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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意。那美人見她笑了,反而露出驚詫之色,遲疑片刻后, 向她這里走了過來。 “你就是,那位夏姑娘?”美人走到距離夏小喬一丈遠之外, 駐足問道。 什么叫“那位夏姑娘”?夏小喬聽著很別扭,便抽抽嘴角, 說:“我是夏小喬,請問,曲文軒住哪里?” 曲魔頭自從那日接風(fēng)宴之后就沒進過結(jié)界, 夏小喬也沒出來過,外面屋子這么多,她真不知道這魔頭住在哪里。 那美人聽她直呼魔尊大名,皺了皺眉,說:“我?guī)闳グ??!彼懊鎺?,一直走到湖上吊樓那里,上了樓梯,沖里面的人說,“夏姑娘求見尊主。” 里面有人應(yīng)了一聲,片刻之后,才出來一個陌生男子請夏小喬上去。 夏小喬見到曲文軒之后,忍不住諷刺了他一句:“曲魔尊好大的排場,現(xiàn)在想求見您,都得過好幾道關(guān)卡了?!?/br> 曲文軒今日總算沒再穿他那件幽藍袍子,而是換了一身玄青暗紋袍,款式是一樣的寬寬大大飄逸瀟灑,他歪在窗邊榻上,手搭著膝蓋,袖子都幾乎垂到了地上。 “不是你自己找不到路么?”曲文軒伸手指指窗外,“以為我沒看見?” 夏小喬走過去看了一眼,果然他那扇窗子正對著她剛剛出來的地方,“你看見了,你不招呼我一聲?” “我怎么知道你是出來找我?” 真是……每次跟他說不了兩句話就要吵,夏小喬想著自己是有正事來問他的,便暫且忍耐下來,自己到墻邊椅子上坐下,剛要提起來意,剛剛那個引她上樓來見曲文軒的男魔修就送了茶過來。 她隨意打量了兩眼,卻發(fā)覺那魔修一直躲著她的目光,似乎有意回避與自己對視,可是看這魔修的樣貌,她又確實不認識,等等,難道? “你……你是不是那個……”夏小喬等魔修把茶放下,立刻指著他問。 那魔修比她想的還心虛,二話不說就跪下了,“夏姑娘勿惱,我真不是有意陷害姑娘,當(dāng)日實在是迫于無奈,想不到別的辦法,才把蛟珠暫時寄放在姑娘那里的!” 夏小喬驚詫的瞪大眼,又轉(zhuǎn)頭去看曲文軒,卻見那魔頭正以手扶額,似乎對這位有點蠢的屬下不忍直視。 “原來是你!”夏小喬這下子終于確認了,“你就是那個假裝受傷客商、跟我討水喝的魔修!這所有一切事端的罪魁禍?zhǔn)?!我還以為你是那個把我從四極宮外擄走的家伙呢!” 跪在地上跟夏小喬道歉的魔修,正是當(dāng)日在西陵國王庭做廚子、順手就把人家公主給拐帶走的王路。當(dāng)然,王路并非他的真名,他本叫路高至,早先就是曲文軒的貼身侍從,馮未宇發(fā)難之前,他正好被曲文軒派出去辦事,因而幸免于難。 但是馮未宇雖然登上魔尊之位,卻沒人親眼見到曲文軒被殺,所以對曲文軒忠心不二的那些魔修就一直認為曲文軒還活著,尤其是路高至。他知道魔尊所居玉晶宮中有暗門直通海底龍宮,尊主遲遲沒有露面,很大可能是正在龍宮中養(yǎng)傷,路高至就花了力氣,輾轉(zhuǎn)探聽到西陵國藏有可從外面開啟龍宮的蛟珠,遂化名王路,到西陵王庭做了御廚,并成功將蛟珠弄到了手。 夏小喬聽路高至簡單講了事情經(jīng)過,忍不住插嘴問:“那時候你既然拿到了蛟珠,為什么不立刻跑掉,自己想辦法去找龍宮,反而送給我了?” “因為,因為當(dāng)時公主被他們抓了回去,蛟珠非同小可,我怕公主因此被處死,就……”路高至講起這些的時候,面上竟還露出羞澀之色,“我當(dāng)時沒有別的選擇,知道姑娘你是四極宮的弟子,有名有姓,就,就把蛟珠先寄放在你那里……” 他說的理所當(dāng)然,夏小喬卻聽的大怒:“什么寄放?