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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隙,忽而又道,“我能和他一起睡嗎?他是不是要睡保溫箱?就那樣的透明的箱子?!?/br> 她做了個比劃。 秦湛搖搖頭,表示不用:“他很健康,不需要去保溫箱里調(diào)養(yǎng)?!鼻卣堪押⒆虞p輕放到她的身邊,教她摟著孩子,“你是個好mama,把他養(yǎng)的很健康。” 這一句話,讓顧辛夷臉紅又滿足。 她還什么都沒有做呢!秦湛就這么夸她。 她不是個特別好的mama,她才說了小寶寶有點丑。 顧辛夷又覺得愧疚,但又想著她還是有改進的空間的。她俯下身,端詳著寶寶半晌,抱著他輕聲道:“兒砸,你長大了一定是個大帥哥,迷倒萬千少女心!mama就是你的頭號迷妹!” 秦湛聽見她小聲的嘀咕,實在是覺得好笑。 但另一方面,他又覺得心疼。 對于她的年齡來說,她實在是個年輕的mama,像她這個年紀(jì),應(yīng)該還是一個無憂無慮,等著被照顧的女孩。 秦湛覺得自己分外自私。 懷孕生產(chǎn),是女人生命中的一道坎。 摧枯拉朽一般的疼痛,卻要加諸于一個柔弱的女人身上。 秦湛過早地讓她承擔(dān)了這樣的痛。 這是十二月十五日,強大的亞熱帶季風(fēng)讓星城在今年過早地進入了冬季,晨起時分,江面上甚至?xí)幸粚颖”〉谋?/br> 他的孩子在這樣的一個日子里,來到了這個不算太美好的世界上。 而他和顧辛夷,也就在今天,完成了身份的轉(zhuǎn)變,成為了父親和母親。 今天是入冬以來難得的晴朗日子,如同琺瑯瓷油成的亮晴天,空中有許多藍,藍中還有許多金。 豐盛的陽光從窗戶里投進來,顧辛夷的臉頰被映襯地透明,眉梢的一粒紅痣染著金邊。 她第一次帶著孩子,明顯興奮極了。一會兒摸摸肚子,一會兒又瞅瞅兒子,看累了才跟秦湛說:“我要和寶寶一起睡了哦,是這樣睡的嗎?” 她側(cè)身過來,臉頰微微紅,害羞地問:“我會不會壓到他???” 顧辛夷的睡姿不好,睡覺時,會整個趴在秦湛身上,秦湛也慣著她,長久便養(yǎng)成了習(xí)慣。 “不怕?!鼻卣繋退驯蛔永蟻恚拔揖驮谶@里看著你們。” 頓了頓,他篤定地加了一句,“我哪兒也不去?!?/br> 顧辛夷被他看得心里暖暖的,很快就合上眼,睡了過去。 她太累了,生產(chǎn)的過程很是順利,但也讓她精疲力盡。 秦湛就保持著低頭看她們母子倆的姿勢。 他哪兒也沒有去。 他要去哪里呢? 他的妻子和孩子才是他的一切。 他又細細琢磨小寶寶的五官,他的臉同顧辛夷的擺的很近,秦湛只覺得心里被裝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摹?/br> 他拿到過很高的榮譽,也得到過極高的贊賞,但沒有哪樣一項成就,讓他的心被如此緊實地填充進幸福的味道。 天光沛然而下,外頭的風(fēng)景要溢進里頭來。 秦湛覺得這一天是如此的不同,連空氣的濕潤程度都是無可復(fù)制。 他湊進了去聞床上的人兒,有一片悠悠的奶香氣息。 他已經(jīng)三十歲,他的孩子才剛剛降生,他還有漫長的一生要過。 