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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她那天來找我,讓我謊稱她有身孕之事么?” 錦瑟點(diǎn)頭:“記得,奴婢還記得當(dāng)時琴兒威脅小姐來著,難不成小姐你是因?yàn)榕滤俊?/br> 善寶嗤的一聲冷笑,頗有些不以為意:“若單說怕琴兒這個人,不一定,我是本著多一事不如省一事,想著不過是個虛名,全了她的心意又如何,所謂閻王好斗小鬼難纏,成日的勾心斗角累不累,現(xiàn)在看來是我錯了,我答應(yīng)琴兒為姨娘首先不合祖制,其次讓琴兒以為我是懼她才如此,恐她以后更囂張?!?/br> 錦瑟過來拈起她耳邊的一絲頭發(fā),然后取下掩鬢重新固定好:“小姐打算怎么辦呢?” 善寶苦笑:“還能怎么辦,琴兒的姨娘身份不能拿掉,否則我就當(dāng)是承認(rèn)自己錯了,也會得罪琴兒?!?/br> 錦瑟問:“小姐有主意?” 善寶凝眉想了想:“有是有,怕是餿主意?!?/br> 第一百五十五章 被他睡過收取的一點(diǎn)點(diǎn)費(fèi)用 當(dāng)初抬琴兒為姨娘時,有贊同的有反對的也有保持沉默的,因那個時候祖百壽尚在昏迷中,善寶為大當(dāng)家,她點(diǎn)了頭沒人敢堅持不可以,如今祖百壽清醒過來,一切的一切都不同了,所以才有人借著明珠生子把舊事重提,目的不在琴兒目的在善寶。 此事善寶心知肚明,一時想不出完全之策,因祖公略在文家?guī)椭鴆ao持喪事,連個相商的人都沒有,善寶驀然發(fā)現(xiàn),自己在祖家差不多是孤軍作戰(zhàn),這真是要命。 三日后,一場大雨肆虐,祖家大院花木摧折,未出兩個時辰便是滿地狼藉。 漸漸的雨勢減弱直至停歇,但仍有些微如牛毛的水汽從天飄落,善寶站在廊下望著幾個粗使的婆子在清掃庭院,而她的心亦如這庭院,狼藉到不知從何收拾起,當(dāng)初自己為了胡子男留在祖家,而今胡子男縹緲如浮云,忽而來忽而隱,善寶感覺自己抓不住他,倘或祖公略真是胡子男,他身邊可是有了文婉儀,雖然不算明媒正娶,到底還是淵源太深。 這一刻,她想家了,想回家。 不過剛剛起了這個念頭,就想哭,深呼吸控制自己,吸入一縷清幽幽的冷香,這是專屬于哥哥的,而庭院的盡頭,是祖公略打著三十六骨的孟宗竹油紙傘款步而來,他一改往日深色著裝習(xí)慣,水藍(lán)的深衣外面罩了件直至腳踝的云朵紗長衣,行一步飄一下,仿佛天上的閑云落在善寶眼前。 也才幾日不見,善寶感覺他是恁般的陌生,或者說新鮮更確切。 祖公略身后是猛子。到了廊前,猛子瞅了瞅善寶身側(cè)的錦瑟,小心思被善寶收入眼底。 “可好?”祖公略把傘交給了猛子,從袖子里摸出個白絲絹小包裹。淡淡問。 “能吃能睡,能怎么不好呢,倒是你那老泰山,說沒就沒了,不能瓜熟蒂落。讓人扼腕嘆息?!鄙茖毧此种邪男螤罘浅O衽酥椢?,揣測會不會是碧玉蝴蝶簪?心里狂喜。 “你是說文伯伯,宿命罷?!弊婀灾皇俏罩前捉z絹包裹,故意把善寶口中的老泰山修改成文伯伯。 “喪事可還順利?”善寶沒話找話了,眼睛執(zhí)著的看著他的手。 “還有比死更不順利的事么?”祖公略卻將手背到身后。 “有啊,不得好死?!鄙茖毢拮约貉劬Σ荒芄諒?。 祖公略:“……” 愣了須臾他心里暗自發(fā)笑,這丫頭,當(dāng)真是古靈精怪。 善寶實(shí)在忍不住好奇,偏著腦袋想望去他身后,問:“那是什么?