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天放下腿。

    “那肯定是你啊，不然是我??？這不給你機會嗎？你媽都這么開明了，你怕啥？”

    那支筆松松垮垮地躺在李河手心里。

    沈清雁識趣地出去順便捎上門。

    李河剛被他攬到懷里就醒了，可這般情況，睜開眼只是徒增尷尬，李河決心裝睡，手上半點力氣不使。

    心臟在胸腔里震天響，不知道他聽不聽得見。

    宋明天翻過手掀開一角被子放她進去，李河死忍著一點不動，宋明天拉過被子給她蓋上，指腹劃過她額角，李河耳朵熱了。

    “這樣不脫衣服起來更冷?！彼蚊魈炷畛鲆痪洹?/br>
    李河躺得直挺挺的，半天才敢正常呼吸，盤算怎樣“正?！毙褋?。

    宋明天翻書，時不時刮過手指，輕輕淺淺，窸窸窣窣。

    其實一點也沒看進去，她睡在他日夜躺的床上，估計自己很長一段時間都會想起，那還怎么睡！手里的書越煩越快，零星看清幾個字卻沒有看進腦子里去。腦子已經(jīng)不管事了，腳步走進她，蹲下。

    她唇色很淡，噙著水，嘴角有翻起的死皮，睡得臉粉撲撲的，不似平時那樣透白透白的沒有血色，眼睛下方一顆棕色的痣，睫毛輕顫。宋明天怕她醒來見到他這樣失態(tài)，撐著地毯起身走了出去。

    李河張開眼睛，捂住臉，再不敢多躺，壓好被子上的印子，看了眼時間捧著臉跪坐到小桌子邊。

    她要燒起來了，像犯了罪。

    李河在路上抓起一坨雪，讓它在她手心消融，指縫中淌出水來，冰冷沁心，讓她冷靜。

    ☆、第 12 章

    李河邊走邊平靜呼吸，站在門口好一會才摸摸臉推門進去。

    “李河，放下東西準備洗手吃飯?！蓖跣悱偠瞬松献?。

    “老李！吃飯！”

    “好。”

    “我去看看爸。”李河放下碗筷。

    “女兒，來看看，我準備按這個圖做個做陶瓷的放到院子里。”李河爸爸指著圖紙，眉飛色舞的人

    “那院子里還要搭個棚？”李河看著圖提出疑問。

    “嗯。這要跟你媽商量一下，我把北邊小菜地劃一半。”一邊說一邊比劃?！澳阌X得怎么樣？”

    “我當然覺得好啊?！?/br>
    “我就知道你會喜歡?！?/br>
    “走吧，爸，吃飯了。”

    李河很開心，她很喜歡弄這些，也不是非要弄個什么樣子出來，就是打發(fā)時間，蒔花弄草，泡茶，下棋，活得像個老大爺，像了她父親。

    爬上桌子李河就迫不及待告訴王秀瓊她們的想法。王秀瓊知道她們喜歡，沒有多說就答應(yīng)了。

    吃飯的時候李河一直笑嘻嘻的，已經(jīng)開始規(guī)劃如何擺放。

    “李河，明天先把年糕打了，夏天弄的都被你吃完了。過兩天你們再去弄你們的事，年前弄得完嗎？”

    “弄得完，到時候請劉師傅來，一天就夠了?！崩詈影职謯A菜。

    “那好，馬上要過年了要弄就年前趕快弄完。”王秀瓊是個急性子人有什么事就想著趕快解決。

    “李河，打年糕的事你給沈阿姨說沒？咱們好一起，我還叫了李奶奶?！?/br>
    “沒有啊，你沒告訴我啊?！?/br>
    “這還要我說啊？”

    還怪上她了。

    “吃完飯去告訴你沈阿姨一聲。她剛來不久以后熟悉了彼此之間還有個照顧。”王秀瓊往她碗里堆菜。

    “好了好了，我吃不完了?！崩詈涌棺h，把肥rou夾給爸爸?？焖俳鉀Q完。

    宋明天在客廳看書，廚房里傳來聲響。

    “你們還沒吃飯？”

