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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這家里這么受寵,也難怪養(yǎng)出了那樣的紈绔性子。 孟老夫人帶著翠玉戒指的手摸了摸張彥瑾的臉,“都瘦了這般多,可得好好補補,可不能留下了隱患。” 張彥瑾感受到老夫人溫暖而干燥的手,連忙說道:“不礙事的,先前是我做得不對?!?/br> 孟老夫人向來疼愛張彥瑾,聽著他乖巧認錯,心中更是疼惜他,“我孫兒哪有錯,你要真喜歡那李容娘,我給你做主,讓你納了她……那也是她的福氣。” 張彥瑾又覺得背后一涼,李容娘的前夫就是納了她為妾……不行,絕對不行。 然而還沒等張彥瑾回答,孟老夫人話題就轉(zhuǎn)走了,她說道:“等會祖母讓王嬤嬤開了庫房,拿些紅參補一補?!?/br> 在孟老夫人眼里,李容娘根本不算什么,哪里有孫兒重要。 “不消用的。”張彥瑾說道。 “這是紅參不是人參,不會補得過得?!泵侠戏蛉苏f道,又同張彥瑾說了幾句話,讓自己身邊的人把給張彥瑾熬得補湯端給張彥瑾,看著張彥瑾喝了下去,這才放心離開。 第4章 張彥瑾這樣一折騰,張仲謙那邊聽到這件事后搖了搖頭,他知道這是侄兒不樂意娶李容娘。 這其實是最簡單的法子,他這邊還不知能撐多久,算算彥瑾身上,也就是一個紈绔,以前雖有出格,但是最大的罪名也就是如今這個了,只要處理好了,哪怕他倒了,送回家的彥瑾也能好好和媳婦過日子。 張仲謙不是沒想過向皇上求求情,讓張彥瑾納這李容娘為妾,再給侄兒找個大家閨秀,事后想想,他若真倒了,娶了高門婦,反而以后讓彥瑾難做,不如就娶一個民女,也不打眼,至少別人對一個文武不成,紈绔沒助力的小子有什么忌憚的想法。 最重要的,他讓李容娘認了他的袍澤趙國公為義父,趙國公的性子,他雖然不會出手摻和他和朝堂那些人的斗爭,但是只要有這個名分在,只要侄兒不犯事,有趙國公看顧這,日后也不至于被人欺負。 既然彥瑾不愿意,張仲謙嘆了口氣,他暫時按下這個心思,還讓管家送來了一些名貴的藥材,并囑咐張彥瑾好生休息。 *** 又修養(yǎng)了幾日,這一日,張彥瑾還沒休息多久,綠綺掀開門簾走了進來,“二郎,陳家大郎來了?!?/br> 張彥瑾看向綠綺,一時想不起陳家大郎是哪位。 “二郎,這記性啊?!本G綺笑嘻嘻地說道。 惹得張彥瑾瞪了綠綺一眼,綠綺立即低下頭,再也不敢打趣了,也不知怎么回事,二郎以前還能調(diào)笑兩句,這自從被打了后,偶爾鬧忘性,需要她提一提才想起來,而那等調(diào)笑打趣就不許了,當下,她連忙說道:“就是陳溯,陳尚書的大公子,二郎,你們以前經(jīng)常在一起喝花酒來著!” 張彥瑾立刻從記憶中找了出來。 “張兄,這過了這么多天,你傷應(yīng)該好了才是,怎地都不見你出來了?”兩人說話之間,一只手掀開了門簾,一個穿著湖藍色錦緞的男子笑著走了進來。 張彥瑾抬頭一瞧,便和陳溯的目光對個正著。 陳溯雖高,可身子骨卻不怎么結(jié)實,腳步有些虛浮,想來確實是和以前的張彥瑾經(jīng)常一起喝花酒。此人油頭粉面,略微有些肥胖,舉手投足之間流露出一副富家公子哥的習氣。 