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39
曾想是個男人,男人也行,臨時改了策略,隨機應(yīng)變道:“嗨,他扮慣了女子,總當(dāng)他是姑娘?!?/br> 把守得了好處,也不深究,便放她進(jìn)了去。 后臺是角兒們化妝候場之地,文婉儀進(jìn)來后一路往里走,遇到些角兒,她都微微一笑招呼,病重的這些日子,她打定主意此后要改改自己的火爆脾氣,試想自己輸給善寶就是輸在沉不住氣,努力克制著的性子,努力變得柔婉細(xì)膩,所以逢人先笑。 見一個個除了男人就是庸脂俗粉,斷定其中沒有沈庭芳,最后拉著個老者問了沈庭芳在哪里,說是在最深處,文婉儀就繼續(xù)走,待到了盡頭,才見一個上好妝的角兒正在咿咿呀呀的調(diào)音,還舞了幾步,那身段那模樣,文婉儀立即猜到這是沈庭芳無疑,于是上前道:“沈公子?!?/br> 那人猛地一回頭,不認(rèn)識,也還是禮貌的拱手:“這位姑娘有些面生。” 文婉儀自我介紹:“我姓文……”,故意拖了個長長的尾音。 沈庭芳茅塞頓開似的:“該不會是木幫大當(dāng)家文小姐?” 文婉儀輕輕點了下頭,雖然變得好脾氣,還是傲氣十足的:“正是?!?/br> 縱觀雷公鎮(zhèn),參幫木幫漁幫三大幫,可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戶,沈庭芳是個跑江湖的,慣于逢迎,立即請她坐,于是,兩個人面對面坐下,沈庭芳的小丫頭端了茶過來,沈庭芳著才問:“文大當(dāng)家看戲應(yīng)該去前頭,不知來這后臺作何呢?” 他心里,把文婉儀當(dāng)成那些飽暖思yin欲的富家夫人,以為文婉儀是他的傾慕者呢。 文婉儀禮節(jié)性的將嘴唇沾了下茶杯便擱置面前的桌子上:“沒什么大事,請沈公子幫我做一點點事。”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她給葡萄使個眼色,葡萄從身上摸出一張銀票呈給她,她拿了遞給沈庭芳:“這是一點點心意?!?/br> 沈庭芳垂眸掃了眼銀票,暗暗吸口氣,數(shù)額巨大,他道:“不知文大當(dāng)家需要我作何呢?” 這樣大數(shù)額的銀票他得熬多少場戲方能賺來,心里想縱使對這個女人以身相許也值得。 文婉儀將銀票塞到他手里:“我想請沈公子去唱個堂會?!?/br> 一場堂會用不了這么多,沈庭芳忖度她應(yīng)該還有其他事,問去,文婉儀道:“沈公子難道覺得自己不值這么多?” 沈庭芳當(dāng)即笑了,人家肯給,自己何必妄自菲薄,當(dāng)下收了銀票,定好三日后往文家唱堂會。 事情順利,文婉儀心滿意足的離開隆慶班,路上即吩咐葡萄:“讓人告訴祖家四少爺,說后天在風(fēng)荷清月見?!?/br> 葡萄剛應(yīng)聲是,文婉儀續(xù)道:“記住,只告訴祖家四少爺,不能讓祖家其他人知道,這樣就不能直接到祖家去,尋個四少爺經(jīng)常出入之地找到他?!?/br> 葡萄領(lǐng)命后,仔細(xì)琢磨哪里會是祖公望經(jīng)常出入之地,也就妓院賭場書院等等,甫一回到文家,她便遣人便尋妓院賭場書院,不見祖公望,卻在衙署大門口見到了他,差使之人把文婉儀的話傳達(dá),祖公望樂不可支,還以為文婉儀思念他呢,當(dāng)然就有好處。 歡天喜地的進(jìn)了衙署,同五弟祖公卿放山一無所獲,唯有來找祖公略,想借點銀子用。 