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0
都不在乎他,才會說出這種話。 一口氣堵在胸口,悶悶的,心口像是被人抓住往下直掉,很不好受。 擺宴席這事也玩不出什么花樣來,落座之后便是各種寒暄。 男女不同席,杜芊芊被安排在一眾貴婦人中,其中好些都是她從前的故人,有暗地里喜歡過陳闕余但后來嫁人的小表妹,還有結(jié)過梁子的死對頭。 死對頭看不上她這種身份,不過礙于容宣的面子,她也不會當(dāng)面說難聽的話。喝了杯酒后,死對頭感嘆道“你們說陳大人何時(shí)才會娶續(xù)弦” 有人回“先頭那位短命的都死了五年,守制也該守好了,想來陳大人應(yīng)當(dāng)是沒瞧見中意的,若是碰上了,說不定就娶了?!?/br> “杜芊芊還真是個(gè)短命鬼,以前跟我當(dāng)街打架的人,居然病死了,你們說好笑不好笑我當(dāng)時(shí)聽了消息還以為是她在作弄我?!?/br> “我聽說好像不是病死的?!?/br> “對對對,我也聽說了是被人毒死的” 杜芊芊真后悔坐在這一桌,聽著旁人在研究她的死法,她飯都吃不下去了。 就她們知道的多 吃個(gè)飯哪來那么多話 死對頭裝模作樣說個(gè)沒完,“我倒是有些同情杜芊芊了,陳大人哪里都好,就是人絕情了些,不喜歡她就算了,牌位都不讓進(jìn)祠堂,死了也是個(gè)沒根的孤魂野鬼。” “是啊是啊,作孽喲。” 好不容易這群長舌婦停了下來,杜芊芊都快燒香拜佛求求她們閉嘴了。 管家在門外催促,陳闕余站在畫像前紋絲未動,臉色沉靜,負(fù)手而立。 “你且等著,我馬上就出去?!?/br> 外頭的賓客都到的差不多了,臥房的小室中央擺個(gè)玉壇,他的手指輕輕在上面摩挲,里面裝著的是杜芊芊的骨灰。 冷硬的五官變得柔和,眼睛里閃著不知名的光,他抱著壇子,仿佛在自言自語,“今天是瑾哥兒九歲的生辰,很熱鬧,你若看見了肯定會喜歡,這孩子做夢都在想你?!?/br> 陳闕余極少會笑,但每回笑都能顛倒眾生,他接著說“你慣來潑辣,估計(jì)也沒想過自己會死的這么早吧,其實(shí)我也沒想到?!?/br> “杜芊芊,我不會給你立碑,不會給你立牌,不給你辦喪事,我就是要你成為孤魂野鬼,要你死了也得在奈何橋邊等著我去跟你算賬?!?/br> 他的笑容變得很冷,“你欠我的,還沒還清呢” 陳闕余說完后又把骨灰壇小心翼翼的放了回去,他打開房門,恢復(fù)如常,大步朝宴客廳走去。 瑾哥兒站在門口等他來了之后才跟他一起進(jìn)去,起先總是要說些客套話,然后便是挨個(gè)敬酒。 容宣壓根沒管陳闕余在干什么,他的全部目光都朝著杜芊芊的位置望去,那女人一直埋著頭吃東西,被人搭話還很懵懂,小模樣怪可愛的。 輪到容宣這桌,敬完酒陳闕余想起來他今日是帶了那位寵妾來的。 也許是酒勁上來了,他說“你的那位美人呢” “不需你cao心?!?/br> 陳闕余說的話是滴水不漏,“她也照顧過瑾哥兒兩回,既然來了,見見也無妨吧” 話說到這份上,大抵是不給容宣拒絕的機(jī)會了。 陳闕余側(cè)過身,目光搜尋一番,很快就找到了杜芊芊坐的地兒,在眾人的注視下,他緩步朝那邊靠近。 杜芊芊由于插不上一眾貴婦人的話,也沒興趣去討論自己的生平事,一心只管吃喝,頭都懶得抬。 