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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往后退,她已經(jīng)感覺到了徐晨的異樣,咬咬牙之后,她忍痛,更是朝徐指揮使貼近一步,目光緊盯著他:“看大人你這個反應,難不成認識林穆清……抑或,你根本就是林穆清本人?” 他神色一怔,在她有些催促的眼神里,緩緩垂眸,捏著她的力道也松了許多。 靜默良久,只聽他沉聲否認道:“不……林穆清是罪臣之后,早就死在多年前了……” 蘇芷心里泛起了一陣不小的波瀾。 這原本只是一個試探,即便他不承認,可他的反應,已然給出了答案。 徐指揮使,就是林穆清…… 林穆清,就是她林婳的哥哥…… - 與此同時,下朝的季涼羽,乘坐著轎子沿路而來。 此刻,他正用金絲折扇掀開簾子看著外面,他看見了徐府門口停駐的馬車,簾子上的標志,清晰顯示這輛馬車是東廠的。 轎子外隨行的小太監(jiān),也眼尖地瞧見了,忍不住出聲:“督主,那是東廠的馬車呢?!?/br> 季涼羽覺察出不對勁,他薄唇微動,口氣涼涼地吩咐:“停轎?!?/br> 東廠的馬車停在錦衣衛(wèi)首領的府門口,真是不和諧。 他倒要進去看看,是誰如此膽大,竟私下跟錦衣衛(wèi)的人走動。 - 雖然是徐府,其隸屬錦衣衛(wèi),與東廠無關。 但素聞東廠督主的恐怖,這一路之上,無人膽敢阻擋季涼羽。 周圍清風陣陣,暢通寧靜。 院子里,徐晨的雙手還搭在她的肩頭。 而她,心緒復雜,也眸光閃爍地緊盯著對面的人。 陽光愈暖,松柏搖曳,時間靜靜而逝,默默見證這對兄妹的對峙。 進入院子中,季涼羽首先瞧見了這一幕,瞧清楚女子的面容,他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卻站在院門口,沒有動。 “竹、竹漪姑娘!”隨行的小太監(jiān)不由驚呼。 她終于被吸引了注意。 松樹枝下,綽約的陰影正落在他臉上,她一回頭,便看見了他那張一張顛倒眾生的臉。 院子門口的站著那個人,月白衣衫,神情難明。 她一下子清醒,唯恐他會怒火中燒。 他目光沉沉地看著,一瞬間讓她著了慌,心里第一個想法就是解釋。 但下一秒,握緊了折扇,他眼里顯著寒涼,一句話未說,轉身走了,令她莫名心悸。 “抱歉,指揮使大人,是……竹漪唐突了?!?/br> 她忽然道歉,脫離開距離,終究沒有表露林婳的身份,與之相認。 在這個世界,季涼羽的寵愛,令她不舍。 倘若能和他多一些時間在一起,她愿意,遲一些,完成這個世界的任務。 剛才看似曖昧的舉動,完全是個誤會,她有責任向他解釋清楚。 蘇芷沒有猶豫,朝著季涼羽離去的方向追去。 …… 徐府門外。 季涼羽雖是有些生她的氣,但轎子仍是停在徐府門口,靜靜等著她。 她心里略有寬慰,趕忙進入轎子,緩了緩氛圍,語氣軟軟,柔順得簡直不像話:“你……怎么一聲不吭,就出來了?!?/br> 他一張俊美的臉紋絲不動。 單手搭在車窗上撐著下巴,抿著唇不說話,整個人一反常態(tài)的沉默。 自從在一起,他一貫溫柔,沒讓她見過如此淡漠的一面。 這一次,看來,他是真的生氣了。 “……你說句話,好不好?!彼死男浣?。 半晌,她只聽得他唇間輕聲滑出一句話。 “怕打擾你們?!?/br> “你誤會了,我與徐指揮使……只是有些問題需要弄明白……” 季涼羽靠近,薄唇輕吻過她小巧的耳垂。然后他抬手撫上她的臉,緩緩開口:“哦?清清白白,你們之間有哪些問題,需要貼得那么近……倒是我狹隘了?!?/br> 他看著她,溫柔地告訴她:“你聽清楚了。你暗自查看卷宗,以為我不知道么?你偷聽我和奴仆的談話,以為我也不知道么?” 她心中一慌,張了張口,想要繼續(xù)解釋。 “噓──”閉了閉眼,不耐地打斷了她的開口,季涼羽將一根手指豎起在唇前,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 “請你聽我說完,我并沒有對你不利的……” 她猶自忐忑,下一刻,只感到頭發(fā)一緊,一陣疼痛感從頭皮傳來。 他面無表情地伸手拽著她的發(fā)絲,掌控著方向,將她整個人拉扯到懷中。 動作毫不憐香惜玉,帶著那么明顯的懲罰性。 第80章 東廠的邪佞廠花 頭皮傳來的疼痛感, 讓她不得不向前屈服,狼狽地撲到季涼羽的懷里。 兩個人的姿勢很曖昧,看似宛如戀人的纏綿, 距離極近, 近到她只要稍微一抬頭就能吻上他光潔的下巴。可她心里明白,這是個完全沒有愛意的懷抱。 下一刻, 他抓緊她的長發(fā)猛地往后一拉, 逼著她仰臉與自己相視, 譏誚出聲:“如果是謊言, 就不用多說了。” 風吹而過, 布簾微晃,刺眼陽光,打在兩人的身上。 他的鼻尖對著她,眼眸里有明顯的惱火與寒涼:“我告訴你,關于暗查卷宗之事,我不管你是為了什么目的,但,若是你有二心, 我便將你……抽筋扒皮, 碎尸萬段?!?/br> 嗓音清冽, 蘊含警告。 他的眼神冷然, 讓她覺得難過。 那眼神溫柔不存,盡顯薄凉陰狠,居高臨下瞥了一眼, 長臂一揮,她整個人跌落出他的懷中,摔在轎子內(nèi)的地毯上。 蘇芷閉了閉眼,心逐漸下沉,她認清了某點事實,輕嘆出一口氣。 是啊。 強硬,自以為是,不容分說。 這才是他,身為東廠督主,季涼羽的一貫作風。 * 午后的陽光映照著東廠深處的別苑,一大片竹林,蒼翠欲滴。 其實整個東廠的人,都知道竹漪姑娘失寵了,督主不再去花滿堂,卻回了獨居的別苑。 他原本就清冷的一個人,又恢復了以往的寡淡,除了處理東廠日常事務,就是將自己關在別苑里,除了三餐與沐浴,也不叫人服侍。 一連三日,皆是如此。 奴仆當中,隨身服侍的小太監(jiān)不免心憂,便端了參湯前去竹林。 此時,一襲月白衣衫的季涼羽,半倚在鋪有狐皮的青石臺上,描繪著折扇景致,如墨的長發(fā)簡單束著,一雙眸子緊緊盯著手下的折扇,似乎極為認真。 小太監(jiān)看著眼前這位平靜無波的主子,不禁咽了咽口水,開口道:“督主,請用參湯。” 季涼羽只是自顧自看著筆下的景色,眼皮抬也未抬,并沒有看小太監(jiān)的意思:“放那兒罷。” 小太監(jiān)有些不死心,端著托盤,試圖勸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