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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維持著原樣放在身邊。只是雖然它的氣息全都被劍鞘給壓制住了,但只要有心,還是能看出它的不凡之處的,之前的施睿隱和那個千機山不就是?不然也不會一個花高價買下,一個用來當(dāng)做鎮(zhèn)派之寶了,一直隨身帶著它也不是個辦法。 想到這些,我就煩躁不已,默念了好幾遍清心訣也沒有用,一個晚上的時間又不夠打坐修煉的,只能在榻上翻來覆去,又躺了約莫有一炷香的時間,我再也躺不下去了,起身下床,走到書桌邊坐下點燃了燭臺。 在躍動的燭火中,我坐正了,從一邊的鎮(zhèn)紙下抽出一張紙,又磨了墨,就從筆架上取了一支筆,在開頭提筆寫下了“爹爹親啟”四個字。 寫完這四個字后,我反倒有些不知該怎么下筆了,想了想,還是準(zhǔn)備從頭說起,只是隱去了云霄的事情,說是想趁著門外考評的機會在凡間游歷一番,增長一些見識,反正蒼穹也不是沒有這個先例,而且門外考評也沒有時間限制,我在云州待上個半年也還是可以的。 想到這里,我就定了定神,提筆寫了起來。 爹爹,見信如晤,此番來信,乃是因……云州游歷……與九州神界多番不同……一切安好……然,有二事不得不提,一為虎妖洞xue……鎮(zhèn)魂訣刻于其上……二為一地方寶閣……叫賣封魔劍……又輾轉(zhuǎn)得知其乃為云州仙門鎮(zhèn)派之寶…… 我將心中多日來積壓的疑惑全都寫了上去,鎮(zhèn)魂訣和封魔劍自然是重中之重的頭等大事,不敢怠慢,我沒有絲毫隱瞞地在信上一一寫清楚講明白了,只是依舊隱去了云霄的蹤影,而等我將要落下最后一句“花朝書”時,我想了又想,躊躇半天,衡量糾結(jié)了半天,還是又提筆在后面加了一句: 且,還有一事,望爹爹知曉。魔尊遺子已于十六年前提前出世,姓云名霄,自稱愿棄暗投明,跟隨女兒游歷,正心明德,然,封魔劍被他輕松拔出,且周身魔氣時有時無,法力純凈如無物,不仙不魔,實為罕見,不知爹爹可曾—— 我筆尖一頓。 最終,我還是打消了寫下“不知爹爹可曾聽過此人”的念頭,落下了“不知爹爹可曾聽聞?”這一句。 燃燒到燈芯的噼啪聲在黑夜中響起,聽起來格外清晰。 望著躍動的燭光,我嘆了口氣。 云霄他或許沒有騙我,但是為謹(jǐn)慎起見,果然還是先問一問爹比較好,畢竟…… 畢竟就算我再怎么愿意相信他,有些事,還是不能憑一己之見就決定的。 就比如……為什么身為一個在魔修中摸爬滾打、長大成人的魔尊遺子,卻依舊能保持著一顆赤子之心、修仙向善? 這樣的幾率……實在是太小太小了。 我希望他是那微不足道的幾率之一,但也——僅僅是我希望而已。 云霄啊云霄,你……可知我的心事? 對著燭火烤干了墨跡后,我將信紙小心翼翼地折好,就走到窗邊施法喚來一只青鳥,將信紙在它腿上綁好了,怕這云州彼世的鳥兒找不到去往蒼穹山的路,又渡了點靈氣給它,這才松開手,讓它飛走了。 望著青鳥撲棱棱振翅飛遠的背影,我不由得怔怔出了神。 明明有更快和爹溝通的法子的,雙鏡之術(shù)也好,化蝶傳書之法也好,甚至我剛才只要把那信紙燒了,爹就能收到我的信,可我卻依舊選擇了這種最麻煩也最耗時的法子,究其原因,還是……不想知道有關(guān)云霄的真相吧。 他對我說的話里,有幾分是真心,又有幾分是假意呢? 可就算是這樣,我也還是……忍不住心里的悸動。 為什么我不能意志再堅定一點呢?哪怕再一點,我都可以不再考慮其它的事,直接把他帶到爹面前,明言他想要修仙向善的決心和封魔劍一事,讓爹來對他進行評判考核,爹的眼光比我要準(zhǔn)多了,這樣也就不怕他懷有異心了,可我卻—— 我無聲嘆了口氣。 還是再賭一把吧,反正那封信最多不過十天就會到爹的手里,到時,是真是假、是善是非,一切都會揭曉。 如果他是真的想要改邪歸正,那我自然萬般歡迎,可若是他居心叵測……那就由不得我心軟了。 只要卷宗上朱跡一日尚存,魔尊遺子的威脅就一日不會消失,我也……一日背負著消滅魔尊遺子、替天行道的任務(wù)。 又是一夜輾轉(zhuǎn)難眠。 翌日一早,我頂著澀得幾乎都開睜不開的雙眼,拿著封魔劍來到了云霄跟前。 “哎,你今天怎么起得這么早?。俊币灰姷轿?,云霄就笑開了,“找我干什么?對了,你衣服怎么換了?” “還不是昨天那姓施的說我那件衣裙是什么難得一見的鳳鳴織,雖然那只是件普通的衣裳,但要是別人都以為那是鳳鳴織就不好了,所以我就換了,免得惹麻煩?!蔽业?,伸手橫劍往他跟前一遞,“給你。” “給我?”云霄有些驚訝地笑開了,他指了指自己,在我點頭后疑道,“你沒搞錯吧?昨天你不還一直想要替你爹拿回劍嗎,怎么只過了一個晚上,你就改主意了?” “我沒有改主意?!蔽业?,又把封魔劍往他跟前遞了遞,“只是暫時寄存在你那邊而已。反正我拿著也沒用,你好歹還能把它拔/出/來,我是什么都辦不到,這把劍給我也只是廢鐵一根,還不如先放在你身邊呢?!?/br> “你確定?”他有些不確定地拿過劍,伸手握住劍柄就輕松拔出了劍身,也沒見他使什么力,雖然我早知道會是這樣,但看他這么輕易地就拔出了封魔劍,我還是一陣不甘,暗自咬緊了唇。 云霄握著劍看向我:“這可是十二神劍之一哦?真的要放我這里?萬一我對它心生覬覦之情,不想還給你了怎么辦?” “你想得美!”我哼了一聲,“你也最多只能拔出它而已,又駕馭不了它,覬覦?覬覦這把劍能天天燒你的手心???” “總比被雷劈來得好。”他挑了挑眉。 “你——!你怎么老是跟我吵?”我跺了跺腳,“總之你先拿著!你不是正好沒劍嗎,就讓它先當(dāng)一陣子你的佩劍好了?!?/br> 這是我糾結(jié)了一晚上才好不容易糾結(jié)出來的,不說封魔劍的清氣能極大地壓制云霄體內(nèi)的魔氣,就說這劍鞘上刻著的銘文,除了對封魔劍的力量有壓制之效之外,對其它的也是一樣的,雖然云霄一口咬定他的法力之所以不仙不魔是因為他做了點手腳把它們壓住了,但我還是很擔(dān)心,有封魔劍在身,總比他自己再去找一把劍要來得好,最起碼封魔劍是神劍,雖然力量有點兇殘,但總歸是能把人引向正途的。 聽了我的話,云霄就豎起劍對著日光掃了一遍,道:“我是想讓它當(dāng)我的佩劍啦,只可惜它不愿意,我有什么辦法?穆承淵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