    “嗯?！彼蚊魈焯掳褪疽鈴N房。“媽，李河來了?！?/br>
    “小河！快來幫幫阿姨！”聲嘶力竭的聲音李河忍不住笑。

    鍋里黑乎乎的，鍋邊上翹起黑色的皮。依稀還能看出來是排骨。

    “我本來想做糖醋排骨的，結(jié)果焦了。我明明是按照菜譜做的啊?！鄙蚯逖惆没诘卣f。

    “阿姨，你們還沒吃飯？”李河握了握鍋把。菜板上放著切了一半的芹菜。

    “嗯。。。”

    “一定要做糖醋排骨嗎？”

    “明天喜歡吃?！?/br>
    “那這樣，我先幫您炒兩個菜，做個西紅柿雞蛋湯再教您做糖醋排骨好吧？”李河看見旁邊擺著西紅柿。

    “好啊好啊，那麻煩你啦，我就在這看著你做吧。明天！來幫忙?！?/br>
    李河把鍋里的東西解決了放到水槽里，宋明天腰間系著黑色圍裙，挽著白色毛衣的袖子，“我來洗吧?！?/br>
    李河執(zhí)起菜刀，芹菜發(fā)出清脆好聽的聲音，很是清爽。還沒切完，李河沒來得及阻止，宋明天把油倒進鍋里。

    “誒?！?/br>
    “怎么？”

    “我想先做湯。”

    宋明天看了西紅柿一眼，了解了她的想法，“抱歉?！?/br>
    “沒事，沒事，就洗鍋麻煩點?！?/br>
    “你倒挺會偷懶?！彼蚊魈炖饑共潦帧！澳銇沓窗桑仪形骷t柿。”

    “阿姨，您吃辣嗎？”有泡椒

    “吃?！?/br>
    “吃酸嗎？”

    “吃。”

    “那好，那我就按我的來了啊。”

    沈清雁捏起一片西紅柿放到嘴里說；“行！”說完摸一把嘴，又捏起一片喂給李河。

    李河關(guān)了火，從泡菜壇子撈出來酸辣椒和酸蘿卜，想起來問了一句宋明天，“你吃辣嗎？”

    宋明天正瞪著又偷西紅柿的沈清雁，轉(zhuǎn)過來對著她就是另一幅臉答：“可以?！?/br>
    小窗戶透進來白白的光芒，宋明天站在她右邊，沈清雁躲在宋明天后面，油鍋里冒著霧氣、李河想起一個詞，雋永。

    李河掐著用量撈出來辣椒泡菜。

    耳邊是沈清雁略帶撒嬌的聲音， “我就吃最后一個?！?/br>
    可愛的阿姨。

    李河手里端著碗等他切西紅柿，宋明天切菜翹著食指，手冷得發(fā)紅。

    “放著吧，我來切?！?/br>
    李河看他不慎熟練的樣子說：“沒事，這個要切細點兒才行。”

    “我切得不好嗎？”

    “不是。?！?/br>
    宋明天用菜刀把芹菜趕到一邊，一條條切辣椒，李河看得心驚rou跳，生怕他切了手。

    “小河，別擔心，讓他練著?！鄙蚯逖闩呐乃募绨?。

    “先放辣椒？”

    “對?！?/br>
    “把鹽放到鏟子上？”

    “我習慣這樣?！?/br>
    李河裝好盤，沈清雁立馬端過去，“西紅柿雞蛋面我還是會的，我等下來看你做糖醋排骨。”

    李河很快做好湯宋明天準備端出去。

    “你先吃吧，我這不用幫忙了?！?/br>
    “好。”

    李河又一步一步教沈清雁做糖醋排骨。一問一答，李河越發(fā)覺得這個阿姨可愛，性格一點也不似看起來那樣像個大家閨秀溫柔和藹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