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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許你上云端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4

分卷閱讀44

    能讓你省些力氣不是嗎”

    這明明瞎拽的話,偏被她說得那么自然和認真,好像如果時光倒退一回,她真的可以陪著他照頋他似的。

    韓端失笑,把她一縷頭發(fā)掛在耳后,輕聲道:“好媳婦兒不都是說:‘放心,家里有我,我會照顧好咱媽……’這樣的話嗎?”

    許蘇苦著臉,“可我怕你媽把我當狐貍精,揪我頭發(fā)呀?!?/br>
    韓端笑起來,捏捏她鼻子,“果然還是更知道顧著自己?!?/br>
    又歉然道:“我剛才不該沖你急?!?/br>
    她全然不知,而他全面帶入。今天的他,真是失控極了。

    許蘇笑:“沒事兒,我知道你并不是在怪我。再說你是我的人,心里有苦當然跟我說,我能理解?!?/br>
    韓端心緒復雜,心說你焉知我不是在怪你。

    嘴上用了輕松的調(diào)子道:“這么體貼?”

    “那當然,以后還會更體貼?!痹S蘇理所當然當仁不讓的樣子,“我總不能叫你后悔曾對我的好?!?/br>
    “你是指擋刀?可在醫(yī)院里,你不是對婆家的事也問都不問一聲的嗎?” 他說回早先的話題,關(guān)于私家往事,再也不想多說一句了。

    他真怕自己一個兜不住,又說出些什么來。

    許蘇道:“哪有,你那時是傷病員嘛,我不想提讓你不開心的事情啊。”

    “果然體貼?!?/br>
    第29章

    韓端在沙發(fā)上坐了很久了,他動了動身子換個姿勢,摸起電話撥出去,“周繼,你來一趟?!?/br>
    “現(xiàn)在嗎?”

    “嗯?!?/br>
    周繼抓鑰匙的聲音傳來,一邊吊兒郎當?shù)馁u委屈:“喲哥,我終于可以見光了?之前我避著吧,你讓我大大方方的別藏著。后來人家大大方方的了,你又讓我避著正室。哥,人家這三兒做得也很辛苦好不好?!?/br>
    “你不是三兒,你是雞!烏眼的那種!”韓端道,語氣煩燥,“你怎么婆婆mama見面就讓她不痛快?”

    周繼一聽不對,馬上就軟了,“啊好好好,我奉承討好著那娘娘行不行?哥你瞧好吧,我今兒就開始低眉順眼兒服侍,哥到時候記得給我的服務(wù)打分噢。”

    韓端掛了電話。

    他再一次回想早上和許蘇的那場對話,想看看到底有沒有什么一不小心就超綱劇透了的。

    許蘇后來和他說了許多話,又講事例又分析的,試圖開解安慰他。

    她真是個特別理性的人,有些話還是很有道理的,韓端都聽進去了。

    比如許蘇覺得他mama的情況,很象是魘在自己的夢中,在夢里自苦,作賤自己作賤他人。

    如果在她把他當成他爸的時候,不是一味的順著哄著,而是戳破她的夢,逼她面對現(xiàn)實,不知道會不會好一點兒。

    她問他有沒有試過象真正的男女面對矛盾時那樣,同她爭吵理論,把兩人間的矛盾擺出來,把對她的不滿說清楚,甚至更決絕一點,就說不要她了,以離婚相威脅……也不知道能不能夠警醒她。

    她說得很對。

    他們后來,得他爸爸的老朋友相助,給他mama請了專業(yè)的醫(yī)生,醫(yī)生就讓他這么配合過。從前都是他把mama哄順的,那次,是他把mama罵得安靜下來的……

    只怪當時年紀小,慌了手腳。以為把mama帶在身邊就是對她好,沒有把mama早些送醫(yī),或者至少應(yīng)該咨詢醫(yī)生,早些采用更理智的辦法。

    還有他少時的那些同學。

    許蘇說既然放不下,便應(yīng)該去面對。

    應(yīng)該主動去聯(lián)系他們,看看他們現(xiàn)在的模樣,聽聽他們對過去的看法,看看他們有沒有懺悔。當然如果還是氣不過,使些些手段狠狠把人收拾回來。

    許蘇道:“如果是我,被氣得狠了,一定會想法把惡氣出盡,好過留在心里折磨自己?!?/br>
    她的建議不錯,他確實已經(jīng)這么做過了。

    那天同學聚會,他衣冠楚楚,給大家說了他mama的病和他自己的配合。

    ——以前大家年紀小,出于對她mama甚至對他的厭惡,只憑觀感行事,道理很難講得通。

    但現(xiàn)在自然很不同,大家都已成熟穩(wěn)重,適量八卦會有,但不會再游手好閑無故招惹誰,或者全身心的去在意別人家的這事兒那事兒了。

    所以他一說,大家便會明白過來,恍然大悟從前對他的不解,慚愧從前對他的不公與過份。

    ——他是這么想的。

    結(jié)果卻大出他所料:并沒有誰在意他,大多數(shù)人根本就不記得他和他mama的那些事兒了。

    人生那么多彩,每個人都忙著講述自己的“這些年”,對比現(xiàn)在屏幕插播的從前的舊照,回憶往昔自己那樣子有多傻,說許多可樂的往事……燥雜一團。

    只有一個人提過他,笑著拍他肩,說:嗨,壞蛋,我記得從前跟你打過架。

    ……韓端去之前,還準備象許蘇說的那樣,要將某些家伙弄出來好好教訓。

    只是聚會后,他并不想了。

    他只是覺得自己傻,十幾年前的事,別人都不記得了,或者輕描淡寫得象從前玩過的橡皮球一樣,只有他還在認真記恨。

    記恨誰呢?欺負他的人一大片,能將所有人都暴打一頓解恨嗎?當然不能,那只會顯得他無聊、狹隘、小人!

    從此他在這些成年的同學眼里,便真的只剩不屑和不堪了吧。

    他連將某些特別招人恨欺負他特別狠的家伙單提出來狠扁都不想了。

    他記得很深的那個大個子,已經(jīng)結(jié)婚生女,成了妻奴女奴,一臉圣父光輝——他懶得打他了,他并不是個壞人,當初也只是個激素分泌過多犯賤比別人狠的家伙而已。

    可是那些惡夢還是會找上門來,不曾消減。

    他知道這些帳應(yīng)該算在誰頭上。

    為什么是他被人欺負,是誰讓那時的他變成別人眼中的變態(tài)的?

    是家仇,是舊恨,是狐貍精和她的jian夫!

    許蘇很體貼,看得懂他的情緒,很照顧他的心情。怕他再生氣,連說話都改了方式方法,說得比較隱晦。

    但他還是聽懂了,她其實從頭到尾都沒覺得狐貍精該負全責,甚至在知道他爸并沒有跟那女的同居之后,她這種意思更加明顯。

    她問他:“按理這么個該死的狐貍精,你mama不是更該痛恨她嗎,為什么在她最本真的反應(yīng)里,對你的女同學只是攔著不讓靠近,最多抓抓頭發(fā)。但對你爸,卻怒罵責打更兇狠地對待?”

    韓端答不上來。

    道理不用細講,韓端完全明白,這種男女間的勾勾搭搭,不過是愿打愿挨各負其責。大家都是成年人,又不是因為誰強了誰。再說這種事兒還能強了一次又一次?終究是自己心甘情愿罷了。

    可那是發(fā)生在別人身上。

    他爸付出那么多,他爸代價那么殘烈,怎么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