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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毋庸置疑,難道無面還能傳承?當(dāng)她替代此人坐在黃泉岸上日復(fù)一日地編織蒲草,最終自己的*也會消融于空氣里,變成這尊終日只能說一句話的怪人? 不能成為無面!蘇瞳在心中不止一次地告誡自己。 等河水又一次清濁變幻,蘇瞳沒有發(fā)問。而是繼續(xù)盯著黃泉中的蓮舟,木英之后,應(yīng)該還有小蓮,還有珠兒……直到玉卮師傅出現(xiàn),等見過這些人后,她便可以放下心中執(zhí)念,立即斬?cái)嘈哪щx開此地。 就在她愣愣出神之際,耳邊卻突然傳來了一道弱弱的呼救聲。 “救命?。【让?!jiejie……jiejie救我!” 蘇瞳從神游中清醒,低頭看見已經(jīng)泛黃的蒲草環(huán)正落在自己裙中,并未舉在耳旁,那么她是如何聽到人語聲響的呢? 她猛地抬頭,立即在波濤滾滾的黃泉水里,找到了那發(fā)出呼救聲的人影。 那是一個白白胖胖的童子,小鼻子小眼袖珍玲瓏,嘴角兩旁還掛著兩個淺淺的酒窩,能走能言,極為可愛。 此刻他張著藕臂,攀在蓮舟舟首,撅著屁股無助地向自己揮手。與其他蓮舟上那些臉色蒼白,神情懨懨的過客完全不同,小童子雖然雙腳虛浮,衣褲顏色皆淡薄,但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里卻寫滿了不屈與倔強(qiáng),比蘇瞳在黃泉中見到的任何一人都更渴望著回歸現(xiàn)世。 如若不是他堅(jiān)定的*,只怕蘇瞳站在黃泉外根本不可能聽到他呼救的聲音。 想都沒想,蘇瞳迅速站起施救,但就算全力探出身子,臂長依舊不足以碰觸到童子的蓮舟,而祭出法寶去撈他,只要靠近黃泉滔滔河水,法寶便失去靈氣,“咚”地一聲墜入浪里不見蹤影。 顧不上心痛自己掉入黃泉的法寶蘇瞳立即推了身旁的無面人一把,疾呼道:“快救他!” “這是你今日的要求?” 無面人淡淡發(fā)問,見過太多黃泉蓮舟上的形色過客,看所有生離死別,不過是他眼中過眼云煙,面對一個小小童子,自然不可能掠起情緒波瀾。 “是是是!”蘇瞳把頭猛點(diǎn),沒有察覺到每日一問已經(jīng)變成了每日一愿。 “用這個?!?/br> 無面人倒也干脆,直接解下層層包纏著自己衣服的腰帶遞到了蘇瞳手中,這奇特的織物,有一種滑膩的觸感,一攀上蘇瞳的胳膊便輕輕卷起纏繞在她前臂,似乎很喜歡攀附在她身體上,貪婪汲取她身體的溫度。 管不了那么多,見無面人的腰帶長而結(jié)實(shí),蘇瞳雙手將其掄起不斷揮舞,如把玩套索一樣在前端系出一個活扣,而后奮力向前一拋,也許是無面人衣服的特殊性,這軟套腰帶并沒有失去方向感沉沉墜入河中,而是精準(zhǔn)地套住了小童子的身體,將他迅速從蓮舟上拉來。 “噗通”一聲,童子跌入蘇瞳的懷里。 做好了接人的準(zhǔn)備,但當(dāng)緊抱童子的時候,蘇瞳還是忍不住暗暗吃了一驚。 “好輕!好……冷?!?/br> 小童子幾乎沒有重量,甚至不需要用力,蘇瞳便牢牢地將他抱在了懷里。他的小鼻子蹭在自己的脖梗處,出人意料的寒冷,這種肌膚之涼,甚至比她置身于雪海明的冰劍中時還要心冷。 “不怕?!?/br> 幾乎是本能的,蘇瞳伸出右手,輕輕拍打童子的背心,很快便讓他的哽咽化為平緩的呼吸。 