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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無眼……那我就做你的眼睛,替你看看那些人的手段是多么的骯臟,看看我自己的手,會染多少的血。 我這算不算,替你行道? ☆、第40章 屈膝而求人 晉朝律法森嚴,偷竊罪比殺人罪輕,但如果真的得罪了大人物,一個賊,甚至比一個殺人犯還要慘。 因為他們的手都會斷,甚至連腿都會被打斷,能夠保得住一條命,就是最大的幸運。 花錦程坐在馬車里,本來就沒什么血色臉頰變得更加蒼白了,她死死的握緊了手指,指尖一片蒼白,拇指的指甲也深深的嵌進了rou里,留下了深深的痕跡。 “小姐。” 梨兒握住了她的手,“再掐就出血了?!?/br> 花錦程這才回過了神,手上的力氣一下子就松了,同時這個動作也好像是帶走了她全身的力氣。 她靠在了車避上,閉著眼睛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 “梨兒……” “小姐。”梨兒也有些害怕,但是她強撐著讓自己不害怕,因為那是小姐。 “對不起?!被ㄥ\程開口。 梨兒愣了一下,然后淚珠就從眼眶中滾落了出來。 “我不應該對你發(fā)火,是我太著急了,你不要生氣。” 花錦程繼續(xù)說道,她睜開眼睛看著車簾,眸光一片散亂。 她說,“小六子如果出事了,我會發(fā)瘋?!?/br> 一句簡單的闡述,沒有任何的情緒夾雜其中。 但梨兒卻聽懂了,她握住了花錦程冰涼的手,“小六子不會有事的?!?/br> “我也不會有事的?!?/br> “所以小姐要好好的,只有您好了,我們才會好。” 梨兒吸了吸鼻子,聲音很低,語氣卻十分堅定。 他們都是圍著小姐轉(zhuǎn)的,只有小姐平安,才是他們最大的福氣。 馬車停在了府衙前。 花錦程被梨兒攙著走到了府衙的門口。 守在門口的衙役看著兩人愣了一下,但卻沒有多說什么。 “勞煩兩位差大哥通報一聲,花家錦程,拜訪縣太爺?!?/br> 花錦程微微頷首,白而尖的下巴透著堅硬的弧線。 兩人愣了一下,然后其中一人道,“錦程姑娘請稍等?!?/br> 花家在江城縣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家族,而且花家的四老爺還在朝為官,所以他們根本就不敢怠慢。 花錦程道了一聲謝,然后便與梨兒站在了旁邊。 上輩子,她沒有踏進過縣衙一步,說是沒有理由踏入,倒不如說她根本就不屑于進這樣的小地方。 眼高于頂,自以為是,花錦程活的越久,越是覺得過去的自己不堪,也就不怪李烈能將她耍的團團轉(zhuǎn)了。 “梨兒,今天什么時候了?” “回小姐,已經(jīng)二十一了?!崩鎯汗郧傻拇鸬?。 花錦程靜默,良久,聽到了從門內(nèi)傳來的腳步聲,她這才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夏天快要過了。” “是啊?!?/br> 梨兒不明白花錦程的意思,但卻仍然應了一句。 “錦程姑娘,大人有請?!?/br> 那名衙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語氣也比之前多了一抹恭敬。 花錦程暫時想不出原因,所以也就沒有多想,她微微頷首,抬手將兜帽摘下,“勞煩了?!?/br> 梨兒上前,從錢袋里取出了兩錠銀子分別遞給了二人,“多謝二位差爺?!?/br> “這……”兩人面面相覷,也不知應不應該收。 “請帶路。”花錦程卻沒有給他們拒絕的機會。 “謝花大小姐?!眱扇藢σ暳艘谎?,然后便把錢收了起來。 進了大門,繞過猛虎下山的屏風,便是公堂,也就是平日里縣太爺審案的地方,花錦程掃了一眼擺放的整整齊齊的殺威棒,臉色白了幾分,黑色的瞳子里那抹冷意也悄悄的擴散的更厲害了。 “姑娘,這邊請?!?/br> 衙役不明白她在看什么,所以出聲提醒了一句。 花錦程收回了目光,面色平淡,不起絲毫波瀾。 到了后堂,一身便衣的縣太爺已經(jīng)在等了。 “錦程姑娘,稀客啊?!?/br> “大人?!?/br> 花錦程微微欠身,“大人喊我錦程便可,未提前打招呼就來叨擾,還請大人不要見怪?!?/br> “哪里哪里,錦程你能來,我這小地方可是蓬蓽生輝啊?!?/br> 江城縣的縣令,姓林,名浩山,字石斛,面容敦厚,胖瘦適中,笑起來頗有親切感,甚至舉手投足之間有著文人雅士的優(yōu)雅,并沒什么官僚的做派跟高高在上。 “大人事務繁忙,錦程也就長話短說了?!?/br> “有話不妨直說?!绷趾粕矫嫔幻C,伸手示意花錦程坐下。 花錦程抿了抿唇,她屈膝跪在了地上,“民女要伸冤?!?/br> “伸冤?”林浩山心中一抖,然后他便想到了那個被關進來的仆人,“你此來可是為了小六子的事?” “大人明察秋毫,小六子是民女知近的人,猶若姐弟,他是絕對不可能偷民女的東西的?!?/br> 花錦程言辭懇切,“還請大人放人?!?/br> “這件事情不是我不答應,只是那個案子認證物證俱在,而且這還是你父母親自將人送過來的,如果放人的話……”林浩山是真的為難。 證據(jù)確鑿,就算是他想要翻案,也無能為力。 “大人,小六子的為人民女還是信得過的,民女也自然知道不可能僅憑幾句話就讓大人放人,所以民女請大人給民女三天時間,這三天之內(nèi),小六子就勞煩大人照顧了?!?/br> 花錦程雙手撐地,作勢就要磕頭求人。 “錦程姑娘快快請起。” 林浩山心中一個咯噔,連忙將人扶了起來,“你這一拜,本官可受不起?!彼拿嫔行╈?,將花錦程松開,這才后退了幾步,“小六子并沒有認罪,所以也算不得判罪,只要姑娘能找出事實真相,那么本官自會放人,也會還他一個清白?!?/br> 花錦程雙眸微亮,“我會找到證據(jù)的?!?/br> 她欠身告辭,梨兒也跟著行了一禮,緊跟在了花錦程的身后。 “這份恩情,錦程記住了,來日必定報答?!?/br> 花錦程停住了腳步,微微側(cè)頭,語氣平淡。 林浩山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她就已經(jīng)消失在了門口的拐角處。 “這個女人……”林浩山蹙起了眉頭。 “如果沒有五佛寺的主持,她算什么?說這樣的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br> 屏風后面一席黃衫的少女緩步走出,“爹,你真準備幫她?那個小廝也是硬骨頭的人,被打成那樣,居然還不松口?!?/br> “原本以為只是一個仆人,卻沒有想到這個丫頭對他那么看重?!绷趾粕絿@了一口氣,“你不要輕舉妄動,有主持幫她說話,那就是她最大的本事。我要去大牢一趟,男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