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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打開車窗。 車子已經(jīng)開出去很遠(yuǎn)的距離,往后看,已然看不見裴燁的身影。 七月份的溫度還不算太熱,風(fēng)吹到她的臉上,令她仰著臉,瞇著眼睛看著天空。 車往前開,兩旁的樹木嘩啦啦的后退,那棗樹成熟了,忽然落了兩顆棗子在車前,咕嚕咕嚕滾過,又朝著更遠(yuǎn)的方向滾去。 兩顆棗越滾越快,周圍的景物被時間扭曲拉扯,將幾年的時光擠壓碰撞之后,忽的驟停。 這顆棗最后滾到了一雙白色的球鞋前面。 溫甜蹲下身,撿起這顆棗。 邊上的大學(xué)室友喊道:“溫甜,你傻站著發(fā)呆干什么,過來看實(shí)習(xí)招聘?。 ?/br> 第52章 深海星星 來南大的招聘公司一共有兩百多家。 其中,熱門的幾家公司前面,已經(jīng)排起了長隊(duì)。 溫甜回過神,懷中已經(jīng)被室友塞了厚厚的一刀公司簡歷表。 室友是個圓臉的妹子,叫阮阮,姓和名都一樣的,十分好記。 阮阮道:“溫甜,你想好去哪兒了嗎?” 溫甜搖了搖頭。 她:“不過你沒有想好也無所謂,你成績那么好,肯定很多公司爭著要。” 溫甜只笑。 她笑起來時,眉眼相當(dāng)動人,阮阮看了一會兒,好似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般:“哎!溫甜,你和那個溫憐惜,長得好像?。 ?/br> 溫甜說道:“哪個溫憐惜?” “你連她都不知道,溫甜,你活在上過世紀(jì)哦!的女主演??!” 溫甜道:“是嗎,我沒看。” 阮阮笑道:“你一天到晚就只看書學(xué)習(xí),電視劇不看就算了,戀愛也不談?!?/br> 她:“學(xué)校里那么多男的追你,你真的一個都看不上?” 溫甜沒回答她。 阮阮早就習(xí)慣這女人的冷淡,于是自顧自說道:“你該不會是有男朋友吧?” 溫甜笑了一聲:“你確定好公司了嗎,現(xiàn)在有這么多時間來cao心我?!?/br> 阮阮吐了下舌頭:“我想去中恒?!?/br> 溫甜還沒說話,去買水的張琴回來了。 她是溫甜的另一位室友。 張琴把水塞給二人,樂道:“諾,阮阮,你抬頭望一下,站在這里的有半分之八十的人都是想去中恒的,你覺得你進(jìn)的去嗎?” 阮阮道:“我進(jìn)不進(jìn)得去倒是其次,但是我知道,溫甜想去,肯定進(jìn)得去!” 張琴接話:“咱們整個大三才二十個名額,幾十個專業(yè)加起來,搶的過來嗎?” 阮阮:“你想去?” 張琴:“我是不想去的,但是于妙肯定要去中恒?!?/br> 聽到這個名字,阮阮切了一聲:“她嘛,肯定進(jìn)得去啊,膚白貌美大長腿,她去干什么?去中恒當(dāng)代言人嗎?” 張琴:“你就是嫉妒人家美貌?!?/br> 阮阮:“錯了,我是嫉妒她又美貌,成績又好,行了吧?!?/br> “行了,別說她了,咱們都不在一個專業(yè),人家是外語系的大美女,美女的人生都開掛的,不需要我們cao心。張琴,你選好了嗎?” 二人在溫甜的面前,像兩只嘰嘰喳喳的麻雀,說了半天,各自選中了心儀的公司,禮拜一的時候就去面試。 回宿舍樓時,溫甜說道:“你們先走吧?!?/br> 張琴看了一眼樓下的大樹,樹下站著一位西裝革履的帥哥,模樣是非??