祖公略剿襲陵王還沒有回來,太監(jiān)掌事便將他帶到善寶面前:“娘娘,這位說是皇上的故交?!?/br> 祖公望總算沒有傻到極致,最初想說是祖公略的親戚來著,轉(zhuǎn)念想想祖公略是皇上,他的親戚都是皇親貴胄,而自己不是,冒充皇親貴胄是要被砍頭的,唯有說是祖公略的故交。 見是他,善寶驀然憶起在祖家薔薇架下的那樁事,頓生厭惡,愛答不理道:“四少爺有什么事呢?” 既然來了,祖公望索性開口借錢,又怕善寶不肯,于是道:“后天,后天文婉儀請我過去拿錢,到時我一準(zhǔn)還上?!?/br> 善寶突然有些不安,文婉儀怎么突然讓祖公望去拿錢呢,這可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這種好事斷斷不會落在祖公望這個福薄之人身上,于是勸祖公望:“你還是不要去她那里,此后也不要同她來往?!?/br> 祖公望不以為然:“你們都覺著婉兒壞,其實她挺好的,至少對我挺好的,特特讓人告訴我后天去風(fēng)荷清月見她,我怎么能不去呢。” 善寶覺著,一個人本性是很難改的,文婉儀約見祖公望怕是沒有好事,再勸,祖公望就是不聽,善寶最后也是沒轍,唯有聽之任之,恍惚中文婉儀正獰笑著朝祖公望伸出魔爪,而她,不知該救不該救。 第三百五十章 不好,祖家四少落水了! 盛夏時節(jié),風(fēng)荷清月滿湖蓮花開放,或白或淡粉或柔黃,原主人給這個園子取了如此旖旎的名字,一大部分是因為這蓮花。 文婉儀昨晚就宿在這里,今個邀了沈庭芳來唱堂會,她老早起來敦促丫頭們置辦席面,聽聞沈庭芳是關(guān)內(nèi)人,所以除了時令果蔬上了桌,文婉儀特別讓廚子準(zhǔn)備了長青山各種特產(chǎn),如泥鰍穿豆腐、油燜林蛙、樹雞燉人參、清蒸鹿血糕、醬熏山兔、松茸野雞湯、紅燒野豬排骨等等等等。 沈庭芳是帶著妝來的,因當(dāng)時文婉儀明明白白告訴他要他一個人單獨赴約,他怕到時沒人伺候他更衣上妝,所以在戲班時就拾掇齊整,此時給個小丫頭引著來到湖心一處賞花用的涼亭,望著滿桌子的酒菜置于白玉桌上,桌的四周放著幾張瓷墩,瓷墩后是用以支撐涼亭的柱子,柱子外就是湖水了,這樣逼仄之地如何能唱戲? 帶著滿腹疑問,沈庭芳同文婉儀見禮,跑江湖的,什么怪事沒見過,也就既來之則安之。 文婉儀打定主意要改變自己,連著裝也用心了,拋棄那些大紅大綠,穿了身蜜合色的衣裙,這樣的顏色不適合病容未褪的她,反倒是身旁侍立的葡萄,蔥綠的短襦,雪白的褶裙,配上十六七歲的年紀(jì),姿色平平也讓人望之動容。 其實沒人了解文婉儀的心思,這樣隱匿般的裝束是存著心機的,她甚至坐的位置都是恰到好處,剛好給身前身后兩個粗粗的柱子擋住,遙遙望著,只能看見小荷亭亭般的葡萄而看不到她。 此時她熱情的邀請沈庭芳入席,葡萄過來給沈庭芳斟酒。 沈庭芳手掌橫著擋住酒杯,對文婉儀道:“抱歉,在下不能吃酒?!?/br> 文婉儀挑了挑煙云般清淡的眉,繼而恍然大悟道:“沈公子是怕吃酒壞了嗓子?” 沈庭芳歉疚一笑:“做伶人的,憑嗓子吃飯,倒了嗓子便沒有了吃飯的本事,何以安生呢,不像大當(dāng)家,手中有這么大個木幫,坐著吃躺著吃,幾輩子都吃不完?!?/br> 他舉手投足極其柔美,嗓音亦是天生的帶著女人味道,一雙手細(xì)長白皙,指甲尖尖也修剪得非常規(guī)整,看人時眸光流轉(zhuǎn),習(xí)慣了戲臺上的扮媚,在文婉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