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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甜頭暈眼花,只覺得滿屋子的星星都在繞著她打轉(zhuǎn)。 裴燁不得不半摟著她:“你要是覺得不舒服,我們就出去。” 他思考片刻,還是伸出手,放在溫甜的心口順了兩下。 “別動了,越弄越想吐?!睖靥鹜崎_他:“我自己站會兒?!?/br> 裴燁心道:看你那個德行,還能站的起來嗎。 溫甜偏偏不要他扶,身殘志堅(jiān)的站在天文館里面數(shù)星星。 等了一會兒,胃里好轉(zhuǎn)了,裴燁這才得了空開玩笑,嬉皮笑臉的問道:“溫甜,你什么時候肚子里還有個小的了?我怎么不知道?” 溫甜懶得理他,隨口答道:“你怎么不知道,興許不是你的?!?/br> 裴燁臉色一沉,抓著她的手臂:“你這人真是不夠意思,開句玩笑也開不起?!?/br> 溫甜順勢用手在他的額前彈了一下:“你多大了,開這種無聊的玩笑?!?/br> “我和你三年婚約過了一年半,還有一年就解脫了,你這時候開玩笑,不是存心不讓人好過嗎?!?/br> 裴燁聽到‘解脫’二字,心思轉(zhuǎn)了一圈。 他右手插在口袋里,指尖捏著小小的戒指。 此情此景,適合捅破了窗戶紙講話。 裴燁思考半天,最后被溫甜‘解脫’二字給嚇得收回了手。 他想道:萬一這么說開了,溫甜不愿意,連朋友都沒得做。 裴燁問道:“溫甜,你打算讀什么大學(xué)?!?/br> 他知道溫甜去參加過京大的夏令營,在里面表現(xiàn)的怎么樣尚且不知道,但看溫甜的感覺,是不想留在京市的。 溫甜:“你突然問這個干什么?” “準(zhǔn)備和你考一個大學(xué)啊?!彼χ鴾惲松蟻?。 溫甜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二人之間一安靜下來,周邊的動靜就放大了十倍。 連邊上科普幾年后太平洋沿岸的隕石雨新聞都顯得無比清晰,機(jī)械化處理過的女聲一板一眼的播報。 等了良久,溫甜說:“再說吧。” 她這一再說,便拖了一年。 高二的時光過去的很快,前一秒兩人還各懷心思的在科技館里打著小九九,后一秒好似就要開始著手準(zhǔn)備高考的事情了。 裴燁回來之后便再沒有問過關(guān)于溫甜未來去處的事宜。 就這么糊里糊涂,又曖昧的頂著未婚夫妻的關(guān)系,混了一年。 高三下學(xué)期,最先坐不住的不是裴燁,竟然是江琴。 江琴這三年看著兩個孩子長大,越臨近裴燁的十八歲,她心里就越慌。 近日,花朝也因?yàn)榕釤畹年P(guān)系,來裴家比較勤快。 偶爾他來的時候,還帶來了一點(diǎn)溫憐惜的消息。 溫憐惜這幾年走了大運(yùn),靠著一張臉蛋突然就跌跌撞撞的闖進(jìn)了娛樂圈,她接的戲不多,口碑卻好,幾部拍完,叫她莫名的擠進(jìn)了四小花旦里面,成了炙手可熱的當(dāng)紅女明星。 江琴見到花朝來,連忙把他請到書房。 花朝道:“怎么今天這么急?!?/br> 江琴:“寶寶在班里面學(xué)的怎么樣?” 花朝:“江施主請放心,裴燁的成績考京大是沒有什么問題的?!?/br> 江琴面露難色。 花朝:“不過,看江施主的樣子,應(yīng)該是擔(dān)心裴燁的身體健康?!?/br> “我都擔(dān)心的呀,你不是說,他十八歲有個劫嘛,離他生日越來越近,我急也急死了。” 花朝安慰道:“江施主不要急,小甜這不是還在家里嗎?!?/br> 江琴的臉色一變,沒變的好看,反倒是更加一籌莫展。 “這個我也急啊,都三年了,怎么……怎么感覺兩個人什么發(fā)展都沒有?!?/br> 花朝笑道:“感情的事情,強(qiáng)求不來,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拿我們的想法去約束,會適得其反?!?/br> 江琴聽了他的話,并沒有放心下來。 不過,任憑她如何擔(dān)心,裴燁的十八歲生日還是來了。 家里這位小少爺過生日,排場做的很大。 溫甜在眾人眼里,算半個女主人,但是敢起哄她的人不多。 高二那年溫甜在科技館打人的事情,雖然學(xué)校沒給出什么處分,但是在同學(xué)的圈子里傳開了。 說難怪不得裴燁是個妻管嚴(yán),合著老婆這么兇,不怕行嗎。 因此,眾人熱熱鬧鬧的分蛋糕,沒有人去調(diào)侃她。 她就像一只戳在最外圍的蠟燭,兀自燃燒,火苗一跳一跳,等著飛蛾撲來。 這兩年,十五歲的小丫頭長大了一些,馬上也到了成年的時候,比起剛來裴家時候的青澀,這會兒總算長開,出落了愈發(fā)溫婉動人。 生日上,裴燁喝了一點(diǎn)酒。 他不愿意在家里過生日,于是江琴便在酒店里弄了個包廂,叫這一幫半大的孩子在里面瘋。 裴燁成年第一次喝酒,喝的腦袋暈乎乎的,不過不至于走不動路,他尚且清醒,還很有興致的送走了自己的朋友。 唯一留下來的,就只有溫甜了。 諾大的包廂只剩下二人。 裴燁癱在沙發(fā)上,邊上是檀木做的屏風(fēng),有輕煙裊裊升起,他半瞇著眼睛,好像要羽化成仙了。 溫甜吃了兩口甜膩的蛋糕,扔到了一邊,前來查看她這位便宜丈夫是不是快嗝屁。 裴燁見她過來,睜開一只眼睛看著她。 溫甜見他眼神散亂,顯然是喝醉了腦子不清醒。 她俯下身,搖了搖裴燁:“裴燁,能自己起來走路嗎?” 裴燁分外可愛的撒起嬌來:“我喝醉了?!?/br> 溫甜笑了一聲:“你就喝了一杯?!?/br> “一杯也醉啦!” 溫甜耳根子一紅,著實(shí)有些吃不消裴燁這么胡鬧。 他向來是被寵壞的,此刻撒嬌也不顯得做作,天然橫生出一絲奶氣。 此人長得本就唇紅齒白,喝醉之后臉上泛起了水紅,一雙眼睛春意漣漣。 溫甜盯著他看了會兒,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這個小混賬在勾引她。 裴燁這個做派,沒了平日里囂張的氣焰,叫溫甜又好笑又無奈。 她心想:我怎么會栽在這種蠢貨的手里? 裴燁看她想事情想的出神,突發(fā)奇招,一個天旋地轉(zhuǎn)的,抱著溫甜的腰,將她果斷的壓在沙發(fā)上。 這沙發(fā)又大又軟,還是個雙人配置,二人就算在上面滾個一圈都綽綽有余。 溫甜眼前一花,再一晃,能看清楚東西時,裴燁的臉就在她的眼前。 此刻,他又好像變了一個人,跟剛才同她撒嬌的模樣不同,這會兒,到顯出一點(diǎn)危險來了。 溫甜直覺自己被什么大型貓科動物盯上,要不就是被哪兒來的小狼崽子盯住了,渾身的汗毛都開始起立致敬。 她伸手去推裴燁的胸膛——這回不開玩笑,用了十足的力氣,沒有推開。 “裴燁?你壓到我了,起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