這一生,會變得極有意義。 他有一個不完滿的家庭,但他能給予他的孩子,一個最幸福的世界。 秦湛在顧辛夷眉心上親了一口:“辛苦你了。” 他起身去衛(wèi)生間打了一盆熱水,試了溫度,給她擦臉清潔。 她還不可以洗頭,一頭烏黑的長發(fā)都是汗,秦湛挽起毛衣的袖子,小心翼翼地梳理她的頭發(fā),按摩頭皮后做了護理。 他的動作很熟練。孩子出生前他買了很多書,從照顧孩子到照顧孕婦的,都有。對于一個物理學(xué)家來說,從理論到實踐是很容易上手的一件事。 秦湛把屋子里的暖氣開大,撩開一點被子,替她擦拭身體。 顧辛夷選擇的是順產(chǎn),她懷孕的時候鍛煉地好,到了產(chǎn)房,孩子都沒怎么折騰,一骨碌就下來了。 秦湛掀開她的衣角,看到她的肚子上還有沒有消下去的紋路。 秦湛貼上去親吻,帶有虔誠。 醫(yī)院里巡房的小護士都不敢打擾他。 只覺得這樣一個清俊的男人,是真的用一顆心在愛著他的妻子。 秦湛換了兩盆水,還給顧辛夷換了一套衣服。 這樣的動作沒有驚醒這對母子,他們睡的樣子是那么相像,連嘴角的弧度都是約定好的。 秦湛拍拍顧辛夷的臉,柔聲道:“希望下輩子,你是我的女兒?!?/br> 他這樣好,一定會把她照顧地比這一輩子更好。 顧辛夷在迷離的傍晚醒來。 星光已經(jīng)滿綴,顧辛夷見到秦湛還坐在床頭,一如她入睡前。 “這么呆呆地看著我做什么?”秦湛見她醒來,開了一盞昏黃的燈,“餓了嗎?媽剛剛來過,給你帶了湯?!?/br> 顧辛夷眨眨眼睛,搖搖頭。 她沉默了一會,忽而同他說:“沒什么,只是醒來,覺得甚是愛你?!?/br> 秦湛從她眼底看到了滿天星光。 比窗外頭的更明亮。 他突然覺得,這些年的苦難在一瞬間幻滅無蹤。 他遠渡重洋,刻苦求學(xué),再翻山越嶺,記不清走過多少阡陌,越過多少公路,只記得梅里雪山的那一夜很漫長,滿地的冰霜,死寂的月光,她沒有聲音的笑容—— 落進了他的心口上。 * 秦湛經(jīng)過一個月的苦思冥想,悉心探索,深思熟慮之后,給孩子取名叫秦諾。 對此,秦諾本人給出的見解是:“我爸他是瘋了都想得諾貝爾獎,所以給他兒子都取個跟諾獎?wù)催叺拿郑媸菃市牟】?!?/br> 秦湛每每聽到秦諾這么跟小伙伴做自我介紹,都恨不得把秦諾塞回去回爐重造! 這小兔崽子,怎么就那么不懂他爹的情懷呢! 這叫君子一諾,一諾千金,這是他在跟顧辛夷表白呢! 什么破諾獎!八竿子打不著啊! 秦湛風(fēng)光了小半輩子,從沒跟人認過輸,低過頭,結(jié)果,這半世的英名,徹徹底底地就毀在他兒子身上了! 真是欠他的! 當(dāng)然,令秦湛欣慰的是,兒子的智商隨他,沒隨顧辛夷,在一眾孩童中可謂是鶴立雞群。 再加上秦諾生得好,面貌精致,才不過五歲的年紀(jì),眉梢就已經(jīng)有了清俊的風(fēng)采,一雙眼睛跟顧辛夷是一樣的,無論他闖了多大的禍?zhǔn)?,他只用這雙眼睛望著秦湛,秦湛就什么脾氣也沒有了。 秦湛和顧辛夷婚后定居在星城,顧辛夷繼續(xù)畫畫,秦湛做研究,房子離老顧的別墅只有百米遠,老顧和岑芮對這個慣會說漂亮話的外孫是疼到了骨子里,要星星不給月亮。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