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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頭發(fā)與衣飾的裝飾,碎寒的氣質(zhì)立即向下掉出了好大一截子,整個人都帶著一種呆萌的氣質(zhì)。 蘇瞳差點破功,認出碎寒來后嗓子眼里立即憋了老大一口氣,差點笑噴。 “你在干嘛?試著把自己憋死?天??!我怎么之前沒發(fā)現(xiàn)你是這樣的蠢?”傲青斜眼看了蘇瞳一眼,表情憐憫。 “沒……沒事?!碧K瞳好不容易把笑聲吞到肚子里,憋得眼角都擠出點點水光。 “喲!妹子也開始收弟子了!” 那鼻翼穿環(huán)的男子大步踏來,笑聲猶如洪鐘!一巴掌就拍在了傲青肩膀上,躲都來不及躲。 “嘭!” 蘇瞳只覺得自己腳下的大地都震了三下,她rou痛地看著傲青,發(fā)現(xiàn)他站得筆直,居然嘴角都沒抽一下,身體巍然不動! “不錯不錯!這是個好苗子!讓給我可好?”見傲青居然沒有被自己的巴掌直接打趴下,這塔山般的男子頓時小眼睛閃閃發(fā)亮,捏著傲青的肩膀不愿放手! “嘶!”站在一旁的碎寒忍不住倒吸冷氣,自己第一次見這大長老的時候,也是冷不丁被他“親切”地賜了一巴掌,當時已經(jīng)有所準備的他依舊被震得蹲下身子,膀子腫得像發(fā)糕一樣足足半個月才消腫,現(xiàn)在這赤煉仙子的新徒弟,居然硬生生接了大長老一巴掌而不動,難道他是鐵打的不成? 赤煉仙子自己也愣了一下,沒想到藥師的同伴也不是什么尋常角色。 她趕緊扒開大長老的手,插在這壯漢與傲青之間。 “去去去,怎么現(xiàn)在搶徒弟還搶成風了?別想打我徒弟的主意!” “什么嘛,你一下收了兩個弟子,其中還有一個你心念已久的女弟子,為啥不大方分我一個?你看連從來沒有嫡傳門人的老八也有了碎寒,你忍心讓大哥我變成孤家寡人么?” “少來,我們十人中,就屬幫你制刀斧的弟子最多,資質(zhì)最好的也通通仰慕你大長老的威名拜在你的門下,你只是沒把他們帶在身旁而已,少在我面前裝可憐?!?/br> 看來十位赤城長老的關(guān)系的確像傳聞中那么親密,聽他們這樣有些像吵鬧的有趣對話,蘇瞳覺得相當有愛。 “切,小子啊,這母老虎如果對你不好,記得來投奔你大師叔啊!”越過赤煉仙子的肩頭,大長老還不忘記對傲青擠出一臉橫rou的笑臉。 “咦,這小丫頭我也覺得很親切??!莫不是曾經(jīng)在哪里見過?”赤八丈也湊熱鬧似的走了過來,眼睛盯著蘇瞳一陣打量。 “走開走開!你們沒完了是吧!都是我弟子,一個都不讓!”赤煉仙子急忙把蘇瞳也護在身后,對大長老與赤八丈嫌棄地揮手推開。 “哈哈哈哈!”大長老與赤八丈相互對視一眼,而后大笑起來。 就在此刻,突然有人嚴厲地打斷了幾人的笑聲。 右側(cè)的藥房里突然走出一位體態(tài)婀娜的年輕女子,手里捧著一只木托盤,盤上大大小小放置著三四十個瓷盒,盒內(nèi)盛放的都是已經(jīng)洗凈取精華研磨處理后的珍貴草藥。 “吵什么吵?這里可有病人在休息!跟你們說多少次了,在城主房間外要保持安靜!” 這呵斥赤城大長老與赤八丈的女子,身著杏黃長裙,雙臂纏繞著層層湖藍輕紗,一看就知道不赤城弟子。 