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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子扭轉(zhuǎn)?” 祖家的聲名,不要也罷,善寶想,若非答應祖公略代他照管參幫照管祖家,自己才不屑于什么祖家的聲名,祖家人對得住她么,僅僅那個祖百壽,幾乎毀了她一生。 有拉著劈柴柈子的車吱嘎噶碾著雪而過,車轱轆沒入積雪半尺多深,秋煜見是個花白頭發(fā)的老伯吃力的拉著那車,他忙大步趕過去,從后面幫著推,司徒云英隨之而上,還有阮瑯。 善寶拍拍李青昭的肩膀:“表姐,幫忙啊?!?/br> 李青昭嚷嚷著:“我怎么能幫忙,我只是個纖纖弱女子。” 錦瑟那邊笑彎了腰。 善寶方想敲打李青昭幾句,忽聽那拉車的老伯喊:“哎呦,這不是阮小哥么,真真是巧了?!?/br> 但見阮瑯一時間臉色煞白,定定的瞧著那老伯,臉色豈止煞白,更慢慢覆蓋上一絲絲慌亂,眼珠咕嚕嚕轉(zhuǎn)動,按在車上的手扣著柈子,深深呼出一口氣,慢慢恢復常態(tài),對那老伯恭敬道:“晚生是姓阮,但并不認識您老?!?/br> 老伯將車放穩(wěn),又抓下頭上戴著的皮帽子,露出一張被歲月無情摧殘的臉,呵呵一笑:“這孩子,當初你救了我家小姐,我家老爺感念你的恩德,留你在府里做了雜使,那時我是門子,成日的見你與小姐出出進進,誰知我家突然走了水,一把火毀了一切,小老兒命大沒燒死,我只以為你當初也死了,孰料能在這里碰到。” 阮瑯方才還謙恭有禮,被老伯一糾纏,登時不悅,冷著臉道:“我是第一次來七星鎮(zhèn),沒救過什么小姐,也沒做過什么雜使?!?/br> 老伯看上去是個憨實直爽的人,仍舊道:“我家老爺是鄰莊的,不是七星鎮(zhèn)人,我沒了倚靠才來這里找了份工糊口,你當然救過我家小姐,我家小姐被樊少爺調(diào)戲,你出手把樊少爺打的滿地亂轉(zhuǎn),嘿,好俊的功夫!” 阮瑯扶著車的手立即松開,大怒:“你這老兒,一派胡言!” 說完轉(zhuǎn)身就走,甚至不顧善寶和秋煜仍在原地。 那老伯愣愣的不知所措,自言自語似的叨咕:“明明相處了好長一段日子,怎么突然不認識了呢。” 李青昭看出門道,推善寶:“過去問個究竟?!?/br> 善寶望著阮瑯的背影搖搖頭,阮瑯到底同老伯之前的主家發(fā)生過什么或許重要,更重要的是他竟然認識樊少爺,而在樊家,他與樊少爺兩個還一副渾不認識的樣子,這是否關(guān)系到命案?而阮瑯是否與祖百富有交情? 陡然間,事情復雜到善寶頭疼。 第二百五十九章 我瞞著小姐,是因為那家的小姐 回到樊家,善寶就坐在西廂房等著阮瑯,料定他必然登門給自己做番解釋。 未至一個時辰,當當當!有人敲門。 善寶看看錦瑟,朝門口努努嘴。 錦瑟便過去將房門打開,隨著涼氣撲進來的,是阮瑯的一身酒氣,錦瑟厭煩的退后一步,把阮瑯請了進來。 善寶兀自在炕上坐著,眼就盯著阮瑯,盯著他腳步踉蹌的走向自己,看那青磚地面被他踩得一行濕漉漉的腳印。 噗通!阮瑯跪在善寶面前,不知是因為醉酒還是因為羞慚,頭垂得低低,再低聲喚了句“小姐”。 身側(cè)炕幾上的茶汽裊裊浮游上善寶的臉,霧里看花般,也就看不清善寶的表情,但聽她輕嗤一聲道:“好端端的,為何跪?” 