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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世界末日一樣,差點兒把蘇瞳和裴英埋在葉下。失去了箋舟力量的供給,這碧林根本無法長存。 這是在做什么? 裴英目光晦澀,眉頭的皺紋可以夾死蚊子,感覺到過箋舟體內(nèi)力量的精純,這令他不得不謹(jǐn)慎防備,然而眼前的事態(tài)發(fā)展,唱得又是哪出? 唉…… 蘇瞳深深地低頭,一巴掌捂在自己臉上,感覺自己已沒臉面人。 看都不想看箋舟此刻不可名狀的體位,難怪他家人不愿放他一人出來,就他這仙力續(xù)航能力,獨身在外能自己存活三日都已經(jīng)是個奇跡。 “來吧?!遍L嘆一聲之后,蘇瞳抽出了罹乾劍握在手里。 “你……大可不用與我拼命,只要供出你那兩個殘害我子兇手的藏身位置,本尊可以放你一條生路?!倍啻蔚皖^打量那插在泥里的男子,裴英終于確定那病怏怏的半步仙皇此刻不會來打擾自己的復(fù)仇計劃,所以注意力再次轉(zhuǎn)移到蘇瞳身上。 “不知道他們?nèi)チ四睦??!碧K瞳懶得多說,手中長劍已然挽起劍花。身上爆出澎湃仙威,此刻仙王修為已一覽無遺。 “原來如此……”裴英沉痛地?fù)u頭?!拔夷遣怀善鞯暮⒆右欢ㄊ怯梦业纳矸萃{你們,他卻不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沒想到自己在邊陲小地作亂,也竟能遇上仙王境的強者?!?/br> “并不是輕視武烈戰(zhàn)神的威名,而是你子逆天行道,人人得而誅之?!?/br> “哼,不要說得自己好像正義使者一樣,我子殺人,你也殺人,你們沒有本質(zhì)的不同?!迸嵊⒌牡览硎终祭?。 “的確?!碧K瞳自嘲地笑笑,明白自己的確不是圣人。 “所以我沒有掩蓋自己的氣息,任你來尋仇?!?/br> 蘇瞳這句話令裴英一愣,而后紅了眼睛。 “對,你該死,不管是什么正義的大道理,在一個失去愛子的父親面前,都是說不通的,我兒縱有萬般不對,也輪不到你去制裁!” 說話之間,裴英歪了一下頭,而后從自己的脊梁內(nèi)……抽出了一桿長槍! 這是他自修仙起便煉化的本命武器,很多強者雖然對自己的本命武器極為看重,卻從來不拿出來使用,因為此物雖強,但同時也是自己的道心所在,若是在戰(zhàn)斗中稍有損傷,對自己的修為將造成雙重的打擊。 然裴英卻并不忌諱亮出本命武器。 他修的是霸王槍,不是自己死亡,便是敵人殞落,沒有中庸之道。 在這血色長槍出世的剎那,天地一聲雷鳴,而后云中透露出了腥紅,大兇之兆現(xiàn)世,說明裴英戰(zhàn)意之昌隆。 “有點不對勁……”此星上的仙修們都不約而同地朝著一個方向凝眸,雖然事不關(guān)己,但他們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看到裴英亮槍,蘇瞳握劍的手不由地沉了半寸,比剛猛,自己自然不如戰(zhàn)神勇猛。若妄圖在氣勢上戰(zhàn)勝對方那簡直是以己之短,攻其所長。 皺眉看了一眼杵在地上的箋舟,蘇瞳身體一蕩,便使出了坑人*第一式。 她的仙威在裴英刺出的長槍中瘋狂暴漲,直接突破八品仙王的極限,顯露出九階乃至十階的力量,空氣急劇壓縮,那些原本因裴英出槍而產(chǎn)生的黑色空洞通通被蘇瞳的力量吸引,化為黑色的氣旋被她踏在腳下。 