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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小就離開爹娘,想我八歲時還賴著爹娘撒嬌呢,如今過去……” 剛想說過去十九年了,這樣豈不是透漏出自己已經(jīng)人老珠黃,趕緊閉住嘴巴,改了話道:“過去這么多年,爹娘都不在了。” 一句話本是隨機(jī)應(yīng)變,突然觸動心事,眉頭一低,再抬頭,含著一汪淚水。 柳燕臣走南闖北的唱戲,什么人什么場面沒經(jīng)過,慣于逢迎,忙哄喬姨娘道:“夫人節(jié)哀,人總會有一死?!?/br> 喬姨娘破涕為笑,使帕子擦干了眼睛,喊小鳶:“給柳公子盛碗養(yǎng)神湯來,同那些個小子住一起,這個打嗝那個打呼嚕,晚上恐睡不安穩(wěn),吃碗湯安安神。” 養(yǎng)神湯即是奪魂草。 小鳶愣愣的,這物事吃了什么樣的后果她清楚,因她經(jīng)常服侍喬姨娘吃,且祖公略早就有交代,祖家大院任何人不得再碰。 丫頭杵著不動,喬姨娘怫然不悅。 瑣兒機(jī)靈,過來推開小鳶:“發(fā)癔癥了么,夫人指使你也聽不見,算了,我去罷?!?/br> 她說完,出了房直奔耳房,把偷藏在自己柜子里曬干的奪魂草拿出來掖在袖籠中,急匆匆去了廚房,這時辰廚子都下工了,也沒有其他人在,她就連忙點(diǎn)了火開始煮湯,怕給人撞見,煮得六七分火候便盛了兩大碗出來,剩下的都倒掉,而同時倒掉的奪魂草殘余的梗子,用腳劃拉些積雪掩埋好,遂提著裝有養(yǎng)神湯的籃子回來。 柳燕臣正告辭想走,瑣兒放下籃子狠命把他拉住,又按在炕沿上坐了,端出養(yǎng)神湯來推給他道:“公子怎么也得吃幾口,大冷天難為我跑去廚房做的,公子可別拂了我的心意。” 當(dāng)真是盛情難卻,柳燕臣道:“多謝姑娘?!迸踔氤粤丝凇?/br> 這根本不頂用,瑣兒忙催促他繼續(xù)吃。 柳燕臣又吃了幾口。 瑣兒還怕力道不夠,索性端著碗道:“公子雖然扮女子,好歹也是大男人,這么扭扭捏捏,我來喂你。” 強(qiáng)迫柳燕臣吃了大半碗,吃得急,柳燕臣嗆到方住手。 瑣兒又一會子給柳燕臣擦臉,一會子問東問西,拖住他半天,見他眼神迷離方道:“公子可以走了?!?/br> 而柳燕臣哪里走得了呢,只覺身子燥熱,恍惚中青梅竹馬的小表妹看他笑呢。 第二百九十二章 將今晚所做的事,與那善小娘另做一番 夜來幽夢忽還鄉(xiāng),大紅蓋頭掀起,露出表妹嬌羞的臉龐…… 等柳燕臣欣喜的喚了聲“表妹”,表妹突然抬手給了他一耳刮子,打得他整個人頓時清醒,揉揉睡眼,卻見哪里是表妹,而是喬姨娘怒目而視。 柳燕臣懵然不知發(fā)生何事,怯怯的東看看西看看抬頭看垂頭看,粉紅羅帳低垂,佳人嬌體半露,而他自己,竟是通身赤體。 他大駭,胡亂抓過被子遮羞,驚問:“這,這是怎么回事?” 對面的喬姨娘什么都沒說呢,羅帳給人扯開,瑣兒叉腰站在炕前,開口便罵:“戲子無常,我家夫人賞你百兩銀子又賞你酒食,你不知恩圖報(bào)還辱了我家夫人身子,你給我起來,同去衙門說理,但縣爺可不會賞你百兩銀錢,而是賞你一百大板子,打得你皮開rou綻,再拉到衙門口去砍頭?!?/br> 柳燕臣,見過世面混過江湖,左不過是個伶人,又是旦角,唱慣了你情我愛,演遍了多愁善感,更因天生性子柔弱,是以被瑣兒的這番話嚇得魂不附體,也不想想自己是怎么稀里糊涂侵犯了喬姨娘的,只一味的磕頭作揖:“夫人饒命!jiejie饒命!” 