聽她的語氣,阮瑯猜她已經(jīng)知道了什么,更何況阮瑯曉得他的這位小姐聰明絕頂,瞞是瞞不住的,坦白也必然是死路一條,唯有折中下,說一半編一半,若能蒙混過關(guān)就算自己福星高照,反之,自己所做的一切,也是時候了結(jié)了,背負一身的秘密,壓得乏累。 阮瑯慢慢抬頭,被酒氣打過的臉黯然失了往日的俊雅,無有年少的輕狂,卻是被世事磋磨過后的少年老成,想來他也不過二十出頭,看善寶的眼神竟像是已近知天命,而聲音,嘶啞得仿佛被什么割破,努力擠出一個笑,問:“小姐可知我在善家多少年了?” 善寶揣摩他突然問這個的意思,萬般思慮不透,也就答:“大抵,四五年了?!?/br> 錦瑟一旁燃了香,難得她出門還帶著這個,正把善寶需要換的衣物熏著,阮瑯貪婪的深吸一口,仿佛回到多年前,他自賣自身到善家,初次見善寶就是這個味道,那時起他就牢牢記住,每每死到臨頭,他都祈求老天讓他再聞一聞這味道,而今善寶就在上面高高坐著,與初次見她時一樣,當時管家善梁說:“這是小姐,此后沒事你離遠著?!?/br> 他應著“是”,人是躲的遠遠的,心卻跟的緊緊的,后來發(fā)現(xiàn)善寶是個極其隨和之人,還頑皮,他就大膽的開始接觸善寶,于是,整個善家的男仆,他與善寶交情最好,甚至善寶曾說:“改天給你梳倆抓髻,你就冒充丫鬟跟著我。” 算起來,他其實在善家足有六年時間,聽善寶說四五年,他糾正:“小姐記錯了,是七年?!?/br> 善寶掰著指頭算,怎么算都不對。 阮瑯笑的都是那般清苦,一如他的心思:“在濟南六年,在雷公鎮(zhèn)一年,可不就是七年?!?/br> 可以這樣計算嗎? 善寶道:“雷公鎮(zhèn)是祖家,不是善家?!?/br> 阮瑯目光如灼的看著她:“對于我,小姐在哪里,哪里就是善家?!?/br> 這樣的話怎么聽都像是在表白什么,善寶猛然憶起紫竹苑那次,他摟著自己時的異樣,作為女人,對這種事情還是很敏感的,因此不希望再交談下去,繞到前面的話題,善寶道:“為何跪?” 阮瑯見善寶并未被他方才的一番憶往昔而打動,仍舊鐵青著臉,唯有坦陳:“我之前說不認識拉車的那老伯,其實是誆小姐的,既然錯,當然跪。” 他承認了,善寶心里一陣激動,希望由此而層層撥開迷障,能找到殺害樊老爺?shù)恼鎯矗s著問:“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糊涂你為何瞞著我?!?/br> 此時正是一天之中最暖和之際,日光鋪滿窗戶,又強硬的透過棉紙灑入房中,而炕上燃著火盆,屋子里暖如春日,阮瑯額頭漸漸冒出細微的汗珠,縱使跪著,也還保持著該有的風度,忽而嘆口氣:“我瞞著小姐,是因為那家的小姐?!?/br> 他說的這話很繞口,善寶細細斟酌,大概是關(guān)于感情之事。 果然,阮瑯繼續(xù)道:“當初我與老爺走散,流落到七星鎮(zhèn),巧遇到樊少爺在調(diào)戲一位姑娘,我義憤填膺,出手打了樊少爺,那姑娘對我施以錢財謝恩,我接受了,因為我身無分文,別說住店,吃飯都沒有錢,孰料那姑娘要我送她回家,我方知道她并非七星鎮(zhèn)人,家在距離七星鎮(zhèn)不遠的儒林莊,她姓沈,家里是開玉器鋪子的,我見她一個姑娘家,義不容辭的把她送了回去?!?/br> 接下來善寶似乎猜到了,他被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