以至于她在聽見頭頂?shù)穆曇魰r(shí),還有剎那的緩不過神。 “沈小姐是嗎” 杜芊芊后知后覺的抬起臉,傻傻的看著陳闕余的臉,瞳孔一縮,身子往后退了一步。 “我聽瑾哥兒提起過你,這一杯敬沈小姐對他的照顧?!?/br> 她的手里被人塞了個(gè)酒杯,腦袋像是被漿糊糊住了,往事走馬觀花的從腦子里閃過,五指握拳,指甲深深陷進(jìn)掌心。 不甘、怨氣和恨意被剛剛那群人的話給勾起來。 她的手似乎不聽使喚,手里的酒朝他的臉上潑了上去。 一時(shí)之間,喧嘩的正廳里,如死一樣的寂靜。 杜芊芊眨了眨眼睛,回神后,恨不得就地昏過去。 她完了 她不是怕陳闕余還手會潑回來,她記得容宣早晨還警告過她,要收斂不要惹禍 話還沒焐熱,就捅了婁子。 容宣回府后會不會一刀劈死她啊 第22章 陳闕余這輩子也沒被人用酒水潑過臉,冰涼的水珠從發(fā)絲上往下滴,劃過冷硬的臉孔落在地面上。 不愧是在官場縱橫多年的人,除了眼神有些冰冷,臉上的表情仍舊稱得上是和顏悅色。 這桌的貴婦人都被嚇傻了,眼前的男人可是正三品的大官啊還是國公府里的侯爺由于太過震驚,也沒有人敢給陳闕余遞帕子。 杜芊芊潑完之后,心里真是痛快極了。剛剛那人如果往她手里塞得不是酒杯而是刀子,估計(jì)這回她能直接上去捅死他。 夫妻多年,杜芊芊還是能看出來陳闕余有沒有生氣,黑色的眼珠幽幽的盯著她看,垂落在兩側(cè)的手指緊緊的捏著,她知道,這人心里肯定被氣死了。 也是呢,被一個(gè)出身卑賤的女人當(dāng)眾潑了一臉酒水,能不氣嗎 杜芊芊被他森冷的眸光盯的發(fā)慌,后知后覺的才曉得害怕,今時(shí)不同往日,她不是他的妻子,也喪失了光明正大同他爭論動手的依仗了。 以前,她其實(shí)沒少和陳闕余動手,有時(shí)候氣急了,偏偏又說不過他,只能往他站的那片空地上甩鞭子,每回都很有準(zhǔn)頭,絕對不敢打在他身上。 久而久之,陳闕余也能做到無視,壓根不屑于搭理她的無理取鬧。 杜芊芊從衣袖里掏出帕子,遞給她,落在空中的手指在發(fā)抖,她訕訕道“您先擦擦?!?/br> 陳闕余沒有接,她才想起來,他這人用什么都要用最好的,應(yīng)當(dāng)是看不上她這方帕子。 他接過身后小廝遞過來的純白手帕,擦干凈臉上的酒水,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出言諷刺,“本官活這么久,還是頭一回見這種敬酒的法子?!?/br> 杜芊芊被他刺的面紅耳赤,她倒是想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我潑你都是輕的,你活該啊 眾目睽睽之下,她哪敢 杜芊芊需要顧慮的事情實(shí)在太多,她的解釋顯得蒼白無力,“久聞大人威名,一時(shí)難免激動,手便抖了,是妾的錯(cuò),還望大人原諒。” 她說是手抖,可杯中的酒不偏不倚全都潑在陳闕余的臉上,讓人難以信服。 陳闕余眉眼沉沉,下顎的弧度更為冷硬,他從不是好說話的人,說他一句冷酷無情也不過分。 眉頭上挑,他道“這話說的,我若是不原諒顯得很小氣?!?/br> 今日是瑾哥兒的生日宴,這么雙眼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