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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表小姐,而是大小姐 蘇摩的造訪讓善寶頗有些措手不及,不及躲藏,不及梳洗,因曾病著,形容憔悴,這樣見蘇摩,恐他誤會自己因被貶而落魄。 善家宅院不大,以蘇摩的大長腿沒幾步便到了善寶面前,也不用門房引見,彼此熟識,蘇摩以中原禮儀向善寶拱手作揖:“一向可好。” 再普通不過的開場白,善寶還禮,容色淡淡,語氣淡淡:“當然。” 進門就是客,善寶讓李青昭去知會父母有客到,她自己就帶著蘇摩來到堂屋落座,善寶于主位,蘇摩于客位,相距幾步遠,彼此能嗅到身上特有的氣息,善寶素來不用香料,老天偏愛,貌美體香,蘇摩是胡人,吃慣了牛羊rou,骨子里透著腥膻,他卻巧妙的用百卉香覆蓋,不同于祖公略的冷香,他身上有股熱烈的帶著胡人性情的香氣,那眼神更是**到善寶無處躲避。 “王爺請用茶。” 善寶故作鎮(zhèn)定,對蘇摩喜歡不喜歡在其次,一個女人,面對一個喜歡你的男人,總是有些不安的。 “嫁給我?!?/br> 蘇摩相當直接,突兀得讓善寶愣住,他卻滿面含笑,眼睛不大,一笑便成了條細縫,那細縫里投出來的光像打磨許久的刀劍,莫離可汗幾十個兒子,選定他來作為王位繼承人,顯而易見他是怎樣的人物。 “王爺?shù)耐嫘^分了?!?/br> 善寶滿面不豫之色,彼此這樣對坐實在尷尬,慌忙端起茶杯想吃一口,卻給燙到,一著急便疏忽,竟吐出舌頭用手扇風。 “哈哈哈哈哈……” 蘇摩笑得何其痛快,然后端起自己還未吃的茶,輕輕以口吹著,感覺微涼,遞給善寶:“吃這一杯罷?!?/br> 善寶覷了眼那茶杯,覺著茶水里一定飛濺了蘇摩的口水,忙扭頭道:“不必?!?/br> 蘇摩也不糾纏,自顧自吃了起來。 他吃著茶,善寶枯坐,正別扭,善喜適時的來到。 善寶站起為父親做介紹。 善喜微笑行了朋友間的常禮,蘇摩是王不假,但善喜覺著他是胡人的王,與自己無關。 蘇摩卻驚世駭俗的對善喜施了大禮,出口更是讓善寶父女瞠目結舌:“伯父安好?!?/br> 善寶一下子橫在父親和蘇摩之間,看蘇摩皺眉道:“王爺休要亂攀親戚,善家只是平頭百姓,王爺乃胡族王室,怎能稱家父為伯父呢,家父愧不敢當?!?/br> 她心里想起了一句至理名言,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這廝接著恐要喊父親為老泰山了。 還好,蘇摩沒有太過分,卻是一臉自然:“你我是朋友,朋友間,不是該稱呼令尊為伯父令堂為伯母嗎?!?/br> 一席話說的善寶語塞,朋友這個稱呼實在廣泛,肝膽相照的是朋友,見面點下頭的亦可以稱為朋友,善寶與蘇摩不止一面之緣,他說是朋友也無可厚非,也就只能由著他喊善喜為伯父了。 三人分別歸座,蘇摩撇開善寶同善喜相談甚歡,從醫(yī)術到飲食,從耕種到射獵,從民間到江湖,可真是包羅萬象,他也真是無所不知,且說起話來語速不疾不徐,聲音抑揚頓挫,慢慢的,善喜竟聽入迷,對他大有相見恨晚之心,更喜歡蘇摩雖為貴族,說話毫無喬張做致,態(tài)度也非盛氣凌人,只字不提朝堂之事,說的都是百姓之語,善喜素來隨和又傲岸,是以面對蘇摩毫無怯怯喬喬,兩個人說到最后,都不知善寶是何時離開的。 