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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查了下,這些漁船每隔幾個月,都會有一艘船在中心島停留幾天。名義上是為了補充食物和水,但那里同樣也是遠(yuǎn)洋商船短暫休息之處?!弊T景升解釋道。 “漁船的管事,在一年前還是江萬里。后來他重病,沒有合適的人選,就由我暫時管理。但是你也知道,這幾年來,警察局一直忙的昏天暗地,我也只是偶爾去查查賬本,確保工人們的工資發(fā)下去了,其他的,我也來不及過問?!弊T景升又跟他解釋。 到了現(xiàn)在,他也不得不承認(rèn),正陽商會的腐爛,已經(jīng)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了,或許已經(jīng)爛到根了也不好說。他太自信也太大意了。 陸宵灼瞬間明白過來,也就隨之想到,今天江萬里被襲擊,大概跟譚景升查到的這些信息也有關(guān)系。或許是想將商會摘出來,也或許,是幕后之人著急了。 “最近你多加小心,要不你先別查了,說不定今晚我們也能有什么收獲?!标懴瓶粗?,很是擔(dān)憂,“既然是刻意瞞著你,這些事他們想必籌謀許久,未必就沒有想過對付你的法子。” 最重要的是,陸宵灼現(xiàn)在唯一能夠信任的商會之人,也就只有譚景升。不光是為了案子,多年的好友,他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譚景升受到牽到傷害,甚至喪命。 譚景升微微苦笑,嘆了一口氣:“這你倒是不用擔(dān)心,他們頂多,就是最后把鍋都推到我身上,讓我來背罷了,殺我,怕是沒那個膽量,也沒機會?!?/br> 陸宵灼固執(zhí)地又說了一次:“總之,多小心一些沒錯兒?!愀赣H知道了嗎?” “我還沒有說?!弊T景升遲疑了一下,“父親這幾年一心撲在學(xué)校上面,商會的事情管的也少,都是四叔出面處理……” 但是,這也并不能說明,會長就毫不知情,甚至—— 陸宵灼沒再多想,沒有證據(jù)之前,他不會擅自給人定罪。 “你早些回家吧,能過來說這些,我已經(jīng)很感激了。”陸宵灼又說,“別想那么多,這不是你能控制的事情?!?/br> 譚景升又何嘗不知道? “那我先回去了,你也好好休息。商會這邊,我會竭力協(xié)助你。”譚景升嘆一口氣,轉(zhuǎn)身走到門口,又停下了步伐,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陸宵灼正好看到,便說:“有話你就直說,咱們之間還有什么不能說的?” “哦,是之前你問過我的,灶升和夏晨晨之間的關(guān)系。”譚景升這才開口說道,“我查過了,也隱晦地問過灶升,他說是商會跟戲院的合作,夏晨晨幫忙介紹一些貴客,出售部分價值高昂的西洋貨物,所以才有所聯(lián)系。” “出售的東西,有物品單嗎?”陸宵灼可不覺得只是如此,甚至他不得不懷疑,出售的,很有可能是鴉片。 譚景升自然也想到了這個可能性,便說:“查到了,單子上列的很詳細(xì),回頭我拿來給你看。但是其中是否還摻雜著別的的,我也不敢保證。不過,當(dāng)時去交易的人,我也會一并列個名單,過幾天拿給你。” 陸宵灼點點頭:“辛苦你了?!?/br> 譚景升正要走,陸宵灼卻又想起來一件事,喊住了他:“莫安笙,你還記得這個名字嗎?” “記得,怎么了?一年前,莫家出的那樁事,就是我去處理的,至今還印象深刻呢?!?/br> 陸宵灼說:“我遇到夏晨晨跟莫安笙一起吃飯了?!?/br> 譚景升一笑:“這位夏大美人,倒是交友廣泛啊。不過莫大少爺,好像也才十八歲吧?” “莫家當(dāng)時的案子,并沒有記錄在卷宗上,是吧?”陸宵灼又問。 譚景升點點頭:“沒有人員傷亡,也沒鬧得太大,莫老太太和莫大少爺也極力請求,當(dāng)時便征求了你和都督意見,算成家務(wù)事來處理了?!?/br> “回頭你有空了,再來給我說一說吧,我印象不深了。”陸宵灼說道。 譚景升應(yīng)道:“好?!?/br> 他前腳剛走,林明義就回來了,直接來匯報今晚的情況:“江萬里招供了!” 作者有話要說: 喬喬:今天又大展神通了呢。 陸大少:罐頭已備好,喵偵探您請。 第51章 陸宵灼已經(jīng)昏昏欲睡了, 聽到這話,頓時清醒過來:“快說說!他都招認(rèn)什么了?坐下說!” 林明義點了點頭, 也沒有廢話, 將筆錄遞到了他面前,又說道:“江萬里掌管漁船總共六年時間,其中有四年是在幫忙轉(zhuǎn)運鴉片, 為的是巨大的利益?!?/br> 陸宵灼迅速反應(yīng)過來:“那一年他或者他的家人,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 林明義點了點頭:“根據(jù)梁主任的說法,江萬里大概就五年前發(fā)病的, 如果當(dāng)時他積極治療的話, 或許還能多活些年份,但是他從來沒有去過醫(yī)院。他本人也承認(rèn), 是因為自知活不長了, 才接下這個管事的?!?/br> “不過, 他當(dāng)時接下的, 是漁船的管理。漁船雖然不是商會盈利最多的一個部分,但是管事的薪水,卻是最高的, 因為苦累, 而且常年在海上, 幾乎沒什么人愿意接。江萬里接下來, 就是為了那份比一般管事高出一倍的薪資,他想在臨死前,為自己的妻兒攢一份家業(yè)?!?/br> “直到第一次在中心島轉(zhuǎn)運的時候, 江萬里才發(fā)現(xiàn),漁船管事給的這份工資,并不僅僅是常年在海上的辛勞,而且包含了,殺頭之罪的份額?!?/br> “陳云生的案子,他知道多少?參與了沒有?”陸宵灼繼續(xù)問道。 林明義搖搖頭:“沒有,他僅僅知道的就是,陳慶是曾經(jīng)一個劊子手,甚至有可能是第一個。因為后來商會把陳慶安排到他船上的時候,就特意叮囑過,讓他好生盯著陳慶,盡量讓他不要上岸。而且,他們的船性質(zhì)特殊,一旦靠岸,上頭的管事必定知道。顏婷的尸體一事,我也問過了,江萬里坦誠,是為了錢。那時候他已經(jīng)察覺到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所以無論安排他做什么,只要給的錢夠多,他就會去做。” “這件事情里面,跟他聯(lián)系的人,江萬里也沒見到,對方是寫了一封信放到他書桌上的,那是他僅有的一次,在家里面住了兩三天,為了陪伴過生日的兒子??吹竭@信之后,他就借口要出海,再也沒有回過家了?!?/br> 林明義將江萬里招供出來的事情一一復(fù)述了一邊,看到他在認(rèn)真聽,也沒有藥打斷他話的意思,繼續(xù)將話題轉(zhuǎn)回了漁船之上:“江萬里說,這兩年來他也在暗中關(guān)注著這些漁船,哪怕是辭去管事一職后,也在秘密查探,就為了自己手里能多個籌碼。但是他并沒有察覺到其他船只的異常,人員變動雖然也很是頻繁,但每次總有兩三個熟人。而且,沒有一艘船,像他們這樣,靠岸時間還要在進(jìn)入淺海域之后接消息。” 陸宵灼當(dāng)然明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