你這叫寄放嗎?我根本不知道你給我的是什么,卻因此接連遭遇橫禍,要不是你,我今天會有如此下場嗎?” 路高至訥訥不能言,曲文軒卻不高興了,插嘴反問:“你有什么下場?四肢健全、中氣十足的在我這里罵我的人,你這叫‘接連遭遇橫禍’?” 夏小喬立刻怒瞪回去,曲文軒見她這樣,不高興直接演化成了生氣,干脆坐直了戳她傷疤:“你且得感激這些‘橫禍’呢,要不是有這些橫禍,你現(xiàn)在還在四極宮里給你那個倒霉蛋師兄做護身符!你連人都不是!” 這話當(dāng)面砸過來,夏小喬本來只有七分怒氣也成了十分了,當(dāng)下站起身回道:“這么說來,我還得感謝你曲魔尊讓我有機會做人了?哈哈,滑天下之大稽,你以為你與慕白羽有什么不同嗎?”她雙眼泛紅,卻用力瞪著,不甘示弱,“沒有!你們都是一樣的!” 咬牙切齒說完,她掉頭就走,腳步重重的下了樓,然后頭也不回的進了結(jié)界。 進寨子時,師無言正跟范明野在門邊切磋,看她紅著眼氣呼呼的回來,都吃了一驚,師無言更是追上來問:“怎么了這是?” 夏小喬不理他,師無言就自己猜:“又跟老宣吵架了?他這人……”話沒說完,夏小喬已經(jīng)快步進了房間,把門板用力摔上了。 師無言摸摸自己險些被門板拍中的鼻子,轉(zhuǎn)身去找周霜,把這事跟她說了,自己又溜出寨子去找曲文軒。 周霜有意等了小半個時辰才去敲門,里面卻沒人應(yīng)聲,她有點擔(dān)心,又叫夏小喬的名字:“小喬,有什么話說出來好不好?” 等了好一會兒,里面才應(yīng):“jiejie回去吧,我不想談。” 周霜無奈,只能先回去,剛走到外面院中,師無言回來了,忙問他:“怎么回事?” 師無言搖搖頭:“不知道,老宣黑著臉不說話,我探頭看了一眼,就被他屬下勸出來了。小夏呢?” “不肯見我?!敝芩矒u頭,“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大事吧?” 師無言卻從沒看見過夏小喬那么生氣的樣子,只是不想周霜擔(dān)心,就也忍了沒說。 夏小喬把自己關(guān)在房里,到晚上也沒出來。她和衣躺倒在床上,眼睛盯著帳頂發(fā)呆,跟曲文軒吵完回來,最開始的怒氣散去后,她心里就只剩了空茫的悲哀,一種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悲哀,這種悲哀不會讓人想哭,卻讓人覺得像是沉浸在幽暗的湖水之中,冰冷刺骨。 外面天一點一點的黑了,直至伸手不見五指,又從漆黑之中,一點一點隱約露出亮色來。日升月落,月落日升,似乎亙古不變,在日月的眼里,大概沒有什么是過不去大不了的事吧? 夏小喬嘆了口氣,坐起身來,隨便找了套衣服換上,輕手輕腳的出了門,進內(nèi)寨去了老爺爺們居住的大院。 此時朝陽初升,起來活動的人不多,但路上總會遇見幾個,夏小喬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大家都認識了她,見面還會客客氣氣叫一聲:“夏姑娘?!?/br> 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