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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個人知道了小公主前幾天去金鑾殿大鬧一場,逼著她的皇兄給她賜婚。 看來他的法子還是奏效的,小公主可以空等許多年,但絕對受不了陳闕余喜歡上其他女人。 陳闕余還想對付他?恐怕自顧不暇了。 黃昏時分,遠處的云像是被染成了金黃色,昏黃的金光照在窗戶紙上,斜照進屋內(nèi)。 杜芊芊悠悠轉(zhuǎn)醒,睡了一大覺,醒來時感覺腦子都輕了不少。容宣這晚一直都待在書房里忙事情,她自個兒吃了飯,又在院子里轉(zhuǎn)了一圈,才打算上床睡覺。 原以為這夜他會忙的過不來,熄燈之前,容宣裹著深夜的微寒氣息進了屋,見她睜著雙大眼睛看著自己,他不免問上一句,“怎么還沒睡?” 平日里這個點,她早早就抱著被子睡過去了。 杜芊芊躺在床上,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語氣相當平靜,“他踢我了?!?/br> 容宣指尖一頓,愣了好久之后才反應過來她說的話是什么意思,揚了揚眉,他走到床邊,坐在她身側(cè),眉眼溫柔,“小丫頭會鬧了啊?!?/br> 他伸出手,動作小心的放在她的小腹上,彎下腰,又將耳朵輕輕貼在上面,等了好久都沒聽見聲音,他有些沮喪,“怎么我來了,她就不動了呢?是不是不喜歡我?。俊?/br> 杜芊芊生過瑾哥兒,懷孩子這事她有經(jīng)驗,故此表現(xiàn)的比他要穩(wěn)當些,她笑彎了眼,“哪能一直踢?可能剛才踢累了?!?/br> 話音剛剛落地,容宣如愿以償?shù)穆犚娏隧憚?,眉飛色舞,他道:“她動了動了。” 整個晚上,肚子里的孩子便踢了這么兩下,任憑之后容宣再怎么跟她說話,都沒了聲響。 容宣睡在她身側(cè),意猶未盡,“怎么不和我多玩一會兒呢?” 杜芊芊看著都好笑,“生孩子是給你玩的嗎?” “我是她爹?!?/br> 言下之意,便是他想怎么樣都成。 * 又過了幾日,夏天的酷暑徹底過去了,池塘里的荷葉早早落敗,也再聽不見窗外的知了聲。 這幾天,容宣忙的腳不沾地,眼睛里都熬出了血絲,杜芊芊看了心疼,有時候也會勸他兩句,讓他早些睡。 她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也沒有過問,容宣什么事都愛瞞著她,他總是盡可能把她藏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老太太那邊的藥照舊每天都會送過來,只是杜芊芊如今連面子都不愿意做,直接就給倒了。 倒是大伯母不大安分,每個月難得見得一兩回,話中都帶著刺不好聽,明里暗里的意思便是叫她不要蹬鼻子上臉,妨礙了容宣娶她的侄女。 杜芊芊曾把這事當成笑話說給容宣聽,沒過幾日便聽說大夫人的侄女被送回自己家里去了。 她這才意識到容宣還是那個冷冰冰的不近人情的他。 可能因為他喜歡自己,所以面對她才是一副好臉。 夏末的京城甚少下雨,這天她正吃著午飯,綠衣匆匆忙忙從外頭進來,說:“哎呀,小世子又來咱們府上了,距離他上回過來都有一個多月了吧?!?/br> 杜芊芊站起身,伸出腦袋朝外看了兩眼,“人呢?” 她還以為瑾哥兒近來不會愿意見她,畢竟那日她同陳闕余撕破臉皮的模樣也怪難看的,一定嚇著他了。 “被爺領去書房了,估計一時半會過不來?!?/br> 杜芊芊坐不住,邁開步子就要出去,“我去書房看看。” 綠衣攔住她,“姨娘,您別急呀,爺吩咐下來了,晚上小世子留下來用膳?!?/br> “是嗎?” “是的啊。” 杜芊芊還是等不及,不過也不好冒冒失失的沖出去,她勉為其難的坐回原位,“那行吧,我等著就是了。” 也不知容宣把瑾哥兒單獨叫過去會說些什么。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瑾哥兒總算出現(xiàn)在她跟前,小少年高了些,也瘦了些。 杜芊芊把人叫到跟前,問他:“在書房待了一個下午,餓不餓?” 瑾哥兒看著她的眼神與以前并無二常,他搖頭,“不餓,書房里有點心?!?/br> “不餓也到了吃晚飯的時辰了?!?/br> “嗯,我陪著您一起?!?/br> “好。” 瑾哥兒碗里的菜都沒怎么動,筷子總共也沒有抬起過兩回,眼巴巴的看著她,一動不動。 杜芊芊放下筷子,用一種輕松的語氣問他,“怎么啦?是我今天不好看了嗎” 瑾哥兒認真道:“娘最好看?!?/br> 杜芊芊覺得瑾哥兒情緒不太對,他太乖巧了,到了讓人心疼程度,她想起來前幾天陳闕余說過的話,張嘴問他,“你父親罰你了?” 瑾哥兒低下頭,“嗯,是我不好?!?/br> 杜芊芊接著問:“你做了什么惹他生氣了?” 瑾哥兒的臉都快埋到地里去了,聲音越來越低,“我和別人打架了?!?/br> 這回輪到她吃驚了,又驚喜多了是欣慰,原來她的瑾哥兒也會和人打架?。?! 杜芊芊笑了笑,“挺好的?!?/br> 瑾哥兒不解,“娘您不怪我嗎?” “為什么要怪你” 瑾哥兒回答的理所當然,“因為我不乖?!?/br> 第58章 瑾哥兒眼里的認真幾乎讓杜芊芊喘不上氣,她的雙手搭在他的肩上,深吸一口氣后緩緩道:“你還是孩子,愛玩愛鬧犯些錯都不算什么?!?/br> 一定是陳闕余那個殺千刀的,就不能指望他能教點好的。這孩子看著樣樣都好,怕是活的很壓抑束縛。 瑾哥兒搖頭,不太認同她的話,“我不是孩子了,我都快十歲,父親說我不能經(jīng)常犯錯,他要罰我的?!?/br> 杜芊芊問:“他都罰你些什么了?有沒有打你?” 瑾哥兒搖了搖頭,“父親幾乎不打我的,這回只是罰跪了兩天,再抄一遍論語?!?/br> 漆黑濃密的睫毛垂落下來,他低眉順眼的模樣讓人看了好不憐惜,語氣中淡淡的悵然聽的杜芊芊心口疼。 瑾哥兒在她面前撒了謊,陳闕余不曾罰跪他,因為早產(chǎn)的緣故他身子弱,府里的人都不敢讓他累著,這么說,只不過是為了換取母親的同情罷了。 “膝蓋疼不疼?手抄的累不累?你父親這個人真是!真是!”杜芊芊氣急了就很想罵陳闕余,礙于瑾哥兒在眼前,那些個難聽的話才說不出口而已! 瑾哥兒抬起透白的小臉,渾然不在意,對她笑了笑,說:“不疼,真的不疼,管家爺爺已經(jīng)給我上過藥了。” 杜芊芊非但沒有被他的話安慰到,心里反而更擔心,都跪到要上藥的程度了!她作勢就要卷起瑾哥兒的褲腿看他的膝蓋。 瑾哥兒一下子撲進她的懷里,抱著她的手都不敢太用力,好像是害怕碰上她的肚子,他低聲道:“娘親,你不要怪父親,不乖的孩子確實要被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