕與恐懼。 他一直以為在失去葉書離后,自己的心再也不會為其他女人的跳動,卻沒想到在這六年癡情執(zhí)著的陪伴中,龍鈺的身影早就深深地印刻在了他的心中。 他早已習(xí)慣了龍鈺無言的陪伴,只是她從來什么也不說,只是靜靜地站在他身后從來不會離開,讓裴瑯下意識地忽略了她對自己的重要性。 當(dāng)那一刻他看到龍鈺從馬上跌落時,他才猛然地認清楚了自己內(nèi)心中真正的感情。 裴瑯發(fā)現(xiàn),他根本無法接受龍鈺從他身旁消失的結(jié)果…… “她好些了嗎?”裴瑯眼窩深淺,神情憔悴,焦急地問著楚瀟。 皇后不喜他,將龍鈺墜馬一事都歸咎于他,此刻龍鈺重傷也不許他進宮探望,只得向楚瀟詢問消息。 楚瀟眼睛微瞇,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好幾眼,這才笑了兩聲,沒好氣地說道:“現(xiàn)在知道關(guān)心她了?早些時候干嘛去了?” 裴瑯眼中浮上幾絲苦楚和懊悔之色:“往日是我的錯……我已經(jīng)耽誤了她六年,不能再繼續(xù)下去了,從今以后我不會再讓她一個人孤獨地等待下去了……” 勸君憐取眼前人,莫待無花空折枝,曾經(jīng)是他忽略了龍鈺的好,如今他醒悟了過來,他發(fā)誓自己會用后半生去彌補她為他付出的一切! “她已經(jīng)醒了,你可以去探望她,不過嘛……罷了。”聞言,楚瀟挑了挑眉道。 聽到龍鈺已經(jīng)醒來的消息,裴瑯面上閃過一絲驚喜之色,心頭也松了口氣,卻沒注意到楚瀟嘴角那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后宮之中外男不得進入,裴瑯苦苦等待了好些日子,才終于等到龍鈺出宮去將軍府做客,于是連忙馬不停蹄地趕了過去。 他摸了摸懷中那個親手用野草編織的螞蚱,嘴角淡淡地勾起一抹淺笑。當(dāng)年在宮中初見時,龍鈺便是這樣被他隨意編織出來的小玩意兒所吸引。 而今拿這物向她表明真心,她應(yīng)該會喜歡的吧? 裴瑯心中忐忑地想了許久到底該如何對龍鈺訴說,喜悅之情卻在見到龍鈺的一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不記得他了。 龍鈺從馬上跌落下來,傷到了頭部,醒來之后卻失去了許多記憶。 看著曾經(jīng)熟悉的她眼眸中露出那樣的陌生的神情,裴瑯臉上血色盡失,只覺得一瞬間心跳都似乎已經(jīng)停止。 我倒是也想解脫,倘若我不再記得你這個無心冷情的男人該有多好! 耳邊似乎還回蕩著那日她說的話,卻不想竟一語成讖。 “溫驕jiejie,這人是誰?我總覺得看起來熟悉得緊呢……我以前是不是認識這位公子?”龍鈺好奇地打量著眼前這個生的極為好看的男人,有一種非常想要靠近他的感覺,卻不知為何心頭莫名有一種想哭的沖動。 “額……他是裴瑯,你們……你們之前便很熟悉了?!睖仳溝肓讼氲?,面上閃過一絲尷尬之色。 裴瑯怔怔地看著龍鈺,只覺得袖口中的手都在發(fā)抖。 上天是在懲罰他嗎…… 裴瑯深吸一口氣,面上掛起一抹淺淺的笑容,右手微顫著從懷中取出那個草結(jié)螞蚱,深深地望著龍鈺,緩聲溫柔地說道:“鈺兒,我與你乃是青梅竹馬呢,自幼便熟悉的緊?!?/br> “怪不得,我看你也有一種親切的感覺呢,這是送給我的嗎?真好看?!饼堚暫鲩W著大大的眼睛說道,接過他遞來的草結(jié),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喜歡。 裴瑯微微一笑,驀地握住她的手,認真地說道:“不僅如此,你還是我的未婚妻子,鈺兒,你之前早早便答應(yīng)過要嫁與我為妻了。” 聞言,龍鈺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心中猛地涌上了一股酸澀之意,怔怔地看著這眼前這個令她心頭劇烈起伏,頭也隱隱作痛的男人。 “真、真的嗎?”龍鈺猶豫地問道,不知為何,聽到這句話,她心中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