∏蔚?。 阮阮:“你那個姐夫又來啦?” 溫甜糾正:“他單方面的?!?/br> “我姐沒結(jié)婚?!?/br> 阮阮笑道:“好吧,你單方面的姐夫可長得太帥了。我們先上樓,一會兒你上來帶兩瓶水,這天渴死了,一瓶都不夠喝?!?/br> 溫甜上前道:“你來干什么?” 花朝笑道:“你jiejie找你去吃飯,小甜,你的生日,你自己還記得嗎?” 溫甜:“剛記起來?!?/br> 她不記得自己生日,溫憐惜倒是很惦記著。 只不過溫甜的生日應(yīng)該是下個禮拜一,可惜禮拜一溫憐惜有拍戲安排,不能出來,因此便擅自把她的生日給調(diào)到了禮拜六。 去酒店的路上,花朝開著車,同她說起了裴燁的事情。 裴燁的事,她總是愛聽的,興趣也比其他瑣事濃厚一些。 溫甜當(dāng)年搬出去之后,她這位便宜丈夫在家里作了兩個月,后來又不知道發(fā)了什么瘋,一定要到南大來找她。 結(jié)果當(dāng)然是沒來成。 裴燁大概做過一番心里拉扯。 他認(rèn)為溫甜這么走了實(shí)在過分,又覺得自己再上去死纏爛打,又十足的沒有面子。 這個拉扯大概維持了一年,大二的時候,裴燁的面子就不算是面子了,他要是再不去南大把溫甜抓回來,他的少爺脾氣就不叫少爺脾氣,能自己痊愈了。 哪知道天公不作美,大二的時候,裴燁的作品在國際上拿了個什么金獎,國外有個小組一定要見他一面。 裴燁當(dāng)時正在收拾行李準(zhǔn)備南下去抓逃跑的前妻,哪兒有功夫理會什么國外的小組不小組的。 國外的總統(tǒng)來了他都不管! 此事事關(guān)國家榮譽(yù),多少個優(yōu)秀的年輕人想?yún)⒓佣紖⒓硬涣?,裴燁肩膀上驟然壓下來一個國家代表的擔(dān)子,壓得他喘不過氣,所以,裴父也決不允許自己的兒子亂來。 因此,這位小祖宗還沒南下找老婆呢,便被自己親爹五花大綁的送出了國。 他簡直要郁卒了! 這一耽擱,在國外就耽擱了整整半年。 半年后,京大的校長跟江琴兩人一合計(jì),沒問過裴燁的意見,就把他留在國外,一留就是一年多。 江琴怕這小兔崽子發(fā)起火來,指不定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她難得硬氣的跟自己兒子說了兩句話,說人家溫甜擺明了不喜歡你,你還要這樣糾纏不休,我要是小甜,我非討厭死你不可。 裴燁打著越洋電話和江琴發(fā)火,說要回國,又說你怎么知道溫甜不喜歡我,她……她…… 他結(jié)巴了半天,大概是也沒從那三年的相處中,看出溫甜有哪一點(diǎn)表現(xiàn)的特別喜歡他,因此說到后面,自己也沒了底氣,嘟囔了兩句。 大致意思是,她喜歡不喜歡我有什么關(guān)系,大不了我多喜歡她一點(diǎn)。 江琴聽罷,愁的頭發(fā)都要掉了,直說她的小祖宗,要是高一的時候有這么直率,哪兒還能彎彎繞繞的走三年啊。 她在最后提醒了一句裴燁,要不是認(rèn)真的,就不要再去招惹溫甜。 裴燁掛斷了電話。 當(dāng)然,這些關(guān)于裴燁的事情,都是花朝陸陸續(xù)續(xù)告訴溫甜的。 她聽得格外認(rèn)真,有時候聽到對方犯蠢的地方,便在車?yán)镄Φ拈_懷。 花朝嘆了口氣:“你這幾年過得很不好。” 溫甜的笑聲慢慢的止住。 花朝看了她一眼:“你不要再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