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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梨去了,黃桃伺候周敏梳妝。在房中喝了碗五花粥,吃了幾塊糕點充作早餐。便專候那小廝傳信歸來。誰知小廝遲遲未歸,定國公府卻遣了人來。 周敏聽得消息后,急急往大堂跑去,卻還是遲了一步。大堂早人去樓空,周敏抓住一個正在收拾茶盞的丫鬟問道:“人呢?” 那丫鬟道:“客人剛走,夫人送到門外去了?!?/br> 周敏道:“來的是什么人?” 那丫鬟倒也伶俐,答道:“來的是個三十出頭的婦人,帶著兩個小丫頭子??匆轮虬纾撌菄械墓苁履镒??!?/br> 周敏想了想又問道:“她們說了什么話?” 那丫鬟搖了搖頭道:“小婢在門外守候,聽不真切。不過那婦人帶了兩端上好的綢緞來。” 周敏頓時呆了,她早有預(yù)感定國公府不會被段云睿勸動,可當(dāng)現(xiàn)實擺在眼前,難免仍是心涼。當(dāng)時風(fēng)俗,男方家里若沒看中女方,便留兩端綢緞作壓驚之用。 周敏甚至沒有心情去找余嬌容確認,在黃桃的攙扶下,踉踉蹌蹌回到了房中。恰好那小廝回來了。周敏也不避嫌,叫白梨把他帶到房中來,細問有無回信。 那小廝眉清目秀,不過十四五年紀(jì),素來機靈,見周敏鄭重其事召他入房相詢,忙抖擻精神答道:“稟大小姐,小人將信送到后,在二門外等候多時,只不見有人傳回書出來。我便與二門外的小廝閑聊打聽,似乎是說段二郎病倒了。具體卻不甚明白。我原想再等等,等段二郎的侍童玉奴出來,問個清楚。半日等不來,又怕大小姐久候,便先回來報個信兒。” 周敏又細問了些定國公府情形,著人重重的打賞了那小廝。小廝帶來的消息讓周敏心焦起來。段云睿身子強健,尋常怎會病倒?莫不是他家中把他拘禁了,不讓出來見自己? 周敏當(dāng)即著人給余嬌容帶了個話,說要馬車出門。余嬌容忙吩咐備下馬車,周敏帶著黃桃和白梨上了馬車,直往林府駛?cè)?。到了林府,先去了老太太處請安?/br> 第40章 癡情 老太太見了周敏,高興之余說道:“怎的清減了?可是有什么心事?” 周敏一時也說不清楚,又急著見林高潔,只對老太太說近日胃口欠佳,所以瘦了些兒。正說著林婉兒進來了,彼此見過。 周敏道:“怎不見二哥來?” 林婉兒道:“近日閑來無事二哥只在書齋讀書?!?/br> 周敏攜了林婉兒的手,對老太太道:“外祖母,我與婉兒姐去尋二哥說話?!?/br> 老太太笑道:“好,好,你們?nèi)グ伞N医心闵┳觽湫┠銗鄢缘牟?。?/br> 出了老太太的屋,周敏拉著林婉兒飛也似的往書齋快步走去。 林婉兒道:“做甚這么急?” 周敏道:“到時你便知了。” 到了書齋,林高潔果然拿著一本書在看,互相見了禮。周敏簡明扼要將近來發(fā)生的事說了一遍,又央林高潔去定國公府一探究竟。林高潔自是義不容辭,當(dāng)下就騎馬往定國公府去了。 林高潔去后,周敏呆呆坐在書齋的短榻上,一副神魂不定的模樣。 林婉兒嘆了口氣道:“常言道好事多磨。你只放心,二郎是個有擔(dān)當(dāng)?shù)娜?,他定不會負你?!?/br> 周敏憂道:“我只擔(dān)心他是胳膊擰不過大腿,若他家中長輩不同意,他大概也無法可施了?!?