最后,蘇摩切入正題:“我來,是向伯父提親的。” 善喜花白的疏眉一挑,天南海北說的正起勁,蘇摩突然說提親,善喜一時間不知怎么應對,默然呆坐須臾,明知蘇摩求娶之人是善寶,還是故意抱歉道:“不巧,養(yǎng)女善瓔已經(jīng)許了羽林軍指揮使,侄女兒青丫頭也許了蜀中令?!?/br> 蘇摩搖頭,臉上保持著恭敬的笑容,環(huán)顧堂屋,不見善寶蹤影,他道:“伯父會錯意了,我求娶的不是二小姐不是表小姐,而是大小姐?!?/br> 家里攏共三個姑娘,除了二小姐善瓔即錦瑟和表小姐李青昭,只剩下善寶這個大小姐了,善喜沒法回避這個問題,又不敢一廂情愿的答應下來,女兒的脾氣他是深有領教的,是以道:“王爺錯愛,寶兒已經(jīng)是出閣的女兒?!?/br> 蘇摩卻道:“大小姐不是已經(jīng)同皇上和離了么?!?/br> 和離,是他尊重善寶的委婉說法,祖公略下詔廢除善寶的皇后之位,貶為庶民逐出宮禁,天下盡知,他時時刻刻在關注善寶,又怎會后知后覺。 善喜有些難堪,自己的女兒成了棄婦,總不是光彩的事,慶幸蘇摩含蓄說出,其實他雖然才認識蘇摩,但以自己這樣的年紀這樣的閱歷,感覺蘇摩這個人還是不錯的,是女兒可以托付終身的,更何況女兒還是給休掉的,怎奈女兒的脾氣他不敢做主,另外,這蘇摩還是胡人。 權衡一番,善喜道:“王爺同小女,不般配?!?/br> 蘇摩掂量下彼此,指著自己,笑的有些無奈:“伯父嫌我丑?” 善喜搖頭:“王爺氣如浩瀚之江河,實乃人中之翹楚。” 蘇摩復問:“伯父嫌我蠢?” 善喜又搖頭:“王爺侃侃而談,字字珠璣?!?/br> 蘇摩接著問:“我窮?” 善喜笑了:“整個胡族之地都是王爺?shù)?,何來窮苦一說?!?/br> 蘇摩雙手一攤:“那我,不明白了?!?/br> 善喜呷了口茶,又擦了擦嘴角:“王爺應該知道,小女是下堂妻,王爺是未來王,天下閨秀何其多也,王爺何必著眼在小女身上,善某,覺著實在委屈了王爺?!?/br> 原來如此。 蘇摩定下心來,他本就通曉中原語音和典籍,微微沉思,翻出中原典故里的這兩則問善喜:“你我皆是男人,若此時從吳國回來的西施和養(yǎng)在深閨的鐘離春同時要嫁給伯父,請問伯父,你是娶浣紗女還是娶無鹽女?” 他之意,西施已婚,夫差失國,西施既是英雄亦是棄婦,但西施美若天仙,鐘離春雖然待字閨中,卻貌丑無比,按照男人的邏輯,他以為善喜一定說娶西施。 孰料,善喜果斷道:“若真如此,老朽娶無鹽?!?/br> 第四百一十七章 我會讓她心甘情愿跟我走的 許是中原人與胡人不同的生存環(huán)境,鑄成對婚姻感情的不同看法。 許是春秋已盛和朗朗青少歷經(jīng)歲月多少的差距,對女人的著眼點就不同。 許是讀書許是家世許是稟賦等等各種迥異,善喜說娶妻當娶鐘離春,而蘇摩說要愛就愛浣紗女。 善喜道:“無鹽有大才。” 蘇摩笑:“沒有西施,勾踐怎破吳國。” 善喜又道:“無鹽有大量。” 蘇摩又笑:“以身侍敵,西施氣量更大?!?/br> 善喜重道:“無鹽輔助齊宣王強大齊國,非比尋常。” 蘇摩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