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箏飄搖亂晃,眾人手忙腳亂的扯線,各自跑開,怕線纏了一齊墜落。 待風(fēng)箏穩(wěn)住后,段周二人已跑到了山坡的另一邊。周敏接過籰子,用手帕包了線,自放起來。 “你還記得我給你說的白蛇傳的故事嗎?” “記得呢,快收線!”段云睿見風(fēng)箏有下墜的跡象,忙叫到。 “風(fēng)扯著風(fēng)箏,線好緊,你來幫我?!?/br> 段云睿接過籰子,一手將線扯緊,一手轉(zhuǎn)動籰子,那只鳳凰風(fēng)箏晃了幾晃又穩(wěn)住了。 “我聽婉兒表姐說這些風(fēng)箏是家中下人做的。我想讓他幫我做一青一白兩條大蛇風(fēng)箏來,尾要拖得長長的,等明年祖母生日再放上去,定然很有意思?!?/br> “好啊,只怕尾太長,不易放上去呢?!?/br> 周敏忽然想到明年今日她或許已被困宮中了,神色黯了下來。段云睿仰頭看著風(fēng)箏,并沒有注意到周敏的神色變幻。忽覺一陣暖香撲鼻,周敏已雙手握住他的手臂,頭靠了近來。忙將籰子交到右手,左臂打開,輕輕摟住了周敏香肩。 兩人都不再說話,只看那一只大鳳凰乘風(fēng)高飛,俯視眾生。 眾人放得累了,剪斷了線,只見一個個風(fēng)箏被風(fēng)一扯,亂飄了一陣,紛紛掉頭往下,不知墜往了何地。 “我還以為剪斷了線,風(fēng)箏會飛得更高更遠,沒想到這么快就墜落了?!敝苊舾锌f道。 “風(fēng)箏又不是鳥兒,就是鳥兒飛得累了,也要往樹枝上停下休息?!倍卧祁Pχf道。 晚飯過后,客人一起起散去。周望也坐車要走。老太太卻留了周敏多住幾日。周敏想著往后要是進了宮,再見這些親人也難,便仍在原來的房里住了下來。 老太太并兩位舅母累了一日,又上了年紀,早早去歇息了。林婧兒幫著招待了一日客人,或許也累著了,臉色有些蒼白。周敏送她進房休息。 剛到房里,林婧兒忽然腹痛起來,忙叫了大夫來瞧。卻是有了兩個多月身孕。好在她身子向來強健,卻沒傷著胎兒。兩位舅母剛歇下,聽得喜訊,都來看視。又遣了人到城北大營里去給陳翼報喜。 坐在一邊的周敏忽然羨慕起林婧兒來,想起段云睿,不由暗自神傷。林婉兒見了,拉她出來,徑往自己房內(nèi)坐了。 “云睿哥家中可是仍未對你二人的婚事松口?”林婉兒問道。 周敏點了點頭。 “那你們作何打算?” 周敏想了想,決定不再瞞著她。遂將段云睿欲攜她私奔,她不愿毀他終生又顧忌命格讖語,假作應(yīng)允拖延時日,準備入宮之事一一說了。林婉兒聽后半晌作聲不得。 “若你是我,你待如何抉擇?”周敏凄然道。 “我也不知道?!绷滞駜壕従彄u頭道。 “我做錯了嗎?” “不!這個事并無對錯之分。倒是這段時日難為你怎么捱過來的?!绷滞駜簢@息道。 “我真的很怕將來我會后悔!我心中實割舍不下段郎??裳巯挛矣种荒苓@么做。實在是……”周敏說到此處再說不下去。 “我明白你的心情。哎,當真是造化弄人!將來云睿哥知曉了實情,只怕也要肝腸寸斷!” “婉兒姐,若是我入了宮再出不來,你答應(yīng)我,定要好好照顧段郎?!?/br> 夜風(fēng)忽起,燭影輕晃,林婉兒默然半晌方點了點頭。 