你手里?!?/br> 祖公略忽然想起似的。把手拿回來,然后慢慢打開白絲絹,露出一支碧玉蝴蝶簪子。 善寶身子一軟,扶住錦瑟,顫抖著聲音重復(fù)道:“那是什么呢?” 祖公略拿起碧玉蝴蝶簪子舉到她眼前:“碧玉蝴蝶簪,你那支被我丟了,我仿照那個在銀樓新打造了這個。” 此物非彼物,善寶心下一沉,取過碧玉蝴蝶簪看了看,果然簇新到?jīng)]有任何佩戴過的痕跡。她隨即把簪子放在祖公略手心,淡淡道:“二少爺還有事么?” 祖公略見她臉上籠罩著一層薄霧般的清冷,曉得她是失望,聽她問。唯有道:“去上房,剛好見你在這里,就過來問候下?!?/br> 善寶便道:“不送?!?/br> 隨后轉(zhuǎn)身回了抱廈。 猛子旁觀著,時而咬咬嘴唇時而搓搓手,似有什么心事,見祖公略那廂舉著簪子兀自苦笑。他道:“二少爺,這都怪小的,是小的把大奶奶那支簪子弄丟了。” 祖公略嘆息似的道:“不怪你,是宿命?!?/br> 然后把簪子收起,拔腿去了上房。 文婉儀也在,雖然不是一身縞素,穿戴亦是比素常淡雅簡單了很多,臉色也不好,面頰似乎還有淚痕。 祖百壽那里勸了幾句,祖公略沒進(jìn)來之前,他正在問文婉儀木幫此后的打算,言下之意別忘了當(dāng)初對自己的許諾。 文婉儀心里既恨又憎惡,父親才過世他就急不可耐的提及木幫的歸屬,完全不考慮別人的感受,她不單單有喪父之痛,更重要的是父親死在自己手里,那一天她情緒壞到極點(diǎn),因惱恨父親偏心兄長,所以想拉著父親共赴黃泉,不料同樣吃了下有鬼招魂的湯,父親死了她卻活著,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用天意來解釋,實(shí)際是她平素服藥太多,身體中的某味藥化解了鬼招魂的毒性而已。 既然老天不讓她死,她更增強(qiáng)了好好活著的信念,所以非但木幫不能易手,她還要牢牢抓住,至少現(xiàn)在善寶的大當(dāng)家已經(jīng)被清醒過來的祖百壽褫奪,而她,馬上就是木幫的大當(dāng)家了,善寶輕松被她比下去,心里得意,聽祖百壽問木幫的歸屬,她搪塞道:“還沒有個決定,木幫不是還有些大柜、棹頭和把頭么。” 祖百壽冷笑,想說些什么,此時祖公略走了進(jìn)來,他只好把話咽下去,然后轉(zhuǎn)到琴兒身上,琴兒的姨娘來得不合規(guī)矩,他讓丫頭去抱廈請善寶來。 片刻工夫,善寶到了,對祖公略視若無睹,又禮節(jié)性的安慰文婉儀一番。 祖百壽讓她坐在自己身邊。 善寶遲疑下,想著青天白日的只是坐坐又不是上炕,也就端正的坐了過去,問祖百壽要她來作何。 祖百壽道:“還不是為了琴兒,你好糊涂,也是你心腸軟,輕易把她升為姨娘,這不合規(guī)矩。” 善寶早有了主意,道:“琴兒沒生出一男半女就沒資格做姨娘,那么我呢,我豈不是沒資格做大奶奶,所以我來向老爺辭別的,我要回濟(jì)南去了?!?/br> 祖百壽假意嗔怒:“你是你,你是我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 善寶想,按他的意思,琴兒只不過是被他隨便睡了的丫頭,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與他去妓院**沒什么區(qū)別,若是說有區(qū)別,只不過琴兒不收費(fèi),而他睡了琴兒小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