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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二人長話短說,沒一會方大哥便領(lǐng)軍走了。 安適入轎回城,我跟了上去。 方大哥走后,我又搬回了安適的行宮,依舊負責安適的生活起居,不過換了女裝。 段亦進來的時候,見我一身女子裝束,愣了一會才將手中的琵琶獻上來。 我笑著接過來,試了幾個音,連聲道謝,“有勞段將軍費心了?!?/br> “柳姑娘客氣了。”段亦客氣地回我,笑得諂媚,“您又回來服侍皇上了?” 我撥了個音,抬首望向他,答道,“方大哥說行宮里外三層,都有重兵把守,我在這里比較安全?!?/br> “那這琵琶?”段亦指了指琵琶,好奇地問。 “哦,”我抱過琵琶,回他,“皇上想看兩位美人跳舞,命我奏樂做陪?!?/br> “想不到柳姑娘色藝雙絕,怪不得大將軍如此傾心。”段亦奉承道。 我謙虛地垂首,“段將軍過獎,柳兒琴藝平平而已。不過段將軍若是有什么想聽的曲目,可以與我說一聲,我彈給將軍聽。” 正聊著,李忠自寢房步出傳旨,“柳姑娘,皇上有請?!?/br> 我抱著琵琶起身,朝段亦打了個招呼,“我先進去了,段將軍請自便。” 段亦抱拳回禮,走了出去。 我轉(zhuǎn)身隨李忠步進內(nèi)室。室內(nèi)一片燈火輝煌,房間那頭,明黃床帳一層層地放下,擋住了視線。 我走過去將床帳撥開,望向床上兩個被捆得嚴實堵住嘴的藩東美人,笑了,“兩位有沒有想聽的曲子,我彈給你們聽,如何?” 兩位美人手不能動口不能言,望著我的眸子里都是怒氣。 我咯咯地笑,心情甚好。 “李忠,”我捅了捅身旁的李忠,對他笑,“你去跳舞?!?/br> 一向無甚表情的李忠聽了我這話大驚失色,“柳姑娘,您不是在開玩笑吧?” “我當然沒有開玩笑?!蔽艺J真而嚴肅地看他,“我彈琵琶你跳舞,不然皇上看什么節(jié)目呀!” 我說著轉(zhuǎn)向兩位美人,揚唇淺笑,“兩位美人,你們說對不對?” “唔……”兩位美人美目噴火,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了似的。可不恨嗎?要不是我,她們此刻還陪在安適身邊醉生夢死,夜夜春宵呢! 不再理她們,我在一旁的座位上坐好,撥了琴弦,看向李忠。 李忠在我的目光下,別扭地走到燈影中,隨著音調(diào)扭動身體。 我拼命地壓住笑,將心神放在琵琶上。 其實,如果不看臉的話,李公公的舞蹈,還是很有架勢的…… 就這么過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醒來,只覺房間之外異常地安靜。 因為跳了一夜的舞,累得趴在榻上睡著的李忠突然起身,朝我遞了個眼神后,轉(zhuǎn)身鉆進床帳。 幾乎同時,外面有了聲響。 “皇上,微臣有急事求見?!倍我嗟穆曇魪姆块T之外傳了進來。 我打個哈欠,喝口水,坐在屏風前巍然不動,“皇上還沒醒呢,你過會再來求見吧?!?/br> 段亦卻不放棄,“此事甚急,必須立刻稟告皇上!” 我把琵琶抱過來,有一下沒一下地撥著,“皇上說了,天大的事等他醒了再說?!?/br> “皇上!”段亦有些急了,“剛剛傳來的消息,大將軍誤中陷阱,此刻身受重傷,命在旦夕呀!眼下大軍群龍無首,還請皇上立刻出來主持大局!” 我冷笑,提高了音量朝門外道,“皇上說了,藩東狡猾,必定會造謠迷惑我軍。大將軍神勇善戰(zhàn),絕不可能戰(zhàn)敗,請段將軍不要被假消息迷惑。盡可放下心來,靜候大將軍得勝歸來?!?/br> 段亦在門外默了一會,突然發(fā)狠,“方若辰回不來了。” 終于露出狐貍尾巴了。我輕哼出聲,問,“你怎么知道?” 問話的同時房門被人踢開,段亦手提長刀,領(lǐng)著一隊人馬沖了進來。身后人馬彪悍,看那服裝,竟是藩東的軍隊! 我只抱著琵琶望著段亦笑,“段將軍,你怎么進來了?” 段亦刀一橫,此刻已經(jīng)撕破臉皮毫無顧忌,“望東已經(jīng)盡在我手,門外衛(wèi)兵全部殲滅。柳姑娘若是識相,就把皇上交出來。” “這樣呀。”我眨眨眼睛,指了指層層放下的床帳,“皇上就在里面,還沒醒呢。段將軍不相信的話可以親自去看看。” 段亦上前一步,突地止住,轉(zhuǎn)身向我,“你玩什么把戲?” 我眨巴著大眼睛看他,“到處都是你的人,我能玩什么把戲?” 段亦明顯不信,遲疑著不肯往前。 身邊的藩東軍隊將領(lǐng)有些不耐煩了,氣道,“你怕她什么?” 段亦更加遲疑,壓低了聲音向他解釋,“上次宛西之事未成,就是因為這個女人獻計。此次破城如此順利,我擔心其中有詐?!?/br> “咯咯咯!”我掩著唇笑,“想不到我一介弱女子也能讓段將軍如此忌憚。段將軍如此看重,小女子真是無以為報,不若獻曲一首,聊表寸心?” 我說著輕挑指尖,邊彈邊道,“段將軍的夫人是京州人氏,我便來首京州的曲子。這首春花秋月是三年前京城最流行的曲目,不知段將軍聽了,會不會想家呢?” 段亦聽到這話,臉都黑了。 我不再說話,專心彈琵琶。 這首風花雪月音律纏綿,篇幅浩大,一首曲子全部奏完接近兩個時辰,而段亦就這么靜靜聽了兩個時辰的琵琶,不敢前進一步。 藩東將領(lǐng)終于忍不住,“你不敢去,我去!”舉起大刀便沖進床帳。 只是直到我最后一個音調(diào)落地,那將領(lǐng)都沒有出來。 段亦等了好一會,有些急了,長劍直指向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仰頭朝他笑,“段將軍想知道的話,為什么不親自進去看看?” 段亦瞇了眼看我,“你總讓我過去,莫不是想引我上鉤?” 我輕笑出聲,斜眼看他,不答反問,“段將軍要是抓不到皇上,要怎么跟你的主子交代呢?” “你……”段亦咬牙看我一陣,猶豫地看向床帳,狠道,“我會將這里重重包圍。不過方寸之地,我就不信你們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說完轉(zhuǎn)身,帶著人出去了。 段亦走后,李忠將藩東將領(lǐng)的尸體從床帳里拖了出來。 “柳姑娘果然厲害,一番話就把他逼走了。”李忠贊許地對我道。 我輕揉著因為彈琵琶變得有些僵硬的手指,心里還是忍不住有些擔憂,“我在這里盡量拖延時間,只希望方大哥那邊一切順利?!?/br> 作者有話要說:70 49 49、第 49 章 ... 夜里突然驚醒。 睜眼看見李忠正指揮暗衛(wèi)將一具接一具的尸體從床帳里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