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34
這個善寶無法狡辯,所以,她道:“我試試看?!?/br> 錦瑟似有話說,善寶忙伸手制止,無論錦瑟還是她自己,都不能恃寵而驕,自古伴君如伴虎,以前他是祖公略,現(xiàn)在他是皇上,一個人會隨著身份的轉(zhuǎn)換而轉(zhuǎn)換心態(tài)的,比如自己,如今開口本宮閉口本宮不也是非常自然么,看著別人對自己伏地叩拜不也是心安理得么,所以,善寶點(diǎn)頭答應(yīng):“我只能救她一時,不能救她一世?!?/br> 祖公略點(diǎn)頭:“這件事后,朕,便不再欠她的了?!?/br> 第三百四十四章 你不是想活著么,本宮看看能不能救你 次日是個響晴天。 善寶與祖公略兵分兩路,善寶由錦瑟、茱萸、茯苓陪同,由猛子帶著天子親隨保護(hù),去文家給文婉儀診病,而祖公略去找外祖父白鳳山。 猛子去京城找到祖公略,已經(jīng)把在長青山發(fā)現(xiàn)白素心的事告訴了他,母親活著,這或許是重傷下的祖公略能夠迅速好轉(zhuǎn)的其中之一的因由,而尋母親之前,他要先見見白鳳山。 夏日里的響晴意味著炎熱,太陽像個大火球高高懸著,庭院里的樹木蔫頭耷腦,花也暗淡了顏色,一只覓食的鳥兒撲在窗欞上,把房內(nèi)的文婉儀唬了一跳,側(cè)頭來看,隔著窗戶紙看見那鳥兒的瞬間掠走的影子,那翙翙之音對于久臥病床的文婉儀來講,恁般動聽,那是生命的聲音。 她雖然瘦,因門窗緊閉她還是感覺憋悶,更因為葡萄辦事不利生氣,躺在炕上還在罵著葡萄:“我讓你去找皇上,你去找善寶那個賤人,她怎么可能把我的話轉(zhuǎn)達(dá)給皇上呢,她可是恨死了我?!?/br> 葡萄一臉的委屈:“奴婢差點(diǎn)連衙署都進(jìn)不去,皇上萬乘之尊,豈是我想見就見的?!?/br> 她還頂嘴,文婉儀惱羞成怒,順手抓了個物事打過去,咔嚓落下才發(fā)現(xiàn)竟然是自己的手釧,瘦成骷髏,手釧不知何時脫離了手腕,也幸好是手釧不是手鐲,否則非碎了不可。 葡萄本能往門口一躲,竟撞在進(jìn)來的芬芳身上,芬芳揮手啪的一巴掌,打在葡萄側(cè)臉,并罵道:“混賬東西,毛手毛腳的做事,改天把你撥去刷茅廁?!?/br> 葡萄先給文婉儀打罵,現(xiàn)下又給個芬芳打罵,可真是豬八戒照鏡子兩面不是人,她扭頭哭著跑了出去。 見是芬芳到來,文婉儀心就一抖,不知今個她想怎么對待自己,先把牙要緊了,準(zhǔn)備承受她非人的折磨。 芬芳春風(fēng)得意,才幾天時間臉龐也圓潤了不少,頭上珠翠亂顫,身上綾羅綢緞,連走路都不是以往的小碎步微垂頭,而是揚(yáng)著腦袋,站在炕前倨傲的看了看文婉儀:“今個用不著我出手,皇后娘娘親自到來,恐你過不了今晚了,識相的,趕緊把木幫移交的憑據(jù)寫了,或許我可以保你不死?!?/br> 善寶的到來,芬芳以為是來給文婉儀送催命符的,這也是她們之前定好的事情。 文婉儀當(dāng)然曉得皇后即是善寶,心簌簌發(fā)抖,眸光都似乎被鞭撻了似的,恐懼,憂憤,絕望。 芬芳見她毫無反應(yīng),便在她胳膊上使勁擰了下,生生的把虛弱的文婉儀擰得一抽動,隨即痛得額頭冒汗,卻只給她兩個字的回答:“休想!” 