瑣兒趁機(jī)道:“饒你不難,但你需依我一件事。” 柳燕臣眼下只求不死,便道:“十件百件都依得?!?/br> 瑣兒得意的與喬姨娘對視,再看向柳燕臣:“不需要十件百件,你只要在明晚潛入抱廈,將今晚所做的事,與那善小娘另做一番?!?/br> 今晚所做之事? 柳燕臣方想問,忽然明白過來,聽著善小娘像是祖家大當(dāng)家,要自己與祖家大當(dāng)家在明晚共赴*,他更加害怕:“在下辱沒了夫人已經(jīng)罪該萬死,斷不敢再辱沒大當(dāng)家的?!?/br> 瑣兒爬到炕上一把拽開他遮羞的被子,厲聲道:“你不敢還是不肯,索性現(xiàn)在就讓善小娘來看看,你是怎么欺負(fù)我家夫人的,然后再把你拉去游街,最后送到衙門砍頭?!?/br> 柳燕臣袒露身子在瑣兒面前,臊得恨不得尋個老鼠洞鉆進(jìn)去,跪在炕上繼續(xù)告饒:“明兒白天唱一場,晚上就要離開,實(shí)在沒法答應(yīng)jiejie的事。” 瑣兒眼睛貪婪的在他白花花的身上看來看去,道:“明晚你不會離開,我們夫人自有辦法將戲班留住,你乖乖的聽了我的話去做,事成之后,我們夫人另給你二百兩銀子,有了這筆外財(cái),你都可以自己做班主了,何必受人家呼來喝去?!?/br> 柳燕臣仍舊不肯,瑣兒繼續(xù)逼迫,一番唇槍舌戰(zhàn)之后,柳燕臣不敵,瑣兒輕松取勝,為了方便柳燕臣反悔,拿了他的中褲,他若不肯履約,便以這條褲子為憑據(jù)將他告到衙門。 柳燕臣甫一離開,瑣兒即神采飛揚(yáng)的對喬姨娘道:“夫人是不是該賞我一百兩呢。” 喬姨娘啐了她一口:“當(dāng)我不知你為何要對付那善小娘,你才不是為了我,不過是氣錦瑟搶走了猛子?!?/br> 心機(jī)被人識破,瑣兒還在狡辯:“夫人真是沒良心,猛子本就不屬于我,錦瑟搶不去,他也是琉璃的,我只能望梅止渴畫餅充饑。” 喬姨娘斂好衣裳,臉上是那種心滿意足的快慰:“話也不能這么說,等善小娘死了或是生不如死,錦瑟那個賤婢不值一提,琉璃又豈是你的對手?!?/br> 對于這些個事,瑣兒心中是沒有太多期望的,總歸那善小娘非等閑之輩,憑著優(yōu)柔的柳燕臣,恐難成事,然這是喬姨娘吩咐的,瑣兒作為婢女又不好違逆主子的意思,梆子敲了二更,瑣兒打個哈欠,忙著為喬姨娘重新掃炕鋪被,見揉皺了的被褥,她嬉皮笑臉的問:“那個戲子可好溫柔?” 最初一刻喬姨娘似乎不大明白,等回味過來,丟過枕頭打在瑣兒身上:“小浪蹄子,方才就應(yīng)該用你來做餌,省得你饞嘴猴似的?!?/br> 瑣兒接了枕頭在手,又規(guī)規(guī)整整的放在褥子上,猜不到喬姨娘是否同柳燕臣做下了那等事,但以自己為餌,她曉得自己不夠分量,若是能夠,她倒是情愿同那柳燕臣同床共枕,哪怕只有一夜,那戲子實(shí)在長個好樣貌。 胡思亂想一番,安排好上值的丫鬟婆子,她就回了自己房里睡覺。 然而這一夜,柳燕臣卻輾轉(zhuǎn)反側(cè),將之前發(fā)生的事反反復(fù)復(fù)的琢磨,終于想了明白,師父曾經(jīng)教他,輕易不要受人恩惠,因這世上沒有白吃的飯,今晚完完全全驗(yàn)證了師父的話,看著端莊嫻靜的喬姨娘卻原來心如蛇蝎,打賞自己一百兩銀子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