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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我連一個威力大一點的風(fēng)刃都使不出來。 我就是個廢人。 娘親為此日日以淚洗面,爹也時常在半夜唉聲嘆氣,終于有一天,爹下了決定。 他把我分散在體內(nèi)各處的神火都聚集起來,設(shè)了一個結(jié)界,放置在靈臺深處。這樣,除卻我的視覺之外,我剩下的四感都可恢復(fù)正常,我雖然變成了一個瞎子,雙目失明,但我能正常地聽他人講話、與他人交談,也可以飲花蜜而覺其甜美、聞花香知其沁心,除了不能視物之外,我將變成一個完完全全的正常人。 當(dāng)然,這么做也是有代價的,要不然爹娘也不會猶豫那么久。 這么做的代價就是——當(dāng)我有一天神火旺盛、先天不足被完全彌補時,我將會失卻大半的記憶:胎光虛弱,會導(dǎo)致當(dāng)我恢復(fù)健康時,新的記憶會逐漸取代舊的記憶;雀陰有損,則表明我會失去的將是最近的記憶,即距離我被治好的日子越短,那一段日子的記憶就越容易忘卻,日子越長、越往前,反而會沉淀下來,永遠(yuǎn)留在我的心中。 本來,我是沒什么所謂的,畢竟這一千年來我都是在梅林里度過的,少上個幾十年的記憶又算什么呢?可我沒想到的是,就在爹爹找到藥方后的不久,我就迎來了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之一。 我遇見了云霄。 第150章 銀蝶化玉釵 轟隆一聲巨響,直接把我從夢中給驚醒了。 怎么回事?是誰犯了大錯觸怒了天道被刑了雷劫嗎?怎么這么大一個響雷? 我有些迷茫地翻身坐起,抱著胸前的錦被發(fā)愣。 ——被子? 不對啊,怎么會有被子蓋我身上的?! 不不不,我怎么會睡在榻上?我明明記得臨睡前我是趴在桌子上的啊,難不成我睡得太迷糊了,不知不覺就夢游到了床榻上? 也不對啊,如果是這樣,云霄應(yīng)該會被我吵醒——對了,云霄他人呢? 我四下環(huán)顧了一圈。是我的房間不錯,只是安安靜靜的,并沒有第二個人在的樣子。 我又低下頭看了看身下的床榻。 僅有的一床被子都好好地蓋在我的身上,蓋得還挺工整,左右和腳下都折了一條邊進(jìn)去,不讓風(fēng)吹進(jìn)來,不像是兩個人一起睡過的樣子,只是我整個人明顯靠著床榻的里側(cè),空出來的地方還是夠一個人睡的,是我在睡夢中不知不覺地往里面蹭了,還是我的確和云霄同塌而眠了?只是他起得早,所以先離開了? 想到這里,我臉上一熱,下意識屈起雙膝,抱緊了懷里的錦被。 ……說起來,在梅林小筑那會兒,我也常常這樣,每每靠著廊下的欄桿迷迷糊糊的睡去,醒來時身上就會蓋一條薄薄的毯子,云霄則是有時在,有時不在。 其實,從我醒來身上第一次蓋有毯子開始,我就隱隱約約地察覺到了,但卻什么都沒有說,就這么默默地接受著他的好意,當(dāng)做默認(rèn),也當(dāng)做不知道。 一開始是因為從未接觸過這樣的事情,難免有些心慌,又不好跟爹爹講明,只能任它自由發(fā)展,到了后面,就是我自己故意拖著,不愿意破壞這種氛圍了。 爹爹遲早會發(fā)現(xiàn)我偷偷斷藥的事,而云霄那么頻繁地在長虛山脈和蒼穹往來,爹爹也不可能不察覺,一個月兩個月還有可能,一年兩年,都十年了,我就不信爹爹從頭到尾都不知道云霄和我的事,我甚至能揣測出幾分他的心思:我一個人在梅林中頗為孤獨寂寞,有云霄相伴,也算是有個人陪著了,若非后來發(fā)現(xiàn)我偷偷斷藥,可能爹爹也不會撕破臉,直接把一切事情都甩在我們面前。 ……都是我的錯,是我的自私害了云霄,害得爹爹擔(dān)心憤怒,是我太自私了。 只是有一件事我還是想不明白,我的不足之癥被治好之后,我就忘卻了近百年的記憶,按理說應(yīng)該是不會再想起來的才對,可為什么卻在現(xiàn)在想起來了?而且也只是想起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其中的一些細(xì)節(jié)還是模模糊糊的,沒什么印象。 難道說這些記憶并不是一定會被完全忘記,就像我的不足之癥一樣,經(jīng)過經(jīng)年累月的休養(yǎng)生息,可以慢慢修復(fù)、回憶起來? 那這樣就太好了! 一想到我有可能完全恢復(fù)記憶,我就興奮得不能自已,掀開被子就跳下了榻,激動之下差點被放在地上的繡花鞋絆倒,扭到了腳。 痛痛痛痛……糟糕,興奮過頭了。 我彎腰一邊揉著腳腕一邊穿鞋,本想立刻出門去找云霄把這件事告訴他,可眼角余光瞄到銅鏡里的我披頭散發(fā),簡直就像一個瘋婆子,實在不能見人,只能耐著性子坐下,匆匆梳洗一遍。 當(dāng)我拿起銀蝶釵欲簪入發(fā)間時,一個場景就在我眼前一閃而過。 …… “花朝?!?/br> “嗯?” “我告訴你一件事啊,你別怕?!?/br> “……什么事?” “有一只蟲子正在往你頭發(fā)里鉆,你別動,我馬上把它拿——你別動!別動!沒事的沒事的,你別怕——” 云霄在那邊一疊聲地叫我別動,可是我怎么可能不動?慌亂之間,我和他一個拉一個扯,只聽得啪嗒一聲,一個東西就從我后腦勺滑落,掉到了地上。 “……”我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yù)感,“蟲子掉下去了?” 一陣響動,云霄似乎是彎下腰把那個掉下去的東西撿了起來,而后詭異地沉默了許久,才有些艱難地開口:“這個……花朝啊,我記得你曾經(jīng)說過,師尊在你的千歲生辰上送過你什么東西來著?” “……爹爹送給我的銀蝶釵怎么了?” 云霄低咳一聲,有些可疑地干笑起來:“其實也沒什么大事,這兒的泥土松軟的很,就算掉在地上也沒什么,就是……最中間的那一段珠墜,好像出了點問題——” “你把它弄壞了?!” “沒有沒有,而且這也不是我弄壞的,是你自己慌亂間掉下來的,你別生氣,不過就是斷了一根珠墜而已,我很快就能——” “還說不是你!要不是你嚇唬我,我哪里會那么慌張!”我又氣又急,到后面都快哭出來了,“還有蟲子!那個蟲子怎么樣了!” “我還沒把它抓住——你別又急啊,我這就給你抓,別動!”云霄一手牢牢地按住我的肩膀不讓我亂動,而后我就覺得發(fā)絲被誰扯了一下,他的聲音就再度響了起來,“你看,這不是抓著了么?這種飛蟲很好抓的,誰叫你剛剛亂動,要不然我早就能把它抓住了。” “我的銀蝶釵怎么辦!” “我給你修!給你修!” “你能修好嗎!這可是萬年玄冰打造的,爹爹好不容易從北海帶了一點回來,又好不容易請鮫人一族給打磨好的!” “萬年玄冰?!這釵子是用來調(diào)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