芬芳更加惱怒,從頭上拔下簪子來照著文婉儀的胸前就要刺,有門簾子打起的聲音,善寶、錦瑟給文家的一個小丫頭引著走了進(jìn)來。 見芬芳舉著簪子作勢欲刺,善寶驚問:“你在作何?” 芬芳尷尬的笑笑,回頭拜了拜:“回稟娘娘千歲,我的簪子脫落了,正想重新插戴好?!?/br> 隨后又是給善寶搬椅子又是奉茶,不盡阿諛奉承。 文婉儀也懶得揭穿她的謊言,更何況曉得芬芳與善寶是一伙之人,她面上鎮(zhèn)定,心里卻緊張得很,手下偷偷抓著被子,一個芬芳已經(jīng)夠她承受,善寶來了,她暗自感嘆,明年今日,便是自己的周年了,可憐的是,大概連個給自己上墳燒紙的人都沒有,老大未嫁,沒有后人,更兼這輩子惡事做盡,忽然發(fā)現(xiàn)竟然沒籠絡(luò)住一個人,所以是自己做人的失敗,輸給善寶她心服口服。 善寶定定的看了看她,一雙大眼空洞茫然,顴骨高聳仿佛要刺出來一般,房間里的味道豈止是久閉門窗發(fā)霉的味道,也不知文婉儀多久沒有沐浴了,腥膻惡臭,聞之欲嘔。 善寶回頭吩咐芬芳:“把門窗通通打開?!?/br> 芬芳不明所以,但皇后娘娘命令,她還是照著做了。 一股清新的氣息沖了進(jìn)來,文婉儀為之一振,看善寶自嘲的一笑:“你今個來是給我送葬的么。” 善寶也不與她在口舌上爭個高下,只讓錦瑟拿了引枕過來墊在她手臂下。 芬芳愣,文婉儀亦是滿面狐疑:“你想作何?” 善寶已扣住她的脈搏,邊道:“你不是想活著么,本宮看看能不能救你?!?/br> 文婉儀仿佛沒聽清楚,用心琢磨最后確定是這個意思,吃驚道:“你來救我?” 善寶松開手,反問:“你真想活?” 文婉儀森森望著她,并無回答,暗自思忖,葡萄不是說把自己的話只告訴了善寶而沒告訴祖公略么,難不成祖公略知道了此事?不過她幾乎可以肯定善寶是奉祖公略之命,打著救她的旗號,其實(shí)是來害她的。 善寶笑了:“你不回答我當(dāng)你是默認(rèn),既然你想活,那么我給你開個方子,但能否救你性命,還看你的造化。” 芬芳那里急了:“娘娘今個來?” 善寶懶得同個宵小之輩說話,錦瑟待她回答:“皇上請娘娘來給文大當(dāng)家看病來了?!?/br> 她特意不說是文婉儀而說是文大當(dāng)家,是厭惡芬芳這等小人嘴臉。 芬芳眼珠子嘰里咕嚕亂轉(zhuǎn),實(shí)在搞不清狀況了,善寶可是與文婉儀為死敵,怎么就能給文婉儀治病呢? 有小丫頭給善寶捧來筆墨紙硯,善寶一揮而就,然后把方子遞給文婉儀:“這是第一個方子,之后我再給你開其他方子。” 治重癥,要循序漸進(jìn),這個文婉儀也懂,重癥者先吊住命,然后才緩緩去病。 文婉儀心下忐忑,盯著那方子想接不接,忖度上面會不會是善寶謾罵自己的話,亦或是氣她的話,死敵給死敵治病,滑天下之大稽,見善寶執(zhí)著的擎著那方子,她唯有接過,看那方子寫著—— 第一味藥——與人為善。 第二味藥——凡事不氣。 第三味藥——佛前懺悔。 文婉儀嘩啦將方子甩了出去,氣得發(fā)抖,嘴唇本就煞白沒有血色,而今卻是哆哆嗦嗦,話都說不利落,半晌指著善寶道:“我就奇怪你怎么好心給我看病,原來是來嘲諷我的。” 善寶無所謂的笑了笑:“若非皇上開口,本宮恨不能你立馬就死,可是皇上念念不忘與你從小的感情,是那種親人般的感情,雖然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