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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片茫然。 蘇藍(lán)知道嗎? 林東楊又是怎么回事呢? 還是說他們兩個人都知道? 那么一直扮演著毫不知情的自己是什么? 是好友求而不得的愛情中的絆腳石,還是被他們小心翼翼呵護(hù)著的弱者? 為什么這么重要的情感、這么復(fù)雜的感情糾葛,她能從頭到尾都無所察覺。 最重要的,許書書想起了上次他們?nèi)齻€人的最后一次聚會,那時他們兩個還沒在一起。 三個人都喝多了,林東楊對著她笑得很傻,見誰都叫許書書,她還錘了林東楊的頭,三人勾肩搭背四處游蕩,許書書后來被謝離接走他們都不知道。 就是那天晚上,蘇藍(lán)和林東楊滾了床單。 不敢深思。 處處都是死路。 * 早上。 黎恩拄著拐杖爬上樓,攙扶著他回家的是隆銳。 兩個人看見門口的人都驚住了。 許書書坐在地上,頭發(fā)凌亂,妝是花的,還穿著伴娘裙,狼狽不堪的靠著門睡著了。 黎恩小聲對隆銳說:“你先回去?!?/br> 隆銳明白,比了個“加油”手勢,輕腳輕手的下樓去。 黎恩蹲下來,看著許書書蒼白的臉。 她的鼻梁高,嘴巴小巧又唇瓣豐滿,微微嘟起來,睡著的時候也像在發(fā)脾氣。 察覺到有人看她,許書書睜開眼睛。 兩人對視一秒,許書書忽地清醒并變臉,一把將他推倒在地,惡狠狠道:“你跑去哪里了?” 黎恩壓到快痊愈的傷腳,痛呼一聲。 他真是……真是見了鬼才覺得某人剛才睡著的模樣很可愛! 沒等黎恩說話,許書書又罵了一句。 這次嗓音帶了點哭腔。 “臭小恩……你到底跑去哪里了?” 第32章 惡人先告狀這種事,許書書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做了。 將黎恩推倒在地, 看見他痛得皺眉, 許書書才后知后覺想起來黎恩的腳還有傷——昨晚還對蘇藍(lán)用過“小恩受傷”的借口, 她錯愕住,覺得自己好像有點過分。 “對不起, 我不是故意推你的?!痹S書書站起來想去拉他, 卻因為自己腿麻而差點摔倒。 反而黎恩伸出手扶了她一把才堪堪站住, 姐弟倆都有點狼狽地站在家門口。 黎恩緩了一口氣,站起來掏出鑰匙開門:“你怎么提前回來了?” 兩人商量好的“放假時間”還要第二天早上才到,從新京去往A市的大巴也至少要三四個小時的行程。不用問他也知道某人又是受了什么委屈, 她的喜怒哀樂都藏不住, 從小到大就是這樣, 一眼就能看穿。 許書書扶著他進(jìn)屋, 沒有搭話, 表情像是要哭出來一樣。 黎恩又問:“怎么不回你那里?要待在門口?!?/br> “你還好意思說!”許書書說起這個就來氣,委屈巴巴道, “打電話又不接,是個瘸子還到處亂跑什么?。课以陂T口也很慘的?!?/br> 黎恩見她的樣子確實有點慘。 頭發(fā)亂糟糟,衣服皺巴巴就不說了,身上還有一股煙味。 許書書不抽煙,那么這煙味可能是在哪輛車上蹭到的,黎恩想,可能是出租車之類的交通工具才能連夜從A市趕回來。 “你又沒帶鑰匙?!彼玫氖顷愂鼍?。 許書書兇不起來了,慫慫的:“嗯, 是又怎么樣……我的備用鑰匙在謝離那里,他人在外地可能是在泡男人根本沒空理我?!?/br> 她抱怨著,頃刻間挺直腰桿,“你呢,你昨晚去哪了?” 黎恩一個人在家比較無聊,隆銳就接他過去和班里一群同學(xué)熬夜看球賽——顧靈不知道怎么地好像是和隆銳吵了架,他們原本計劃去玩的行程也擱置了。 “在隆銳家。”他平淡道,“我沒帶手機(jī),你等了很久?” 許書書換完鞋子去冰箱拿水喝,仰著頭把一瓶蘇打水干掉一大半。 喝完之后打了個嗝,這才不情不愿說:“沒有……我也是五六點才到的。出租車真貴,加上過路費差不多花了我一千多塊。不然我早去住酒店了……啊,我身上好臭啊,惡?!?/br> 黎恩并沒有追問。 許書書覺得他從小到大都很識趣,有黎恩在,自己好像怎么樣作都可以。 她對此心安理得,并沒有負(fù)罪感,反正如果是換了黎恩需要她的時候,她也義不容辭就對了。 “小恩你有沒有衣服借我?”許書書問這話的時候都已經(jīng)走進(jìn)臥室了。 黎恩垂著睫毛若有所思:“你自己拿?!?/br> 不一會兒浴室就響起了嘩嘩的水聲,許書書在浴柜里找到干凈的毛巾,把臭烘烘的頭發(fā)也洗了一遍??粗R中素面朝天的自己,她忽然覺得有點陌生。 昨天發(fā)生的一切好像一個夢,只要她睡醒,蘇藍(lán)就還是那個蘇藍(lán),林東楊也還是那個林東楊。 他們?nèi)齻€的關(guān)系怎么樣也不會變。 回來的路上許書書想了很多,關(guān)于過去的種種,關(guān)于他們之間的互動。 不是沒有蛛絲馬跡的。 她其實覺得自己潛意識里大概知道林東楊以前的感情,偏偏忽視掉了,這樣的自己算不算是網(wǎng)絡(luò)上說的那種碧池? 啊,好煩。 她一邊擦頭發(fā)一邊要出去。 手觸碰到門把手的時候忽然想到黎恩提醒過的話——“男女有別”,她低頭看看自己,不知道為什么臉上染了一股熱意。 對哦,那個小鬼現(xiàn)在是個大人了…… 她脫掉黎恩的睡衣,重新把剛換下準(zhǔn)備洗的內(nèi)衣穿好,確認(rèn)自己整整齊齊這才出門去。這下黎恩總沒有話要講了吧。 黎恩已拄著拐杖泡了一份泡面,還熱好了牛奶。 他年紀(jì)小,卻很會照顧人,想來是家庭教育的功勞,和他那個冷冰冰的不近人情的哥哥完全是天壤之別。 許書書吹干頭發(fā)后開始吃泡面,是她喜歡的熱辣口味,辣得嘴唇紅彤彤的,眼尾都帶了濕意。 黎恩坐在她對面,看她吃完,這才敲敲桌子開始反問。 “誰欺負(fù)你了?”他問。 頗有一種要保護(hù)jiejie還要討回公道的架勢。 許書書遲疑片刻,咬著吸管道:“我們的事情很復(fù)雜……不是什么值得一聽的事,而且你現(xiàn)在還小,不太適合問這些?!?/br> “我馬上就十八歲了?!崩瓒鲉枺澳闶怯X得我哪里還很???” 早已比許書書半個頭的男孩子冷著臉嚴(yán)肅開口,氣勢已經(jīng)壓了她一截。 兩人對視而坐,恍然間回到了他們在一起度過的那個暑假。 那時的黎恩依舊是個有點嚴(yán)肅的小孩,卻一臉奶氣,和現(xiàn)在大相徑庭。無論過多久,許書書都還是把他帶入“很小”的看法里,每次一被他強(qiáng)調(diào),才能想起來他長大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