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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中,幾縷瘴氣從地面緩緩蒸騰而起,無聲無息地飄散在空中。( 最佳體驗盡在【】) 妖火幽幽,散發(fā)著點點冷光。 云霄環(huán)顧一周,輕蔑地笑了:“這么大的陣仗來歡迎我啊?左護法,你不會是為了等今晚這一刻連著好幾夜沒合眼吧?” 這個女子果然是他和阮明嚴(yán)都提起過的魔尊左護法紅夭! 雖然早就有所猜想,但親口聽到云霄說出來人身份的那一刻,我的心還是不自覺地揪緊了。 這個讓阮明嚴(yán)諱莫如深的左護法紅夭,到底有什么通天的本領(lǐng)? 紅夭掩口而笑,一舉一動間盡顯女子風(fēng)韻:“少主既歸,我們這些做屬下的自然要一早候著,免得怠慢了少主?!?/br> 話畢,她交疊雙手放至腰間,對著云霄緩緩福身行了一禮,動作極盡曼妙:“紅夭……恭迎少主回歸?!?/br> “恭迎少主!”周圍的十幾盞妖燈也在瞬間往下落了半尺——那些手提妖燈的黑衣人在紅夭行禮后全都跪了下來,齊刷刷地朝著云霄行禮。 我緩緩轉(zhuǎn)頭看向云霄:“你……威信還蠻大的嘛……” “大什么?!北疽詾槊鎸@樣一個明顯來者不善的陣仗,云霄肯定會面色深沉不少,沒想到他卻像事不關(guān)己一般淡淡道,“耍的又不是我的威風(fēng)?!彼盐矣踩M他左手心里的繡帕隨意在手上纏了纏,就負手上前,對著已經(jīng)直起身的紅夭笑道,“你不用擔(dān)心,我回來不是為了跟你爭權(quán)的,我也沒那個興趣跟你爭權(quán)。我今日來此,主要是為了給你帶一個好消息。” 紅夭柔柔一笑:“少主這話可是說笑了,這魔道本就是尊上的,尊上一去,我們自然只聽少主號令,只是少主無心此道,紅夭這才越俎代庖,暫替少主管理一二。若是少主想要收回,紅夭一定拱手奉上,絕無二話,又何來爭權(quán)奪利一說呢?” “你祖上是書生嗎,說話這么文縐縐酸溜溜的?” “紅夭生來就是魔修,并無祖上?!奔t夭垂首又是一笑,“不過是曾在尊上身旁跟著念一兩句詩罷了,少主既然不喜,我不說便是。天色已晚,少主不妨回宮歇息片刻?有什么重要的事,等天亮了再講也不遲?!?/br> 云霄微扯嘴角:“回宮讓你把我們都一鍋煮了吃嗎?” “紅夭不敢?!奔t夭嬌聲道,側(cè)身讓出了一條路,“少主,姑娘,請吧。” 我有些搞不懂云霄存的什么心思,話里話外,他表現(xiàn)出來的意思都是不相信紅夭的,也對紅夭抱有著一定的敵意,可當(dāng)紅夭明顯別有居心地邀請我們在魔宮住下時,他卻沒有拒絕,并且讓我好好休息后就不見了人影,等了好幾天都沒見他出現(xiàn)。 要不是這宮殿里沒有飄出他的血腥味,我也沒有心慌心悸等等不好的感覺,我都要以為他有什么不測了。 我當(dāng)然知道他有封魔劍護體,法力也不低,就算那個一看就不是善茬的紅夭要對付他也沒那么容易,更別說他早在好幾年前就獨自闖出了密林,自保是肯定沒有問題的,可我就是忍不住擔(dān)心啊。 這個混蛋,話只說一半就算了,現(xiàn)在還給我玩起那套失蹤的把戲來,看他回來以后我怎么教訓(xùn)他! 真是的,把我一個人獨自留在這種地方,他就不擔(dān)心的嗎!就算我是神仙,也不能這么對待我吧?!他就這么放心?! 我心中憤憤,卻又拿他沒辦法,人都不見我還能有什么辦法?