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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隨著風卷來一股甜膩膩的香氣,那是街頭小攤販所售的廉價水粉的味道,從雷公鎮(zhèn)那條密布三等妓館的花街走過,空氣中彌漫的都是這種氣味,文婉儀厭惡的眉頭一蹙,曉得是哥哥的小妾到了,也不回頭,那小妾笑語泠泠的同她招呼:“小姑請我何事?” 還真就是個不諳世事的,不過個妾侍,也敢稱呼大小姐為小姑,分明是叫,她還說成是請,到底是文武沒有告訴她眼下文家的形勢?還是她因為年輕便初生牛犢不怕虎呢? 文婉儀緩緩從頭上拔下一支金鑲玉的簪子來,慢慢回頭,見那小妾與自己的距離稍微有些遠,她就招招手:“你過來?!?/br> 芬芳心里咯噔一聲,心里喊著“別過去別過去別過去”,然而,那小妾還是樂顛顛的過去了,剛想問“什么事”,文婉儀眼睛一瞪何其狠辣猙獰的表情,舉手朝那小妾臉頰刺了過去,但聽那小妾一聲慘叫,隨即捂住臉,血,從她嫩如白玉般的手指縫隙間溢出。 文婉儀惡狠狠的罵了句:“賤人!” 那小妾根本不了解文婉儀喜怒無常的性情,質(zhì)問:“你為何傷我?” 文婉儀看了看粘了血跡的簪子,轉身丟給旁邊一個小丫頭:“拿去洗洗戴罷?!?/br> 小丫頭喜滋滋的謝過。 那小妾還在問呢:“你到底為何傷我?” 文婉儀扭頭繼續(xù)欣賞榴花,慢條斯理道:“因為今個我心情不好。” 那小妾怒不可遏的樣子,還想爭執(zhí),芬芳適時道:“還不趕緊去包扎傷口,這天熱的,回頭皮rou爛了可就毀了你的花容月貌?!?/br> 縱使傷口不大,眼下已經(jīng)毀了人家的花容月貌,文婉儀得意的笑笑:“告訴文武,再敢到處招惹不干不凈的女人,我就把他趕出文家?!?/br> 那小妾不甘示弱:“大少爺早告訴過我,遲早把你趕出文家?!?/br> 芬芳唉聲一嘆,且原來這一位是個蠢貨。 果然那小妾的話觸怒了文婉儀,厲聲喊著芬芳:“去把文武給我叫來!” 她成日的鬧,芬芳看都看膩煩了,勸著:“人家擺明了挑撥你們兄妹關系,偏你這么個冰雪聰明的人就信了?!?/br> 文婉儀略微琢磨下,芬芳的話她十有*都是信的,于是指著那小妾道:“趕緊滾出文家,否則我將你大卸八塊?!?/br> 那小妾或是痛得厲害,或是見文婉儀噬人般可怖,遂扭頭跑了。 文婉儀還沒完全消氣呢,倒霉的祖公望來了,開口又提金子銀子,文婉儀想從他身上得到祖公略的消息,是以好脾氣的讓芬芳拿了幾十兩給祖公望,又邀他進房坐了,好茶奉上,好果子湃在深井汲出的水里。 這番熱情招待讓祖公望得意洋洋:“如今我二哥做了皇帝了,我已經(jīng)打聽過,他明天會回祖家大院,我是這樣想著,等見到我二哥,我就請他下詔給我們賜婚,然后明年春天我進京趕考,有二哥在呢,我一定能金榜題名,你就等著跟我享福吧?!?/br> 文婉儀還指望從他身上得到祖公略的消息,他竟然說出這種話來,不禁一驚,祖公望一旦去向祖公略請求賜婚,自己與祖公望的事可真成了紙包不住火了,忙不迭的道:“你且聽好了,皇上不姓祖,更不是你二哥,方才你的這些話在我這里說,我聽著也就忘了,若是在外頭說,你冒認皇親,是要砍頭的,還說什么賜婚,我雖然是皇上休棄的,好歹也曾經(jīng)是他的女人,你去請皇上賜婚,你不怕皇上將你碎尸萬段。” 