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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阿珂原本是做粗使的,走了狗/屎運來到大奶奶身邊。即便滿頭插金釵也還是粗使出身。狗尿苔長在哪兒都成不了金菇,所以,我就收起來了?!?/br> 李青昭呼哧坐起。開口便罵:“放她娘的狗臭屁!” 善寶清涼一笑,招手讓阿玖來到她身邊。 阿玖不知大奶奶如何吩咐,小步子挪了過來,小心翼翼的看著善寶。 善寶讓她蹲下。阿玖依言屈膝蹲了,善寶拔下自己頭上的金釵插在她發(fā)髻旁。然后左右端量,嘖嘖贊道:“天生麗質(zhì)難自棄,即使你什么都不戴也還是出類拔萃,不過戴些首飾會顯示出你是我這個大奶奶。大當(dāng)家房里的人,此后每日早起你與阿珂第一宗便是梳洗打扮?!?/br> 阿玖使勁抬眼想看看頭上的金釵,看不到。突然跪在善寶面前,哽咽道:“奴婢知道大奶奶菩薩心腸。奴婢對大奶奶死心塌地。” 善寶拍拍她的肩頭示意她起來,不經(jīng)意見錦瑟在一旁若無其事的繡著一副抹額,這是給赫氏的。 善寶沉吟半晌,對阿玖道:“此后,咱們房里的事就由錦瑟做主罷?!?/br> 阿玖一愣,跪爬到善寶近前,駭然問:“大奶奶,您是想把我和阿珂打發(fā)了?” 善寶笑了笑,知道她是誤會,道:“當(dāng)然不是,你與阿珂都太過老實,錦瑟跟了我許多年,我了解她的能力,放心,你和阿珂的月錢仍舊按大丫鬟的發(fā)放?!?/br> 阿玖叩頭謝恩。 錦瑟撂下針線,憂慮道:“小姐,我不是祖家的人啊?!?/br> 善寶輕聲問:“怎么,你也怕那個明珠?” 錦瑟淺淺一笑,繼續(xù)低頭縫著抹額,淡淡道:“我后頭是小姐,我怕誰呢?!?/br> 李青昭一拍炕幾:“表妹你后頭是我。” 善寶嗤的笑出,戲謔道:“你后頭又是誰呢?” 李青昭不假思索:“公略啊?!?/br> 善寶順著說下去:“公略后頭呢?” 李青昭脫口而出:“皇上啊?!?/br> 善寶愣住。 李青昭掰開道理給她聽:“瑞炭這么好的物事,皇上千里迢迢讓人從京城送來雷公鎮(zhèn),可見對他的感情非同一般?!?/br> 善寶轉(zhuǎn)頭看著火盆,不知炭里加了什么香料,隱隱的縈繞著一股杜若般的香氣,是了,這種炭如何名貴不講,單單是從京城到雷公鎮(zhèn)的路途,千山萬水的,皇上可真是偏愛祖公略,轉(zhuǎn)頭想想也沒什么稀奇,就像曹孟德愛惜關(guān)羽,皇上恐也只是求賢若渴罷。 錦瑟縫好了最后一針,把抹額折疊好收入懷里,等下準(zhǔn)備給赫氏送去,忽然想起一事,問:“小姐你說,各房的丫頭們都來問了,為何不見四少爺房里的玫瑰和五少爺房里的珊瑚?難不成她們不想去看花燈?” 對于祖家大院,善寶至今還沒有完全樹立起大奶奶的威風(fēng),她本也不屑與此,也就懶得管太多,漫不經(jīng)心道:“不來問我倒省心呢?!?/br> 話音方落下,阿鈿在門口向阿玖稟報:“阿玖jiejie,四少爺來了,說是為了明兒花燈節(jié)的事。” 善寶這廂已經(jīng)聽了真切,對著回頭看她等著示下的阿玖道:“叫進(jìn)來罷?!?/br> 阿玖應(yīng)聲去了,轉(zhuǎn)回來時卻見引著的不僅僅是祖公望,竟還有祖公卿。 