不過凝氣修為,卻將兩個身份尊貴的赤城結(jié)丹長老吼得一愣二愣,縮著脖子不敢再出聲。 “怎么今日這么多人?其實有家?guī)熣疹櫍銈儾挥妹刻靵斫o城主請安,請安也就罷了,無需帶著這些*身體一身汗味的弟子一起前來,壞了藥香。” 黃衣女子用厭惡的表情在蘇瞳和碎寒身上一轉(zhuǎn),卻在傲青臉龐一凝,聲音頓時細弱不少。 若說這黃衣女子之前那句呵斥是為病人考慮,那么這第二句話,分明有些霸道。病人是需要休息,但赤城長老的處事之道,也不是一個外人可以隨意指手畫腳的。 感覺到三位赤城長老的氣息不約而同地一揚一斂繃得緊緊,蘇瞳才這更深刻地體會到了赤煉仙子決定帶自己來見城主前的心理壓力。 因為城主病危,眾人最后的希望通通寄托在蓬萊藥師的身上,所以他們早已放下身為赤城劍修的驕傲,無條件滿足蓬萊藥師們的各種需求,可是這份尊重,卻換來了對方的趾高氣揚。 一個配藥女修尚且如此,蘇瞳可以想象那岑丹子能目中無人到什么程度。 “來吧來吧,跟我去見城主,不要逗留太久,不然師傅要罵人的?!?/br> 余光還在傲青身上打轉(zhuǎn)轉(zhuǎn),黃衣女子小心翼翼托著藥盤向左側(cè)有赤城弟子看守的房間內(nèi)走去。 弟子們自然為蓬萊藥師和三位赤城長老讓開大道。 越過這扇門后,蘇瞳覺得眾人連呼吸的聲音都輕了很多。特別是那塔山一樣高大的赤城大長老,為了腳步不擾人,笨拙地緩緩挪步,模樣像只吃得太多的企鵝。 走入此間房屋,撲面而來的藥香更為濃烈,仿佛垂掛在天頂上的帷幔都被附著在其上的氤氳壓下沉甸甸向下墜落。 在房間東南角上,靜立著一尊碧綠色的藥鼎,一個身著幻星長袍的藥師,正盤坐在鼎前,指使著自己的弟子調(diào)整火候。 “不要留太久!”又向眾人交代一次,黃衣藥女才托著藥材匆匆向丹師走去。 而房間另一側(cè)向陽的位置,則擺放著一張巨大的石床,石床微微泛紅,仿佛地底的炎火熱力透過石床向外散發(fā),將原本灰白色的石料都烤得變了顏色。 在沒有枕席的光滑石床上,蜷縮著一個不到半人高的小小身體,不著片縷,渾身上下遍布難看的綠色膿泡。 這些綠色膿泡內(nèi)涌動的,仿佛是人體內(nèi)的組織液,但呈現(xiàn)出這樣詭異的綠色,著實讓人觸目驚心。 碎寒來過幾次,可依舊有些不敢直視。 只有蘇瞳和傲青,雙眸微縮后便恢復(fù)了平靜,臉上一點害怕的意味都沒有反而心中升起nongnong的敬意。 大概世人只記得赤城城主重傷后依舊遮面披甲上戰(zhàn)場的威武身姿,卻不知毒傷加重后這世人口中的大英雄此刻已經(jīng)虛弱到這樣的程度。 目光聚焦處,總是光彩奪目,但英雄歸家后的傷痛與蕭索,又有幾人可以看到? “天啊!你們終于來了,老子快要憋死了,你們就不能把那些該死的蓬萊丹師通通綁出去吊在太陽下曬死么?不準老子出門,不準老子喝酒,不準老子摸劍,不準老子起床……老子要憋死了!你們這群烏龜王八蛋,居然每天還只來看老子一次!” 一點也不像中毒之人發(fā)出的孱弱哀怨聲,赤無的嗓音依舊像點火的小鋼炮。 躺在石床上的赤發(fā)童子,一見大長老,赤八丈和赤煉仙子三人,頓時精神十足地叫嚷起來! 蘇瞳感覺赤城城主是在說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