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6
灰暗下來的夜色里也依然明顯。 下了車,就有人立刻走上前來,恭恭敬敬地彎了腰,笑道:“陸署長里面請。” 陸宵灼抬眼看過去,是大飯店的大堂經(jīng)理,便微微點了點頭。 “陸署長請隨我來。”大堂經(jīng)理面上帶著得體的笑容,將他引至門口,然后站到了他的左邊,指了指前面的隔間,“您的位子在前面?!?/br> 陸宵灼有些不解,不是說生日宴么?為什么已經(jīng)到時間了,大廳里卻沒有一個人?而且,去隔間做什么?難不成這個生日宴就是請大家各自找個地方吃一頓晚飯而已? 陸宵灼心里疑惑,卻也不由自主地提高了警惕,跟著大堂經(jīng)理進(jìn)了隔間,里頭只有兩個人:陸都督,以及朱校。 門一推開,陸都督也看到了他,便招了招手:“過來坐?!?/br> “父親。”陸宵灼應(yīng)道,順從地坐到他身邊去了。 大堂經(jīng)理連忙走了過去,將門一并帶上了。 陸都督這才轉(zhuǎn)向朱校:“你來說吧?!?/br> 朱校連忙看向陸宵灼,笑了一下:“不好意思陸署長,冒昧請你走這一趟?!?/br> 陸宵灼倒是沒什么,只問道:“不是說尊夫人的生日宴嗎?” “是這樣的,原定的時間是下午,地點是在黃鶴樓來著。她身體不好,呆了一會兒覺得煩躁,便回去了,那就只能取消了,好在,請?zhí)l(fā)出去的也不多,我已經(jīng)道了歉,讓客人們先回去了。陸署長的請?zhí)俏液髞硌a(bǔ)發(fā)的?!?/br> 他這話說的委婉,拐了好幾個彎。陸宵灼卻是聽得明明白白,朱校有事要約見他,但是卻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只能今天借著朱太太的生日宴,搞了這么一出,也好不讓人注意到。 “朱行長有話請直說?!标懴菩睦锛s莫有了底,徑直問道。 朱校猶豫了一下,又看了陸都督一眼,這才將一小包東西放到了他面前。 陸宵灼一看那個熟悉的包裝,心里就忍不住咯噔一聲,但卻沒有表現(xiàn)出一絲一毫,也沒有著急拿過來翻看,抬了抬眼,問道:“這是什么?” 朱校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陸署長早就心知肚明,不是嗎?” 既然話都這么說了,陸宵灼也就不再客氣,拿了過來,慢慢拆開來,果然是熟鴉片,量還不小,這五根加起來,也得有一兩多的樣子。 “給我了嗎?”陸宵灼又問。 朱校:“……陸署長別說笑了?!?/br> “那,朱行長是想進(jìn)去呆兩天?” 朱校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這時候,陸都督才慢悠悠地開口:“都說了,有話就直說,別猜來猜去的?!闭f著站了起來,準(zhǔn)備走人,“我得先回去了,我太太最近脾氣不好?!?/br> 陸宵灼:“爸……” 陸都督不為所動:“我會跟你母親說,你跟顏寧約會去了?!?/br> 陸宵灼:“……” 陸都督走了之后,陸宵灼也收斂了吊兒郎當(dāng)?shù)臍赓|(zhì):“說吧,朱行長想要告訴我什么,若是此處不方便,明日我也可以來請朱行長前往警察局待幾天?!?/br> 朱??瓷先ヒ财届o了不少,不像是剛開始見面的畏畏縮縮了:“這是陸署長在找的最后一批熟鴉片,還沒有來得及出售,我知道在什么地方。” “在哪里?”陸宵灼立刻坐直了身體。 朱校剛要說話,門突然被敲響,外頭是大堂經(jīng)理略帶焦急的聲音:“先生,太太身邊的丫頭來找您,說是太太出事了!” 朱校立刻站了起來,將一張紙條塞進(jìn)了陸宵灼手里:“我先回去了!” 陸宵灼沒有著急離開,將那包鴉片塞進(jìn)了口袋里,然后打開紙條看了一下,上面寫著一個地址,應(yīng)該就是剛剛朱校沒來得及說完的話。默默將這個地址記下之后,陸宵灼拿起桌子上的火柴,將紙條燒掉了。 這個隔間沒有窗戶,他也不知道朱校走了沒有,只得繼續(xù)耐心等待著,心里默默數(shù)算著時間,然后趁著這一會兒的工夫,開始思考今晚上的布局。 不能怪他想得多,陸宵灼總覺得,朱太太在這個時候突然生病,似乎別有深意。也許朱校也注意到了,但那是他的太太,就算明知道是陷阱,他也得趕回去。 越是想得多,陸宵灼就越是擔(dān)心,再也坐不住了,站起來就往外走。大廳里空無一人,大堂經(jīng)理也不在,只有前臺的兩個女服務(wù)生正在小聲說著話。 陸宵灼也沒有理會,徑直走出了大飯店,正在大廳等待的小警員也立刻跟了上來。 “看到朱校出去了嗎?” “是,朱行長走了有一會兒了?!?/br> “大堂經(jīng)理呢?他去哪兒了?” “我聽到似乎是說,朱行長的司機(jī)暫時過不來,便讓大堂經(jīng)理送他回家去?!?/br> 陸宵灼瞇了瞇眼:“那朱太太的丫鬟,是怎么過來的?”而且,她又是如何知道朱校在這里的?若是來的人是朱家的管家,或者朱校的秘書,他都不至于太過驚訝,可是,為什么偏偏是一個丫鬟?! “往哪個方向走了?現(xiàn)在立刻跟上去!”陸宵灼心里有點著急,煩躁得不行。 小警員微愣了一下,迅速反應(yīng)過來,一邊開車一邊回答:“丫鬟我沒注意,但是她是跑著進(jìn)了大廳,跟朱行長一起出去的時候,一塊兒上了大飯店的車。” 陸宵灼皺起眉頭:“快一點!” 小警員立刻加快了速度,天色已經(jīng)很暗了,街上的店鋪也大都關(guān)了門,即使開著車燈,也并不能看到多遠(yuǎn),好在這年頭車輛本就少,這個時候在街上看到的車子更沒有第三輛,不一會兒就看到前頭的光亮,知道那是朱校乘坐的車子,小警員便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努力保持了車速,想著盡快追上前頭的車子。 眼看著就差幾十米了,前頭車子里卻突然傳出槍聲,車子也不受控制地撞到了附近的電線桿上,發(fā)出一聲劇烈地慘叫。 小警員嚇得立馬踩下了剎車,長舒了一口氣,感覺心臟都要跳出來了:“署長,那人有槍!” 陸宵灼卻是迅速冷靜下來了:“去最近的治安部巡邏處?!?/br> 小警員卻說:“就在隔壁街,沒幾步路,我跑過去更快?!?/br> “好,你趕緊通知人來幫忙。”他下車之后,陸宵灼坐到了駕駛位上,“不用擔(dān)心我,我先盯著,若有什么情況我會開車自己逃走?!?/br> 夜色濃重,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陸宵灼當(dāng)然知道這時候棄了車子隱藏起來更安全,但是他卻舍不得放棄這得來不易的消息,硬是開著車燈,將燈光打在前面的車子上,看看一會兒活著下來的人是誰。 前面的車子估計已經(jīng)被撞爛了,好一會兒還在發(fā)出滋滋地聲音,在寂靜的深夜里,聽在耳朵里格外難熬。 車門終于有了動靜,探出來的,卻是一把槍。 陸宵灼的心臟頓時跳到了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