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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不雅,便起身解開鉤子,將蚊帳放下遮住。 陳翼進來后先行了一禮,便垂手立在一邊。他永遠這般守禮,對周敏的許多行為他不太贊同,但一直將她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來考慮。 周敏急切的問道:“姐夫,可是張教頭那邊……” 陳翼忙道:“張教頭無事,只是我探聽到一個消息,特來回稟?!?/br> 周敏放下心來,說道:“那是什么事兒呢?” 陳翼道:“我聽文德殿的班直侍衛(wèi)說,今日早朝時有不少大臣趁勢彈劾了娘娘?!?/br> 周敏猜到傳遞這個消息的班直禁衛(wèi)該是她的表哥林高遠。 “可知他們參我什么罪名?” 陳翼略微躊躇了片刻才道:“他們彈劾娘娘藐視國法,把持公門,越權調兵,濫用私刑?!?/br> 周敏聽了,忍不住冷笑道:“這班墻頭草,見風使舵的家伙,我還沒怎么樣呢,他們就掙著搶著向淑妃邀功請賞了!” 陳翼又道:“如今皇上已將淑妃升為貴妃了。” 周敏嘲道:“原來如此,我如今被貶為才人,她卻榮升貴妃,一升一降,也難怪這些大臣迫不及待要站隊呢!” 冷香雪忍不住道:“她何德何能可坐上貴妃之位!” 周敏對這個消息反而毫無觸動:“這也不難理解,大概是皇上要補償她的失子之痛。那皇上又是什么態(tài)度呢?” 陳翼道:“皇上沒有表態(tài)。也等若是替娘娘壓下了這波彈劾?!?/br> “算他還有點良心?!敝苊衾浜咭宦?,凝神想了想,“姐夫不必為我擔憂,這些人奈何不了我。你去林府和周府走一趟,讓他們不要焦心,這段時日小心行事,不要惹事?!?/br> 陳翼應命下去了。 冷香雪嘆道:“皇上對你還真是寬仁大度?!?/br> 周敏似是沒聽到,她蹙著眉,正在思索著什么重大事件。冷香雪起身走到窗前,外面不知何時又下起了雨,天地間一片凄迷。不時吹來一陣冷風,細雨隨之斜飛。她看了一會兒雨,回到桌前坐下,將熱茶捂在手中。白梨端進來一盤新制的栗子糕。 這秋雨太過凄涼了,她想。 “香雪姐,”周敏忽然抬頭,“若我離開頤苑,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什么?”冷香雪愣住了。 周敏起身來到桌前,在冷香雪對面坐下,她看著她,認真的說道:“我決定了,這個地方已沒有值得我留戀的了。我有辦法離開,換一個新的身份生活?!彼^冷香雪的手,“我希望你跟我一起走,去過正常的生活。外面的世界那么精彩,你真的要枯守宮中,孤獨至死嗎?” 冷香雪的心亂了,可僅僅只是一瞬間,她又恢復了鎮(zhèn)定,也拿定了主意。 “不,我不能跟你一塊走。” “為什么?!”周敏不能理解。 “不是我貪戀安逸榮華,而是我無處可去。我不像你,有人在等你。我出去了,也不過是換個地方呆著而已。我已經習慣了這里的生活,懶得再折騰了。”冷香雪苦笑道。 第196章 分金藏銀 周敏狠狠的皺起眉頭,暗罵徐聞那家伙壞事。冷香雪顯然還未從那段未相戀已失戀,還沒發(fā)生就已經結束的失敗感情里走出來,以致心灰意冷。 “你不要一早給自己下定論,感情的事講究一個緣分,可緣分也是要主動去爭取的,你若是守在這里,緣分永遠不會降臨。我真的不忍心看你大好年華,就這么無意義的消逝?!?/br> “你不用勸我了。只要你能過得開心,我就很欣慰了?!崩湎阊╇y得說了一句親熱的話。 周敏深深的嘆了口氣,冷香雪是那種一旦下了決心,就難以搖動的性子。好在她也不是近日就走,還有時間來慢慢磨她。但她既已確定要走,有些事就該提前做準備了。 周敏若要離開頤苑,面臨的最大的問題是如何將那么一大筆錢財轉移出去,并存放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她的財物實在太多,若是臨到頭來才匆匆忙忙的轉移,只怕不太方便。 周敏深知在這個世上,如果沒有錢財,她和張澤濟是活不下去的。何況她來到這個世上,可不是來受苦的,她希望下半生能夠在享樂中度過。 若是錢財不夠,那也是一句空談。 周敏和冷香雪商議了半日,決定留下了三分之一的金銀珠寶以及大部分不易運送保管的古董書畫,供冷香雪使用。剩下的財物她又分成了三份,分別送往周府、林府以及定國公府收藏。其實最安全的地方反而是定國公府。他家財大勢大,多這么一份也不算什么,更無人敢上定國公府搜查。 只不過周敏有些猶豫,定國公府之前會站她這邊,大概是因為他們有舊,二是她風頭正盛?,F(xiàn)如今她倒了勢,國公府又迎娶了公主,公主再怎么說也是太后的親女兒,不會站在她這邊。好在公主和段云睿并沒有居住在定國公府里,而是住在離府外不遠的敕建公主府邸里。 盡管有諸多疑慮,周敏還是相信定國公的為人,所以仍打算把最多的那一份寄存在定國公府里。 當日晚敲了三更之后,周敏、余偉光以及陳翼帶上心腹,各押著一輛馬車裝載部分金銀珠寶從頤苑出發(fā),分赴定國公府、周府和林府。在他們之后,每隔一刻鐘便有一輛馬車從頤苑駛出,沿著不同的路線去往這三個相同的地點。 周敏本不需要押車,不過她卻想跟定國公當面談談。 從下午起下的雨,一直到夜晚仍未停歇。街上濕漉漉的,一向熱鬧的夜市也稍顯冷清。馬車慢慢的穿街過市,來到了定國公府側門。周敏下午送了信來,那里早有人等著開了門接應進去。 周敏下車之后被引到了一個單獨的書房里,在那里,定國公早已經等著了。書房里點著蠟燭,燒著火盆,溫暖而舒適。兩人見了禮后,分賓主坐了下來。 周敏四下里打量了一眼,心中感慨萬千。還記得一年多以前,她偷偷來到這府里探望生病的段云睿?,F(xiàn)如今,段云睿跟她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 “國公爺,我的來意信上也說了。夤夜相擾,實是想當面致謝。”周敏收回思緒,誠摯的說道。 定國公微微一笑:“些許小事,何勞娘娘大駕?!?/br> 周敏望著定國公清癯矍鑠的面容,說道:“我早已不是什么娘娘,我如今不過是個小小的才人?!?/br> 定國公自然知道周敏的話是在試探他。 “娘娘可知我為何一再幫你?” 他這么一問,周敏還真不知如何作答。 定國公接著說道:“我?guī)湍锬?,其實也等于是為皇上效力?!?/br> 周敏“啊”了一聲,也直言說道:“我還以為國公爺幫我是看在我和云睿哥的關系上,又或者是因我受寵的緣故,如何又與皇上相干呢?” 定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