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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語氣和神態(tài)都淡漠非常,不由納罕。 “我小時候也以為他是作為叔叔愛護侄兒,”慕元廷說到這神色變化,灰灰的眼睛里透出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可是他不是,他只關心我修煉的進展,只想著怎么抵抗天道天劫,他在意的從來不是我這個人,只是我這塊材料。也許他知道自己飛升無望,就把希望寄托在了我身上,所以他是為了他自己?!?/br> 夏小喬聽得糊里糊涂:“可是如果成功了,最后飛升的也是你呀!” “是,所以我不抗拒。但對于他來說,親手培養(yǎng)一塊材料,看著他以驚世駭俗的速度飛升,也是一種滿足。我只要做到了,就不欠他什么。” 他說話一向能省則省,而且是自己想到什么就說什么,從來不像許元卿說話那樣條理分明、詳盡透徹,也不像趙元坤一樣直接點出事情中心,所以夏小喬想了一會兒才終于明白,慕元廷的意思是,慕白羽做了這么多,不是出于什么叔侄之情,只不過是像種一棵樹一樣,想在自己手里把樹培養(yǎng)成參天巨木罷了。 慕白羽享受這種培養(yǎng)的成果,卻并不需要樹的感恩和回報,他只要樹快快長成。樹,也就是慕元廷呢,也不需要做別的,只一心修煉、早日飛升,他們也就兩清了。 這樣一想,對于慕白羽絲毫不顧及慕元廷想法的困惑也就能迎刃而解了。然而這樣一想,人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呢? 她情緒低落下去,一向不在意別人的慕元廷竟然破天荒安慰她說:“你也不用覺得難過,我和慕師叔,與你們是不同的?!?/br> “?。俊?/br> “我們只看重自己,不在意別人,所以這樣就很好。但不是所有人都這樣,許師兄、林師姐都很牽掛你,辛一徒還親自出去找了你兩個月,連趙元坤都不顧自己修煉,想先出來找你再閉關。你看重的東西,都在?!?/br> 夏小喬愣住了,張著嘴好半天都不知道說什么好,直到慕元廷站起身看了一眼海面,說:“到了?!彼湃鐗舫跣?。 “謝謝你啊?!彼t著眼眶低聲說了一句。 慕元廷把水行衣拿出來遞給她,并沒有再談這個話題的意思。 夏小喬抖開那件質料輕軟透明的水行衣,見那衣服奇奇怪怪,是一件連體的袖子褲腿都封口的衣服,像是得從領口硬套進去才成,就先看慕元廷怎么穿。 慕元廷也抖開了折疊在一起的衣服,并真的將一條腿先伸進領口,套上褲腿,然后又把另一條腿也套進去,而那個本來脖子粗細的領口竟然被撐開了,讓他整個人都順利的套了進去。 “你也套上。”慕元廷對夏小喬說。 夏小喬照著他的樣子把自己套進去,然后把帽子戴上,問:“然后呢?臉這里怎么辦?” 慕元廷走到她面前,伸手從帽子頂上揭下一片更透明的料子來,合到領口位置,然后輕輕念了一個咒語,那片料子就跟整件衣服合為一體,夏小喬頓時就被這件水行衣給完全包裹住了。 之后慕元廷把法器降到一座島上,和夏小喬出去,先把法器收好,然后把自己的水行衣也合攏,叮囑夏小喬說水行衣最多能在水底堅持兩個時辰,看著快到時間了,一定要游到水面上,讓水行衣吸收足夠靈氣之后再下去。 夏小喬覺得被水行衣裹在里面還挺有意思的,外面的聲響小了許多,感覺格外安全,且并不氣悶,就滿心新奇的和慕元廷下了水。 兩人并排下去,一路在水行衣的幫助下向大海深處潛入,或黑白或色彩斑斕的魚兒在他們周圍悠游穿梭而過,還有長著利齒、奇形怪狀的大魚追著想咬他們,被慕元廷擊出水波打暈,轉瞬就甩在了后頭。 夏小喬揮動著雙臂劃水,感覺自己也變成了一條自由自在的魚,雖然四周也有危險潛伏,可海底景觀壯麗,鮮艷奪目的珊瑚、圓桌大小的蚌殼、生著巨鰲的藍色龍蝦、揮舞著蒲扇大前足的巨龜,每一樣都讓人贊嘆不已。 可就是一點也看不出龍宮存在過的痕跡呢!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小喬玩過游戲,她就會恍然大悟:慕元廷就是師尊玩的小號嘛!大號滿級了,沒練好,不能刪號重來,只好練個小號了哈哈哈 ☆、晉江VIP 他們在海底潛行了不到兩個時辰, 怕水行衣失效, 就先浮上了海面,到附近島上休息, 并讓水行衣吸足靈氣再下海。 在海里面的時候不覺得,這會兒到了岸上,夏小喬手足酸軟, 只想躺下睡一覺, 她聽慕元廷說,水行衣得至少吸納一個時辰的靈氣,干脆從青囊里拿了條被子出來鋪在地上, 真的躺了下來。 慕元廷在旁盤腿坐著,打算運功調息,看見這一幕,想起幾年前大家一起出門, 不由說道:“你還是習慣什么都往青囊里放。” “反正能放得下,出門在外,不一定就要用什么呢!”夏小喬舒服的躺倒, 看著天上幾縷白云悠悠飄過,又問慕元廷餓不餓, “要給你找吃的嗎?” 慕元廷搖搖頭,入定運功去了。夏小喬則在身上撐開一個帳篷, 枕著海浪聲睡了一覺。 起來后她跟慕元廷吃了點東西,又穿上水行衣下海去搜尋,這么上上下下一直折騰到深夜, 再登島時她已經(jīng)疲憊至極。 “我們花了一天,就找了指甲蓋大小一塊地方,你還說一個月我們就能回去了!”夏小喬指著海域圖憤怒的質問慕元廷。 慕元廷神情沒什么變化,淡淡道:“一個月不行就兩個月。反正你也沒別的事要做?!?/br> 夏小喬一噎,好半天才瞪著眼說:“好,就兩個月,找不到我就回去!” “你也打坐調息吧。”慕元廷說完這句就閉目入定,不理她了。 夏小喬也知道不運功調息,明天肯定手腳酸痛,難以下海,只能收起沮喪,盡量澄定心思,入定行功。 東海之上的小島,靈氣雖不如紫霞峰上充裕精純,卻也比外面一般地方好些,她將心法運行幾個周天后,睜開眼,仍是繁星滿天的暗夜。 身體上的疲憊和不舒服都已消去,夏小喬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看慕元廷還在入定,干脆撐起帳篷又睡了一覺。 第二天兩人又繼續(xù)下海探查,除了被兇惡的海底魚鱉追殺,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第三天夏小喬捉了一只大龍蝦上來烤著吃了;第四天他們與海蚌大戰(zhàn)一場,挖了兩顆鴿蛋大小的藍珍珠上來;第五天夏小喬騎著巨龜在海底兜了一大圈;第六天他們終于把這一片海域差不多轉過了,決定轉戰(zhàn)下一個目的地。 下一個目的地在距離陸地更遠的地方,也不像這邊島嶼這么多,他們乘坐飛行法器飛了一段距離后,因海風太大,難以控制,不得不降到海面上,并將船篷撐起,張開風帆,繼續(xù)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