只能耐著性子等,前一天我還能在房里默默地靜坐,思考著目前的局勢和爹爹不愿與我通信的原因;到了第二天,我就有些急了,但還是按捺住了性子,默默地過了一遍清心訣;等到了第三天時,我就開始著急上火了。 他這是要把我一個人丟在這里丟到什么時候?!不行,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忍不了了!他既然不來找我,那我就自己去找他便是!以為在院子里布下結(jié)界我就出不去了嗎?笑話,就這點結(jié)界還不夠姑奶奶我塞牙縫的! 我氣沖沖地一把推開房門,又喚出千竹金線卯著勁一下子揮出,就把云霄之前布在我院子里的結(jié)界抽了個稀巴爛,這才算是稍稍解了氣,大步跨出院門檻,按著來時的記憶找到了之前那條回廊,三步并作兩步走地穿行而過。 就這么行了一段路,我就遇到了一個三岔口,正猶豫著該往哪條路去尋,亦或是隨便找個人問一下,一陣歌聲就從東方飄了過來,伴隨著陣陣琴曲之聲,婉轉(zhuǎn)低吟,好不柔美。 只是這歌聲乍聽上去柔美可人,再聽,卻又分明是個男子之音,頓時讓我起了一陣雞皮疙瘩,打了個冷戰(zhàn)。 若是女子,這歌聲自然可謂天籟,可若是男子……這股媚腔也太……太……那個啥了吧? 這股歌聲著實恐怖,就算配曲再是曼妙,我也無法欣賞,干笑一聲想要離開,雙腳卻像是不聽我的使喚一般,緩緩走向了歌聲傳來的地方。 ……好吧,其實我還是挺想一觀這奇景的,可是此等偷窺行徑也的確不是我道中人應(yīng)該做的——不不,能在這里享樂的只有魔修,對付魔修,我不需要遵守那一套仙門正道的規(guī)矩……不不不,一碼歸一碼,敵對是一回事,偷窺又是一回事…… 我在心里不斷地做著思想斗爭,可腳步卻是一下也沒有慢,就這么靜悄悄地來到了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旁邊,歌聲隨著我的靠近愈發(fā)清晰,可就在我停下腳步時,那歌聲也一道停住了,琴曲也戛然而止,嚇得我心中一跳。 被發(fā)現(xiàn)了? 我心頭剛閃過這一句話,下一刻,紅夭的聲音就從里面慵懶地傳了出來,帶著幾分嬌媚:“既然來了,就一起過來喝杯酒吧。”她懶散道,“放心吧,本座是愛美之人,這興禾宮好不容易來了一個能入眼的女子,本座是不會害你的。來,阿音,去請姑娘過來?!?/br>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響起,過了一會兒,一個華服的男子就低著頭來到了我面前,他長得比我要高,可他卻把腰彎得比我還要低:“姑娘?!彼麑ξ胰崧暤?,聲音有幾分熟悉,想來他就是剛才唱曲的那個人,“殿下有請?!?/br> 他對著我彎腰行禮時,一股花香從他身上對著我撲鼻而來,淡淡的,像是君子蘭的香味,讓人聞之舒心。可我有些受不住他這一副恭敬有加的姿態(tài),再加上猜出他是剛才那個唱曲之人,心頭就更是漫起一陣難言的滋味,只得局促地對他點點頭,笑了笑,就跟在他的身后緩緩步入了大殿。 一踏入殿內(nèi),我就呆住了。 這這這……這是我想象中的魔宮樣子嗎?這滿室的煙熏繚繞,花團錦簇,這要是不說,我還以為這是哪個昏庸帝王的寢宮呢!只不過美人換成了男子,帝王換成了女君罷了。 斜躺在錦榻之上的紅夭紅裙瀲滟,朱唇輕抿,眉間一抹朱砂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