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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br> 時間已過去一個小時有余,太陽早已掛在天空之上,夏日的陽光奪目,甚至刺得人眼前發(fā)白,她抬頭看了眼辛楣,辛楣對她笑,那張臉沐浴在陽光里,已經(jīng)看不大清楚他的五官,卻讓安如心神一陣恍惚。 轉(zhuǎn)而搖搖頭,以為自己被烈日灼的慌了神,不在多想。別了二人,她就在這上海灘閑逛起來,將一些畫面用相機拍了下來,她之前同兩人說有事不過是托辭罷了,蘇小姐估計也不會在乎她是否真有事,至于那方手帕,既然它的主人都舍棄了它,她又何必強作好人。 難得的風起了,她扔下的那方手帕被輕飄飄的吹到了空中,飄向了誰也不知道的地方。 安如照例早出晚歸,直到晚上才回到家,惠娘對她的任性又急又氣,卻又無可奈何。她親閨女的脾氣她能不知道,平時一向聽她的話,可真對某事下了決心,別人休想在動搖她分毫。所以連說了幾天,都不起什么作用的時候,她也干脆同安如冷戰(zhàn)起來,看誰拗得過誰。 安如見母親不理她,撇了撇嘴。一進大廳,看到大廳多了一個大的白色花瓶,花瓶繪著顏色鮮艷的圖案。這花瓶肯定是安意的,因為家里其他人是不會有如此顏色鮮艷的東西?;ㄆ坷锊逯淮笫拿倒寤ǎ唤?jīng)過一天的時間,玫瑰花早已不似早晨那么鮮艷,花的邊緣早變了顏色,成了棕褐色,頹態(tài)已顯露出來,蔫蔫的,仿佛被抽了靈魂。 安意原本同花一樣蔫蔫躺臥在沙發(fā)之上,見安如回來,立馬打起了精神。安如看她嘴上的口紅同玫瑰花是一個色號,都不那么新鮮了。安意眉開眼笑著對她道:“安如,出去玩得還開心吧!今兒個都沒見宋盛和過來,要我說,這男人是不是對你真心就看他是不是長情。那種受了些打擊就撤退的男人,肯定不是真喜歡你,你不選他是對的?!?/br> 安意一番話全為了諷刺安如,不過她也無意間將事實的本質(zhì)道了出來,她不覺生氣,只是有些好笑。安意已經(jīng)二十歲了,二十歲不算小,很多人在這時候已是幾個孩子的母親了,但她卻還像個小孩子一樣,心思不壞,但少女的虛榮心卻是十足不假。其實也無可厚非,是人或多或少都有點虛榮心,她也不例外,只是她性格內(nèi)斂,善于掌控自己的情緒,使其不外露人前。所以說這東西并無好壞之分,單看人怎么控制。 若是等安意再成熟,或許會好上很多。此時她又懶得同她多說,不然到時一言不合兩人怕又要吵起來。 “說得有些道理,我記住了。今天在外面走了一天,有些累了,我先上去休息會?!?/br> 安意一噎,她圓目微睜,心道安如又同她裝傻。她不甘心的從沙發(fā)上跳了起來,有些跳腳道:“你為什么不和我吵架?!?/br> 安如已走了樓梯一半平臺之上,她從欄桿處伸出頭,戲謔地說:“安意,今天沒發(fā)燒嗎非要別人同你吵架才開心,你可以讓爸爸給你買只鸚鵡,你好好訓練幾天,準能天天陪你吵架?!?/br> 說著她不等安意回答,蹭蹭蹭地往樓上跑了去,到樓梯盡頭的時候,她又將頭伸了出來,抿嘴笑道:“玫瑰花很漂亮呢!” 安意見她夸玫瑰花漂亮,臉色一下陰轉(zhuǎn)了晴,宛如川劇變臉般。只是一會她又有些懊惱,因為她還沒有好好同安如炫耀一番她的花呢! 邀約 春去冬來,短袖衫換了大襖子,大襖子又褪成了短袖衫,時間足過了一年有余。 一年的時間,惠娘也沒有達到目的將安如的終身大事解決掉。反而是宋盛和追求安如不成,竟意外和安意湊了一對,現(xiàn)在已是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原是嚷著要出國留學,如今也息了心思,更不像之前那樣愛玩。 安如仍然是形單影只一個人,這一天,破天荒康成將安如叫到了他的書房??党傻臅渴撬训牡胤?,平時家里人其他人少有機會進去??垌懥藢嵭哪鹃T,康成在里面喊了聲“進”,安如才推開了房門。她左手邊是一排梨木書柜,上面刷了棕色的漆,油亮亮的,極少看到灰塵吊子。書架上擺滿了書籍,琳瑯滿目,許多是他收藏的已絕版的古籍。 康成坐于書桌前,看她進來朝她點點頭,示意她坐于他對面的靠椅上。安如端正坐罷,問康成:“爸爸有事么?” 康成將戴著的眼鏡取下來,置于書桌之上,到嘴的話組織了一番,好一會道:“安如,自你回國已有一年的時間了,你在外面學了本事萬沒有荒廢的道理,恰好我有一朋友,在三閭大學任校長,前段時間他寫信給我,說聽聞你是美國留學回來的女博士,想聘你去三閭大學做文學系教授。對方是我的好友,彼此算知根知底,你去了那里他怎么也得看顧你,我看這差事還是值得去的。不過我雖是你父親,也只能給你建議,絕無替你做決定的道理,所以去與不去全憑你自己思量。若是下了決心,你同我講,我好給你伯伯寄上回信一封。——你看,這是你伯伯給你一同捎來的聘任書,我便將它給你罷。”說完康成將他壓在手下的一紙文書遞給了安如。 同康成說了些話,安如從書房里褪了出來。為了這事,她翻來覆去思量了一晚上,總算做了決定——三閭大學可去。 如今還是八月,她是該九月出發(fā)的,為了去三閭大學一事,惠娘還埋怨了一通康成,說女兒好不容易回來,怎么又將她往外趕,從上海到湖南還有好一段路走,又正逢戰(zhàn)亂,來回一趟很曲折,還要花許多功夫,安如想回家都不那么方便的。 康成罵惠娘婦人之見,總歸鬧了一段時間,惠娘算勉強接受了安如離家的事,并早早籌辦她離家的事宜。 離開前的半個月里,家里接了一通電話,對方指名道姓說要找安如。安如接過電話才發(fā)現(xiàn)對方是趙辛楣。 她同趙辛楣已有一年的時間沒有見面,對方的音容相貌已有些模糊了,只唯一有些印象的是那天陽光下男人對著她的笑容。她問:“趙先生,你好?!?/br> 辛楣道:“許小姐,咱們還真是有緣分,我也是前幾天才知道我們即將要成為同事,我原先以為只是和你同名同姓的人,沒成想今天給你打電話,卻真是熟人。一年沒見,你過得還好吧!明兒個我約了咱們一路同行的人出去吃個便飯,好彼此熟悉一番,不知道你肯不肯賞臉光臨?!?/br> 辛楣的聲音還是十足的爽朗,安如眉眼帶著笑意,輕快地道:“趙先生都這般說了,我哪還有拒絕的道理。請你告訴我具體的時間地點,我一定準時到?!?/br> 在家已做了一年的宅女,能夠出去走走換換空氣,安如心中也是高興的,記下辛楣報的時間地點后,她便將電話放了下來。 第二天上午八點,安如收拾齊整出了門,等她到相約地點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