隨著他進來的還有一個白面小童,小童將手中包扎好的禮盒遞給了瑞福,隨后便站在一旁不說話了。 “你今日不去牡丹花坊怎么有空來我這里?!睆垙╄芸炀驼酒饋?,和以前的張彥瑾做派沒什么兩樣。 兩人說話之間,綠綺也很勤快地給陳溯倒了茶水。 陳溯長長嘆了口氣道:“這不聽說你張二郎你身子不爽,我就趕緊過來了,哪里還有心思去牡丹花坊?。俊?/br> 他將送給張彥瑾的禮盒打開,朝著張彥瑾擠了擠眼睛道:“這是兄弟我專門給你找來的人參,你好好補一補趕緊好起來,一群兄弟們還等著你咱們一起去打馬球!” 打馬球……以前的張彥瑾確實和一群紈绔子弟常玩這事,張彥瑾也不覺得這樣的紈绔運動有什么不好,畢竟他的目標也是做一個紈绔啊,可惜……他身上攤上大事了。 張彥瑾隨意點了點頭,“馬球是要打的?!?/br> 這時候,陳溯卻嘆息了一聲。 “怎么了?”張彥瑾問道。 陳溯嘆道:“想起往年秋風起時,咱們兄弟一起打馬球,那可是風生水起,誰知道今年你沒有來,那周齊暉你知道吧……”陳溯瞥了張彥瑾一眼。 瑞國公家的第二子便是周齊暉,想到了記憶之中周齊暉略顯得陰霾的眼,這位和他們不是一路人,也很少有交集,陳溯怎么提起他來了,于是張彥瑾怏怏地問道:“周齊暉怎么了?” “諾,他們馬球隊為了爭奪大齊第一馬球隊的稱號,居然仗著他老爹的權(quán)勢讓他的仆人作弊,騎著馬直接沖撞過來,導致李郢從馬上摔下去摔斷了腿!” “李郢?”張彥瑾一聽,突然心中一動,腦子里有立刻想到了他的過往,他是諫議大夫李廉的兒子李郢。 這個李郢他可是知道的,李郢在歷史上默默無聞,可他爹李廉在魏史卻是鼎鼎有名。 李廉這個人性格耿直,忠于皇帝,但是常常忠言逆耳,皇帝常以李廉為鏡,在后世著名的崢臣。 聯(lián)想到了李廉的事跡,又想到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李廉對朝廷忠心耿耿,為人正派,想來他的兒子也不會差,再加上李廉清廉,家中錢財不豐,怎么會讓李郢成天和他們這些紈绔子弟們混在一起? “對啊,周齊暉仗著自己是瑞國公的兒子,才敢仗勢欺人!” 陳溯這時候顯得有些義憤填膺,然后湊到張彥瑾身邊來,說道:“張兄,咱們當中和周齊暉地位相平也只有你了,這件事你可不能不管?。≈荦R暉敢欺負咱們兄弟,那就是看不起咱們,他現(xiàn)在敢讓仆人那么做,要是這一次咱們不說什么,以后他就敢欺負到咱們頭上??!” 張彥瑾聽了后,心中有些無語,以前的張彥瑾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他算是什么?他可只是寧國公的侄子,那周齊暉是瑞國公的親兒子。 估計以前的張彥瑾根本沒有意識到。 做兒子的,可能未來能繼承爵位,也是大魏頂尖的貴族,而侄子……待張仲謙死了后,他自己若是不努力,就真的是除了紈绔,什么都不是了。雖然,張彥瑾不覺得紈绔有什么不好。 “那李郢的父親就沒有什么表示?”張彥瑾雖然心里如此作想,但表面依舊是一副關(guān)切之色。 陳溯嘆了口氣道:“周齊暉踢斷了李郢的腿之后,只是讓仆人去李郢家里說是打馬球的時候不小心踢斷的,李郢的父親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