其實,祖公望不過信口開河,無非是想在文婉儀面前顯擺,以抬高自己的身價,聽文婉儀一恐嚇,當即嚇得噤聲不語。 文婉儀趁機道:“當然,皇上怎么說也是長在祖家大院的,與你們有著割不斷的感情,你可以往御前多走動走動,有句老話,人怕見面樹怕扒皮,或許皇上哪天一高興,賞你個一官半職的也未可知。” 祖公望正將一顆李子放入口中,吸了吸甜甜的汁水,扭捏作態(tài)的樣子讓文婉儀作嘔,他卻興沖沖道:“是了,是這么個理兒?!?/br> 文婉儀又道:“皇上,還住在善家么?” 祖公望搖頭:“當然不是,善家巴掌大個地方,皇上千金之軀哪能住得了,已經(jīng)移駕衙署,聽說秋大人要把之前建造的王府整修之后作為皇上的行在呢?!?/br> 祖公略不在善家,文婉儀登時大喜,暗想該尋個什么由頭去衙署看看祖公略,又懷著僥幸的心里問:“那個善寶呢?” 祖公望臉上漾著狐貍吃不著葡萄的表情:“善寶如今是皇后娘娘了,皇上走哪帶到哪兒,聽說回鑾后即行封后大典,沒想到善寶還有這番風光。” 封后,文婉儀氣得一劃拉,身側小幾上的茶杯咔嚓落地。 第三百三十六章 民女是想幫娘娘除掉文婉儀 一氣,文婉儀竟舊疾復發(fā)病臥在床。 芬芳少不得里里外外的cao心,一邊服侍她一邊替她打理木幫的生意,耳濡目染多少年,做了個替代的大當家有模有樣,漸漸的,竟滋生出野心來,暗自掂掇那個青萍在文家時還不如自己吃香,如今卻是做了大柜,風光無限,為何自己就不能做大當家呢。 誠然,芬芳不是沒有自知之明的,曉得以她現(xiàn)在的身份成為木幫大當家還有一定難度,當初青萍可是以大柜俞有年遺孀的身份承接了他的那片林子,而自己還是文家的使喚丫頭,所以,需要立即改變現(xiàn)狀,那就是也尋個有頭臉的男人嫁了。 這話可不敢說給文婉儀聽的,她若知道非得氣死不可。 氣! 芬芳突然樂不可支,以文婉儀的性子,早晚得氣死,自己何不火上澆油呢,她走的快些,自己就早脫離苦海。 無論成為大當家還是氣死文婉儀,都需要一個人的幫襯,否則以她的能力不足以抗衡文婉儀,那個人便是善寶。 打定了主意,芬芳這一日尋了個由頭便離開文家來找善寶,衙署重地,黎庶除非是告狀打官司,否則是不能靠近的,芬芳在衙門口給把守的衙役攔住:“站??!” 念她是個年輕女子,還有些姿色,衙役便沒有過分為難。 芬芳何其伶俐,摸出一整塊銀子塞給那衙役,笑吟吟道:“官爺行個方便,我來找李小姐。” 她故意說找李青昭而不是善寶,是明白善寶如今是皇后娘娘,不是誰說見就見的。 衙役掂了掂手中的銀子,足有十兩,暗自感嘆今個早起喜鵲枝頭喳喳叫個不停,原來真有喜事,算是發(fā)了筆小財,朝芬芳道:“等著?!?/br> 讓另外一個衙役門口繼續(xù)守著,他去找李青昭。 另個衙役看著他手中的銀子饞涎欲滴:“見面分一半?!?/br> 這個衙役忙將銀子揣進懷里:“休想?!?/br> 另個衙役不依不饒:“你敢擅離職守我稟報給大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