周敏在林府一住數(shù)日,期間段云睿以探訪林高潔的名義每日來府中與她相會。幾人或于聽雨閣中下棋,或于觀景亭中煮茶清談,或于書齋之中打麻將賭東道。甚或結(jié)伴去街上閑逛。端的是優(yōu)游自在,快活無比。 第50章 奪魁 這一日周敏和林婉兒陪林婧兒在花園中散步。已是暮春時節(jié),園中牡丹、素馨、茉莉、含笑競相綻放,開得頗為熱鬧。 林婧兒望著滿園的繁花綠樹,輕輕嘆了口氣說道:“端午將至,這回怕是無緣得見大哥兒御前演武的英姿了。你姐夫定然不放心我去的?!?/br> 林婉兒笑道:“那時人多擁擠,不去也罷。明年再去不遲?!?/br> 正說著忽聽得身后重重的腳步聲響起,三人回身,卻見陳翼風(fēng)塵仆仆,終于從營中趕了回來。他對周敏和林婉兒略一點頭,便執(zhí)住林婧兒的雙手,激動說道:“娘子辛苦了!”眼中再無他人。 周敏乍見陳翼那剛毅俊挺的臉龐以及頎長結(jié)實的身子,心中猛然生起一股無法控制的欲念。周敏百思不解,強自鎮(zhèn)定著對林婉兒打了個眼色,兩人告退溜到花園入口的月洞門處。粉墻內(nèi)那一株杏樹花已落盡,枝頭結(jié)下了細小青杏。 “剛才你說的可是五月初三日皇上駕臨金明池之事?”周敏心情終于平靜下來。 “對啊,大哥今年才被選為皇上親衛(wèi),那日也要下場與捧日、神龍諸軍將士比試騎射呢!” “那我也要去看!”周敏道。 “好啊,我也是頭一遭去。家中早托人在金明池和瓊林苑兩處都租了棚子。我正為那天穿什么衣裳發(fā)愁呢!” 兩人就衣裳妝容問題繼續(xù)談?wù)摿税胩?。當日下午陳翼護送林婧兒回自家養(yǎng)胎去了。段云睿來訪時,周敏說了林府租棚子之事。 “到時二哥也是要去的,你便與他作一處。我和婉兒自在一旁,那就用不著避人眼目了。倒便宜?!敝苊舻?。 “如此甚好,那我便把租的棚子作個人情讓與那一班同窗便了。”段云睿笑道。 “你都租好棚子啦?” “當然,晚了就沒有了。” 兩人坐于林高潔書齋后的茶寮里吃茶,茉莉花香順著微風(fēng)從花園里飄散過來。黃桃最愛這香氣,便拉著白梨穿過竹林要去園中采摘。只說曬干后用來泡茶,最是清香不過。 “你猜最近外間熱議的是何話題?”段云睿一臉笑意的問道。 周敏略一轉(zhuǎn)念便道:“瞧你這激動模樣,也不難猜。定是李詩詩奪得花魁之事!” 段云睿摸了摸臉,與有榮焉的說道:“除了李詩詩奪魁之事,眾人最感興趣的卻是你的那一闕詞?,F(xiàn)下京中的茶坊、酒肆及青樓里,隨處都能聽得此曲。往天香樓求見李詩詩的文士更是踏破了門檻!一是要聽她親唱此曲,二來是想問出你這詞作者來。詩詩姑娘未得你首肯,一直守口如瓶。大家更是好奇了?!?/br> 周敏暗想有井水處便有柳詞這句話果然不是虛言。 “可惜迎祥池選花魁的盛況我們是錯過了,真可惜!” “今年李詩詩姑娘要在金明池上作開場表演,到時我們可再欣賞一回。” “???!”周敏沒想到一個歌妓竟有資格在皇帝、后妃和大臣面前表演。 “這確是前所未有之事。據(jù)說是某位大臣向皇上進言,稱駕幸金明池、瓊林苑之舉除檢驗軍校外,本有與民同樂之意。當下民間最津津樂道的便是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