慢慢將小童子從肩頭放下,換成在懷中橫抱,蘇瞳吃驚地看到這臉頰上掛著淚痕的孩子居然沒心沒肺地打著呼嚕,迅速在自己的臂彎里睡著了。 只見他小嘴微微張開,時不時“吧唧”幾下,rourou的小手小腳緊緊地扒著她的衣服,似乎只要將它們抽出他便會驚醒。 蘇瞳微微一笑,干脆抱著童子盤坐在地上,她溫暖的體溫,似乎可以讓這孩子身上的寒意消散,他也許是太累了,就讓他這樣熟睡在她身上吧。 童子極度困乏,一睡之后竟然沒有想再清醒的模樣,但呼吸均勻,原本無色的小臉,竟緩緩有了紅潤。 見他這個模樣,蘇瞳心中微微放心,一抱便是一天一夜,直到又一個可以提問的時候來臨。 “你能從黃泉中將人撈出?你是……黃泉之主嗎?” 其實(shí)這是兩個不同的問題,但其中又帶著一定的因果聯(lián)系,所以蘇瞳問出之后,無面人并沒有提出質(zhì)疑。 蘇瞳充滿期待地看著無面人,手指下意識地藏在袖中緊緊扣著自己的大腿皮rou,她已經(jīng)急不可待想知道答案。 一個渴望從心中呼之欲出! 從她第一眼看到白眉時,她便渴望著再見玉卮師傅一面,從無面人幫她將童子從黃泉中撈出的剎那,她幾欲失聲尖叫!這渴望在腦海里進(jìn)一步地?cái)U(kuò)大,化為了占據(jù)她所有理智的欲念! 光是對話已經(jīng)填補(bǔ)不了她心中的思念與遺憾! 她要把玉卮,從黃泉中,撈出來! 很想把無面人的腰帶偷偷占為己有,可是那滑膩的織物,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重新回到無面人腰上,似乎從來都沒有解開過。 “黃泉之主?是什么東西?” 這算得上是無面人說得最長的一句話。 “我是兩界人,我手的一邊是生,一邊是死,生與死對我來說,不過是左手的河與右手的岸,如果我樂意,的確可以從河中撈出死者,也可以向河中推入生人。不過這種違背天道綱常的事情,不能經(jīng)常做。” “只,幫你這次?!?/br> 指了指蘇瞳懷中的童子,無面人便停止交談,將自己的注意力繼續(xù)放在蒲草上。 蘇瞳張大了嘴,呆呆地看著無面人的手指和懷里的孩子。 難道自己曾經(jīng)擁有過將玉卮師傅從黃泉打撈出來的機(jī)會,卻懵懂無知地浪費(fèi)在了這個孩子身上! 有那么一瞬間,蘇瞳心中產(chǎn)生了無限的惡…… 但很快她便眉頭舒展,緊緊抱著懷中那陌生卻香軟的小身子,為自己片刻的怨念而愧疚不安。 她突然站起身子,迅速抱著童子向遠(yuǎn)離無面人的河岸走去,再次對無面人產(chǎn)生了抵觸和抗拒。 就在她起步的剎那,懷里突然傳來一陣脆生生的詢問。 “jiejie,你在跟誰說話?”沉睡了一天一夜的童子,居然此時醒來。 “跟那個黑袍子的人,你不要去看他的臉?!币娦⊥颖е约旱牟弊屿`活站起,蘇瞳趕緊伸手去遮攔他的眼,不知道他第一次看到?jīng)]有臉的怪人,會不會嚇得驚叫。 “沒有看見呀!”蘇瞳的遮攔已經(jīng)來不及了,童子好奇地左右打量,最后笑嘻嘻地拍了一下蘇瞳的臉?!癹iejie,你眼花了,那里什么都沒有,只有幾根爛草。” “是嗎?”蘇瞳回頭,分明看到無面人安靜坐在岸上,一心一意地編織著蒲草。 她皺了皺眉,心中似有所感。 不過蘇瞳很快把注意力放在了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