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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何弈將視線轉向初夏的眼睛。 “不去MIT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也不是我們倆就能決定的。何弈,你mama和你爸爸培養(yǎng)你那么多年,如果因為我的原因就……” “我以前問過你的?!焙无恼f。 何弈當初問初夏敢不敢,初夏說敢。 她當然還記得。她不再看何弈的眼睛,而是轉頭,對著空氣說:“對不……” 話未說完,她就被收進了一個熱熱的懷抱里,有人貼在她耳邊說:“對不起?!?/br> 何弈覺得該說對不起的人是他,在未來很長的歲月里,他將無法陪伴她。 —— 不久,高考成績公布,初夏過了本科線。 何弈是今年的省理科狀元。 剛從林聰慧那里聽說這個小道消息的時候初夏有點吃驚,等反應過來之后又覺得是情理之中。 很快這個小道消息被驗證,是真的。 初夏忙著查歷年各高校各專業(yè)錄取分數(shù)線填志愿的時候,何弈正忙著辦簽證。 又過了一陣子,初夏收到了來自C大的錄取通知書。 同學們也各自有了自己的去處。 像一群生長在一個地方的鳥兒,羽翼豐滿的那一天便四散分開,飛向各自的天空宇宙。 曾經(jīng)每天待在同一個空間天天見的伙伴,從此沒什么機會相見了。 宋媛和沈薇薇出國。 許佳佳和劉一鳴這一對考上了B市同一所重點大學。 林聰慧的成績,因為上本省的重點大學差了一點,所以被父母打包去了外地一所重點大學。她哭兮兮地跟初夏抱怨過。不過過了兩天她就釋然了,很高興地跟初夏說聽說那個理工學校帥哥非常多,而且男多女少女生非常吃香。 一向說自己考試發(fā)揮不好的馬駿在高考時候發(fā)揮非常好,考上了本省最好的大學。 在何弈出國之前,初夏需要把momo接回家里來。之前爸爸不同意養(yǎng)momo,主要是認為養(yǎng)貓耽誤時間玩貓喪志影響初夏高考,現(xiàn)在高考結束,他也沒有理由再反對初夏養(yǎng)貓。 雖然初夏上大學之后大部分時間會住在位于本市郊區(qū)的高教園區(qū)的學校宿舍里,但是周末和假期依然可以回來照顧momo。mama也答應初夏會在她不在家的時候幫她照看momo。 初夏接momo那一天,何弈給嘯天和momo各自開了兩個罐頭。 初夏抱著momo讓它跟何弈再見。 Momo被初夏抱到門邊才有點知道初夏要把它帶走,它從初夏懷里跳下去,躲進了衛(wèi)生間,最后被何弈抓住塞進了貓包。 初夏走到門口,何弈也牽著嘯天走出來。他的手里拎著一大袋東西,初夏看到了嘯天平時玩的玩具。 她有點奇怪。 何弈解釋說:“送它去我表姐那里?!?/br> “你表姐不住這里了嗎?” “嗯?!?/br> 事實是何弈的表姐昨天剛剛搬出去跟男友住了,因為她行李太多男友的SUV都塞不下最后只好把嘯天落在何弈家。 不只是人會離別,貓狗也會。 初夏看見貓包里的momo 正瞪著圓眼睛看著嘯天。 初夏把貓包放在地上。 “Momo,以后就見不到嘯天了,跟它拜拜吧?!?/br> 嘯天湊過去,隔著貓包的縫隙嗅了嗅momo,一向對嘯天挺高冷的momo居然沒有把頭撇開。 何弈離開前一天,跟初夏說不用去機場送他,因為他爸媽會去送機,他怕初夏看見他們會不好意思。 初夏抱住他,把頭埋進他衣服里,聲音悶悶的:“再見。” 何弈拍了拍初夏的背:“再見?!?/br> 初夏揪著何弈的衣服下擺。 何弈低頭在她的頭發(fā)上親了一下:“好好的。” 初夏吸了一口氣:“嗯。” “進去吧。”何弈拍了拍初夏的背。時間有點晚了,之前初夏爸爸已經(jīng)打電話來催過。 初夏走到小區(qū)門口,又轉過身,對何弈擺了擺手。 何弈對她點了點頭。 初夏刷了門禁卡,往里面走。 她腦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機械地走到自己家單元樓一樓,刷卡進門,按電梯,等電梯,進電梯,進家門。 爸爸mama在客廳看電視。 mama說:“回來了啊。” 初夏說:“嗯。”然后換拖鞋。 mama問:“西瓜吃不吃?” “不吃?!彼M房間,關門。 抵著門,眼淚就流下來了。她無聲地哭。 Momo從窗簾后面走出來,喵喵叫著讓她陪玩,她沒有理會,走到床邊躺上去,把頭埋進枕頭里盡情地哭。 她有一種被人遺棄的感覺。 手機傳來微信提示音,初夏拿過來看見何弈發(fā)來的微信:到家了? 這是慣例。何弈每次送初夏回家,過一會兒都會發(fā)信息問她到家沒。 初夏回復了一個“嗯”,然后接著靠在枕頭上哭。 她哭累了就睡著了,夜里夢見多年以后。為什么是多年以后呢,因為夢境里的何弈穿著西裝,而且眉宇間褪去了青澀。 初夏夢見何弈正在對人介紹她?!斑@是我初戀女友?!闭f完,他搭住了旁邊人的肩。 初夏向對面看過去,那是一個非常有氣質的高鼻深目的白人美女。 醒來的時候,她也不記得夢里那女孩具體的長相了,就記得人家很漂亮很有氣質。她看了一眼時間,竟然已經(jīng)八點多了,匆匆忙忙洗澡洗漱,換衣服。 爸媽已經(jīng)去上班了。 吃了兩口面包喝了口水,初夏背上包,打的去坐地鐵。 早高峰,路上會堵車,不如地鐵來得暢通無阻。 地鐵上人非常多,初夏隨著人群擠了進去。 地鐵開出市區(qū),人少了一些,剩下的基本都是帶著行李往機場去的。 快到機場了,初夏站著,給何弈發(fā)微信:到機場了嗎?你在哪個口? 文字旁邊有一個嘆號。 這是地鐵里信號不好,信息發(fā)不出去。 出了地鐵,初夏又給何弈發(fā)信息。 那邊馬上打電話過來,問她在哪里。初夏說自己在地鐵站,問何弈在哪里。何弈說過來接初夏,初夏說不用,她怕何弈錯過飛機。 “我能找到你?!背跸恼f。 等初夏找到何弈的時候,他的航班已經(jīng)開始安檢。 何弈沒有排進安檢的隊伍里,而是在不遠處等初夏。 他爸爸mama也在旁邊。 初夏跑過去,氣喘吁吁的。 何弈mama跟她打招呼,初夏叫叔叔阿姨。 何弈爸爸長得跟何弈很像,戴著金絲眼鏡,很斯文,對初夏點了點頭。 何弈那個航班的隊伍已經(jīng)很短了,何弈爸爸提醒說:“小弈,你可以去安檢了。” “好?!焙无膽?。他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