裴英吃驚地看著蘇瞳的神體在自己面前變得高不可攀,甚至有那么一瞬間直接超過了箋舟剛才帶給他的壓力。 好厲害! 小草蹲在箋舟的身旁看呆了,在這一刻對蘇瞳的敬畏無以復(fù)加,原來蘇醒自己的是這樣強大的存在,她瞬間覺得自己的小命也尊貴起來。 箋舟終于在大地的震動中直愣愣地倒下,正好仰面朝天,看著力量在蘇瞳身外以極不正常的速率張息,額紋雖然無法移動,但眼中卻有了驚愕的光芒。 又一位半步仙皇嗎? 從什么時候開始金仙圓滿境的大仙皇變得如此不值錢了?現(xiàn)世能被人稱道的皇境強者,不過五指之?dāng)?shù),就算真仙還有許多隱世高手不愿沾染世俗或者權(quán)欲,但就算這樣,九十九宇之中,皇境之修應(yīng)該也不超過十人才對,怎么地現(xiàn)在在這攻玉星上,便藏著兩位逼近皇境的年輕人? 要是換了別人,就算心境再堅定不拔,也一定會被眼前接二連三的變故打亂呼吸的節(jié)拍。 但裴英沒有。 雖然沒有看穿蘇瞳幻術(shù)的伎倆,但在蘇瞳發(fā)動坑人*之際,他卻突然不按常理出牌,直接閉上了自己的雙眼,閉塞了自己的耳聽! 剛烈,難怪將封王的稱號定為“武烈”! 蘇瞳雙眸一凝,突然讀懂了裴英的道心。 他的道心為絕境之戰(zhàn),修士一生,會面對大大小小無數(shù)戰(zhàn)場,有以弱戰(zhàn)強的戰(zhàn),有以一敵百的戰(zhàn),有為了榮耀的戰(zhàn),有為了復(fù)仇的戰(zhàn),有明知自己不勝卻不得不義勇奔赴的戰(zhàn)。 而裴英的道念,便是將自己的每一戰(zhàn)都放在絕路的遐想中。 不需要士氣鼓舞,是不需要旗幟支撐,縱面對無法超越的強敵,亦絕不退步,因為早在握槍的剎那,他便已將自己置身于懸崖邊緣。 退一步……便死! 如他不憐惜自己本命武器一樣決絕,對手有多強并不重要,反正狹路相逢勇者勝,沒有給自己留退路的他,總是要給自己殺出生路。 所以他閉塞了五感,不為外物所撼,自己的全神通通凝集在手中霸王烈槍之中。 不過電光火石之間,蘇瞳看到了地獄幻景在槍頭盤旋,自己仿佛已能預(yù)見了死亡,衰草凄凄,長槍過境,萬物摧焚! 以劍對敵,我敗。 幾乎在時間靜止之期,無數(shù)戰(zhàn)敵之法掠過蘇瞳的腦海,各種推演,都令她跳不出烈槍攻擊的覆蓋。若用因果推演,她的生機在裴英出槍的剎那便已凋零。 除非馭靈。 但再看看地上躺倒卻瞪大了眼睛的箋舟,蘇瞳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左臂一揚,將黃泉蒲草環(huán)從臂上祭出,攔在了自己的身前。 此息一出,裴英槍上的索命之息立即有了分崩之勢。 它未扎入蘇瞳柔軟的身體痛飲鮮血,而是被蒲草卷入了一片靜謐一異域,威猛之勢皆化為虛風(fēng)吹散。 卸力。 霸王烈槍的威力被蘇瞳輕易卸除。 “生死道!”裴英大驚,再張開眼時眸中已有了震驚。 他的攻擊看上去是以霸王槍的烈性強奪對手生命,但其實若只是法寶攻擊又怎么能在仙王強者中樹立威名? 這是槍擊,也是仙王境強者強大的道念攻擊。 生與死,是絕對沒有交匯的兩條長河,他每次出擊前都將自己的死路放在身后,所以長槍一出,便是掠奪對手的生門,他越勇,便越靠近生之河,當(dāng)他占有所有生機之時,便是對手被死路封鎖之刻。 這一擊,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