這二位,都是神神叨叨,善寶有所領(lǐng)教,對他們總歸不能像對待祖公略仿佛朋友似的,也就擺出了大當(dāng)家的樣子,于炕上正襟危坐,面色恬靜,問:“四少爺五少爺是為那些丫頭們?nèi)タ椿舻氖拢俊?/br> 祖公望眼睛挑了挑,慣于做賊心虛的架勢,恭恭敬敬的給善寶請了安,結(jié)結(jié)巴巴,半晌沒說出個子午卯酉。 祖公卿身手不凡身體輕盈,幾步跨到炕前,滿面歡喜道:“明晚看花燈,小娘可去?” 善寶見他十*歲的大小伙子,眼睛看人仍舊稚氣未脫,干凈且熱烈,有幾分喜歡他,老實回答:“去啊,聽說很熱鬧?!?/br> 祖公卿嗖的竄上炕來,旋即又趴在炕幾上,距離善寶已經(jīng)超越了男女授受不親的界限,高興道:“我們一道?!?/br> 善寶下意識的將身子往后直直挺著,得以與他保持該有的距離。 祖公望仍舊原地站著,局促的雙手交握,聲音細(xì)弱蚊蠅:“我們一道?!?/br> 第一百零五章 故人 十五當(dāng)日一整天,抱廈出入著各房的管事,問的都是明兒花燈節(jié)的事,不單單是丫頭們,連小子們都要去。 善寶有些拿不定主意:“都去,家里豈不是空了?!?/br> 錦瑟給她建議:“去問問二少爺罷?!?/br> 是該問問祖公略,善寶喊來阿珂去請祖公略,一會子阿珂回來道:“琉璃說二少爺出去了?!?/br> 善寶突然心就慌慌的,自己罵自己無用,難怪文婉儀嘲諷她一時一刻也離不開祖公略,沒了這個倚靠,管著偌大的祖家真感覺自己的能力捉襟見肘,眼瞅著到了酉時,這時節(jié)天黑的早,更何況陰沉沉的,聽說街上的花燈已經(jīng)布置了差不多,祖公略去了哪里?他不回來自己該如何決定?不讓誰去誰都會心生不滿,可是都出去了府里空空,一旦突發(fā)狀況怎么辦。 李青昭倒是不以為意,“出去頑一會子就回來了,能有什么狀況,不是還有些個老嬤嬤和老伙計?!?/br> 善寶覺著也是這么個理兒,遂應(yīng)允了各房丫頭小子們,然后一眼又一眼的看著窗戶,天色越來越暗,她心里合計,祖公略到底去了哪里? 祖公略離開府里一夜一日,不為別個,為的是尋找母親當(dāng)年的貼身婢女雁書,皇天不負(fù)有心人,他果真把雁書找到,距雷公鎮(zhèn)五十里外的張格莊,西頭一戶土坯房便是雁書的家,如今她仍舊孤身一個,靠給人縫縫補補糊口。 今日午后,雁書把縫補好的衣物用大包袱包裹好準(zhǔn)備給雇主送去,推開門猛然瞧見一人,她噔噔噔后退幾步。驚恐的望著祖公略,想起二十多年前的另外一個人。 祖公略拔腿邁步進(jìn)了門檻,朝雁書作揖道:“若是沒猜錯,你就是雁書姑姑?!?/br> 雁書還在出神,半晌回過神來,訥訥道:“不敢當(dāng),這位公子是?” 祖公略不疾不徐的往她面前踱了幾步。垂眸看了看她死死抓著包袱的手。嘴角銜著朦朦朧朧的一縷笑,語氣極其輕柔:“姑姑既不認(rèn)識我,為何如此驚慌?” 雁書猛地舉頭來看。忽而又低下頭去,手掩了下鬢角掉落的花白頭發(fā),清凌凌一笑:“若是公子家里突然闖進(jìn)一個陌生人,想必公子也怕?!鞭D(zhuǎn)而道:“哦。公子不會怕,因為公子是個大男人。而老婦手無縛雞之力,莫說闖進(jìn)來個大男人,就是闖進(jìn)來個貓啊狗的,都怕得不行?!?/br> 祖公略身后的猛子勃然而怒:“大膽。敢把我家二少爺與貓狗相提并論。” 雁書驟然間明白過來,惶惶然不知所措。 祖公略一擺手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