/br> 這個年代,父母之命大過天!林婉兒一時不知怎生勸解,陪她一道坐著發(fā)呆。不知過了多久,聽到書齋外腳步聲急響,周敏跑到門口,見林高潔一頭汗走了過來。 周敏迎他進來坐下,忙叫丫鬟去燒茶。林高潔接過林婉兒的手帕子擦了擦額上汗珠,便對周敏說道:“二郎他確是病了?!?/br> 周敏“啊”了一聲道:“可嚴(yán)重?怎么好端端的就病了?!?/br> 丫鬟端上茶來,林高潔吃了一口,吁出一口氣笑道:“你且讓我喘口氣兒,我匆匆來去,連口水都沒喝上。你只著緊你的段郎,也不體恤些兒你二哥?!?/br> 周敏見林高潔還有心情開玩笑,提著的一顆心才稍稍安穩(wěn)下來,說道:“都什么時候了,二哥還自說笑!云睿哥他到底怎么了?” 林高潔歇了一回,氣喘勻細了才道:“我去時,二郎剛服了藥,正躺在床上歇著。我瞧他臉色慘白,眼窩子都陷了下去,好不心驚。太醫(yī)看過,說是心中郁結(jié),又淋了一夜雨,被風(fēng)寒所侵。這病來得兇險,好在二郎素來身子壯實,服過藥好生將養(yǎng)幾日就可下床了。” 周敏聽了不免心疼,恨不能飛身過去侍病。 林婉兒道:“二郎好端端的,怎淋了一夜的雨?” 林高潔道:“當(dāng)時二郎房里忙亂成一片,我不好久待,便拉著玉奴到外間廊下細問情由。原來二郎在國公爺屋外的石階上跪了一下午又一晚上,偏巧昨夜下雨,直到五更天,二郎撐不住倒下了。他家中人等才慌忙抬去房中,請來了太醫(yī)診治。二郎他……”說著不由長嘆了一聲。 林婉兒氣憤道:“他們就任由二郎跪著淋雨?!當(dāng)真是鐵石心腸!” 林高潔道:“這也難說。似他這等家族,外面看去自是風(fēng)光,其實也有諸多不得已處!家族利益面前,個人得失就算不得什么了!” 周敏戚戚笑道:“這都是因我之故連累了段郎??珊匏页弥卫苫杳裕辉缜踩松衔腋?,送來兩端壓驚綢緞,斷了這門親事!段郎此番苦難也是白白受了!” 林婉兒對周敏道:“二郎對你如此癡心,想必不會就此罷休。你現(xiàn)下有何打算?” 周敏苦笑道:“我現(xiàn)在心里亂得很,既怕當(dāng)真拖累了段郎,卻又割舍不下,一點頭緒都沒有!如今我只想去見段郎一見。” 林高潔吃驚道:“此事如何能成?大不了我辛苦點,代你多去探望便了。你們有何話說,我皆可傳達。等他休養(yǎng)得幾日,病愈時,你們有多少面會不得的?” 周敏道:“二哥莫非以為我要打上門去硬闖不成?小妹豈是那等沖動蠻蠢之人。我說要去看他,自有妙法可行?!?/br> 林高潔不好意思笑了笑,說道:“愿聞其詳。” 周敏道:“我只要扮成男子,假作段郎同窗,你叫上李悟,我隨你們一道上定國公府不就行了?定國公府里唯岳夫人見過我一面,只須避開她就萬無一失啦!況且我喬裝打扮后,她見到我也未必認得出來。” 林高潔打量了周敏一眼,皺眉道:“你這樣如何能扮男子?別叫人一眼就瞧出端倪來!” 周敏道:“這個我自有辦法,二哥借我一套衣裳,我去婉兒姐房中裝扮了與你瞧??葱惺遣恍?!” 林高潔情知拗不過她,抱著估且一試的態(tài)度,叫丫鬟尋出一套舊衣裳,送去了林婉兒房中。周敏特意囑咐要兩三年前的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