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道，“我從來就沒有同意過。你追我趕的戲碼她玩得太久，我快要沒有耐心了。一聲不吭就從M國悄悄走掉，之后又去了非洲，然后往中東，我全都跟在她身后去過。最近我知道她回國了，現(xiàn)在沒有了出入境記錄，所以我查不到她又去了哪里。”

    許書書震驚。

    她算是明白了黎戊原來是被分手了。

    不過她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把求復(fù)合說得這么居高臨下，清新脫俗。

    “我已經(jīng)很久很就沒和她說過話了。”許書書遲疑道，準(zhǔn)確來說，她是自從那次米歆抱歉又尷尬的和她道歉之后，兩人就沒說過話了，甚至她們都算不上是朋友。

    “她不加任何人，手機號碼也換了?！崩栉煺f，“除了你還有她的聯(lián)系方式，我實在找不到其他的辦法?！?/br>
    看到黎戊這種樣子，許書書很難不動惻隱之心。

    同時又覺得幸好自己錯過了這樣的黎戊。

    這種啃不動的硬骨頭，即使愛上了一個人，連求復(fù)合都還不懂得放下自尊。不，這么說也不對，如果不是為了米歆，估計黎戊這輩子也不可能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

    最終許書書答應(yīng)了試試看，當(dāng)著黎戊的面發(fā)了一條信息給米歆。

    她還沒有笨到黎戊那種程度，問米歆在哪里，這樣一定會被對方有所警覺給拒絕回答的。她只是假裝自己打聽去M國留學(xué)的事，詢問米歆的經(jīng)驗，十分好學(xué)又客氣。

    但是米歆暫時還沒回復(fù)。

    黎戊在她的辦公室坐了一會兒。

    許書書忍不住問了他們分手的原因，如果是黎戊的問題，她沒有必要要幫著再去傷害米歆一次。

    黎戊卻說他也不知道，只是兩人在國外念書，彼此都很忙，他尤其是忙得焦頭爛額。對他來說，兩人談戀愛并不是需要時時刻刻都黏在一起，人畢竟得為未來做打算?？墒堑人剡^頭，米歆已經(jīng)收拾了行李，悄然消失于公寓中。

    聽得許書書暗自心驚。

    黎戊臨走前站住腳步，有點生澀的說：“那次的事情……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本來一直都想要跟你道歉，但是我放不下面子。對不起?！?/br>
    許書書沒料到他竟然會道歉。

    這遲來幾年的道歉，她其實接收到了也于事無補了，她早不是以前那個她。

    不過她還是大度一笑：“沒關(guān)系，我本來就有可能做那種事啊。我就是那種人嘛。”

    黎戊沉默了一下，最終沒再說什么。

    送走黎戊之后，她給黎恩發(fā)微信：小恩，你在干什么？

    黎恩過了一會兒才回復(fù)：在忙。

    許書書：在圖書館嗎？

    黎恩：嗯，怎么了？

    許書書忽然就有了要去找黎恩的念頭。

    謝離說異地戀很辛苦，還說二十不到的男孩子會很容易分心，叫她要好好珍惜，她最近有稍微放在心上。

    抓起包包，許書書去車庫開車，路上給梁老師打了個電話只說加班不回家，實際上一路開往高速路，往新京去了。

    *

    晚上八點許書書才到了新京，路上和黎恩又聯(lián)系過一次，黎恩說已經(jīng)回家了，不過也講得匆忙。

    許書書有他家的鑰匙，開門進去之后發(fā)現(xiàn)并沒有人。

    家里冷冷清清的，灶臺都有了一層薄薄的灰，只有床還像是有人睡過的樣子。

    她猜想他是不是還在圖書館刻苦學(xué)習(xí)，他的努力程度她有聽隆銳講過，說是一學(xué)習(xí)起來就不是人。京大圖書館支持通宵，常常有學(xué)生會在那里熬夜。

    許書書便又去了京大圖書館。

    她找遍了每一層，都不見黎恩的身影，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嚴(yán)重，她告訴自己可能是兩人在路上錯過，便再次回家，可黎恩還是不在。

    她記得蘇藍告訴她電視劇里的情節(jié)，女人應(yīng)該要沉得住氣，于是她裝作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的樣子繼續(xù)給黎恩發(fā)微信。

    兩人聊了幾句，黎恩還對她說了晚安，說自己要睡了。

    許書書的危機感在戀愛一年半后再次來襲。

    顧靈上次在這間房子里對她說的話，她以為自己忘了，其實都還記得。

    這個夜晚，在黎恩空蕩蕩的房子里，她什么都記得一清二楚。

    最近黎恩變得有點冷淡，她不是沒有察覺，只是親眼確認(rèn)了黎恩在撒謊，她才接受這種事實。她不覺得黎恩會移情別戀，或者會出軌，她只是害怕失去黎恩。

    在他床上聞著他的洗發(fā)水味道睜著眼睛到半夜，眼淚打濕了枕頭，睡意終究是打敗了傷心。

    聽到門鎖響的時候，她睡眼朦朧拿起手機看時間，已經(jīng)凌晨一點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床墊下陷，是黎恩坐在床沿看她。

    客廳的光線找了些許進臥室，許書書面朝的另一側(cè)，明明知道黎恩看不見她的臉，她還是緊張的閉著眼睛，一動也不敢動。

    察覺到熟悉的氣息靠近了，柔軟的唇親在她臉頰上，那人卻頓住了。

    “許書書?！崩瓒髌謇涞纳ひ舻溃澳銥槭裁丛诳蕖！?/br>
    許書書想要躲起來。

    “啪”的一聲，黎恩按響了電燈開關(guān)，看到這個突然出現(xiàn)在他床上的女人其實滿臉淚痕，心都疼得快要揪起來了。

    他見過她很多種哭法，甚至去年還見過她忙到崩潰，和贊助商吵架吵輸了趴在他肩膀上大哭。

    唯獨沒見過她這樣的，傷心到極點的，默默的哭。

    他順勢倒下去，從背后將她整個摟住，輕聲道：“怎么了？”

    許書書兇惡的問：“你去哪里了？！”

    可惜這聲音帶著哭腔，真的沒有絲毫威懾力。

    黎恩道：“嗯……我已經(jīng)跟你說過了，我在圖書館啊?！?/br>
    她氣得抓住他的手就咬：“還敢騙我！”

    黎恩任她咬，無奈道：“我怎么會騙你?！?/br>
    “我已經(jīng)去找過了！每一層樓都找過了！”她人都開始顫抖，“你是不是想分手？你想分手就直接說啊，為什么要用這種方式，你這是冷暴力！你不用這樣我也不會黏著你的，你放心好了！”

    黎恩語氣一下子變得很冷：“什么意思？”

    許書書也愣了一秒，翻身爬起來控訴：“你還好意思問我是什么意思？要分手要冷處理的不是你嗎？你多久沒回來找過我了？還有，今天也騙我，一會兒說在圖書館，一會兒說在家里，你到底去哪里？是不是有了比我漂亮的女孩子——”

    黎恩直接堵住了她的嘴。

    這招永遠都很管用。

    如果他不這么做，她不知道還要講出多少剜他心窩子的話，這張嘴總是喋喋不休，看來他不能讓她的嘴有空做其它事。

    許書書衣衫不整，頭發(fā)凌亂的被按在床上，黎恩用唇舌將她從里到外吃了一遍，等她徹底安靜下來只剩下喘息之后，他再轉(zhuǎn)移到她的耳垂，含住輕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