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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寶與文婉儀就是在這樣的一場因緣際會中再次遭遇。 朱英豪的婚期已經(jīng)確定,朱家忙得團團轉(zhuǎn),朱老六更忙,不僅僅是兒子的婚事,還有參幫分派把頭重選已經(jīng)開始。 他聽了祖百壽的建議,把賣人參的五千兩拿出一千兩打點幫伙,至于這苗千年人參的來歷,他杜撰了個故事,那晚眾幫伙都在地戧子里熟睡,他卻一夢而醒,夢中仙人說哪里有千年人參即將出世,于是他起身,循著仙人指引的方向找到了千年人參,但仙人告誡他不能將此事說破,否則人參會遁跡,所以他隱瞞了眾人。 魯幫的幫伙聽了信以為真,靠山吃飯靠天吃飯的人,個個敬畏神祇,對朱老六的慷慨大家感恩戴德,這畢竟是把頭自己拿到的大貨,他們沾光而已。 朱老六以此重建威信,而有祖百壽背后做靠山,他輕而易舉穩(wěn)坐了把頭之位。 人逢喜事精神爽,朱家一家子都爽,朱英豪對善寶許諾,等張翠蘭過門之后,即納她為妾。 善寶咬牙切齒的道:“混蛋!” 朱英豪被罵得蒙頭轉(zhuǎn)向,找李青昭訴苦:“寶妹做我的妾為何不高興?” 李青昭呸了口:“你為何不讓張翠蘭做妾?” 朱英豪認(rèn)真道:“你看錢掌柜、孫員外、吳財主,哪個不是寵愛小妾,我想寵愛寶妹,所以才想讓她做我的小妾。” 竟然是這樣的初衷,李青昭把話轉(zhuǎn)達給善寶,善寶總算消氣,拿著母親給的幾兩銀子,拉著李青昭上街置辦禮物,要送給朱英豪做新婚賀禮。 至于買什么好,李青昭給她建議:“買只燒雞?!?/br> 善寶:“……” 最后當(dāng)然沒聽李青昭的,而是準(zhǔn)備買匹花團錦簇的錦緞,看著喜慶。 二人找了家綢緞莊,高高興興的走了進去,善寶喊著:“掌柜的……” 掌柜的轉(zhuǎn)過頭來,她下半截的話憋了回去,因為,那掌柜的居然是祖公略。 善寶左右的看,以為自己走錯,問:“這是祖家山貨棧?” 祖公略輕笑:“祖家很多商號,這是綢緞莊。” 善寶心里一哆嗦,這廝一笑滿堂生輝,長的好看也就罷了,笑得還如此好看,真是沒天理,讓朱英豪那樣的男人情何以堪。 “買料子?”祖公略頭也不抬道,手里拿著個簿子,像是在查賬。 善寶正四下的找,找花團錦簇的料子,猛然發(fā)現(xiàn)文婉儀的婢女芬芳走進了綢緞莊的門,隨后打起簾子,也就意味文婉儀來了,善寶看看李青昭,道:“君子報仇……” 本想說十年不晚,然后拉著李青昭離開,是不想與文婉儀起沖突,孰料李青昭卻道:“十年太晚?!?/br> 李青昭一貫的胡說八道,就像不敢在太歲頭上拉屎一樣,都是口誤,善寶卻放在了心上,至于如何報仇,得對癥下藥,她見祖公略轉(zhuǎn)身去逐個的清點存貨,舔下嘴唇,鼓足勇氣道:“公略?!?/br> 祖公略手上的簿子瞬間掉了下去,幸好身手敏捷,又迅速撈起,回頭看她,似笑非笑。 凡事開頭難,既然開了頭,善寶又道:“公略?!?/br> 祖公略不知她的用意,仍舊似笑非笑的看著。 善寶第三次喚著:“公略?!?/br> 祖公略終于有了回應(yīng):“寶?!鼻沂菨M面帶笑,且拖了個長長的尾音。 這大大出乎善寶的預(yù)期,然后兩兩相望,善寶直感覺火從臉頰燒到脖子,無心再氣文婉儀,奪路而逃。 第三十一章 要成親了 跑了葉公好龍的善寶,也走了雷霆之怒的文婉儀。 甫一回到家,文婉儀就喊來小廝長福,將一把锃明瓦亮的匕首丟在他面前的地上,捂著劇痛的心口道:“那個善寶死了,你的福就夠長,我給你宅子給你銀子,你可以娶妻生子,倘或你心慈手軟,你不應(yīng)該叫長福,該叫短命?!?/br> 長福盯著地上的匕首看了半晌,張口結(jié)舌:“小、小姐的意思?” 文婉儀乜斜他:“我的話你沒聽明白么,我要你殺了那個善寶?!?/br> 長福這個人貪便宜耍心機說謊話,諸多壞處,但殺人是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的勾當(dāng),他嚇的身子篩糠,噗通跪下,帶著哭腔道:“小的沒殺過人呢?!?/br> 文婉儀抓起面前梳妝臺上的菱花鏡丟了過去,罵道:“你不長腦子么,誰讓你親自動手,你經(jīng)常出門替我辦事,應(yīng)該認(rèn)識些三教九流之輩,酬勞我出,人你找,把善寶殺了,功勞是你的,我升你做文府總管,此后在家里,你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連哥哥都不能隨意指使你?!?/br> 長福捂著流血的腦袋,曉得這個家掌權(quán)的是文婉儀,文老爺總領(lǐng)木幫,事務(wù)繁多,山上砍伐他要去看看,江河放排他要去看看,在家的日子屈指可數(shù),而大少爺文武,聲色犬馬,宛如寄生,所以整個文家是文婉儀管著,更知道文婉儀看著病歪歪,實際心狠手辣,長福明白若不聽她的話,差不多就死無葬身之地,覷了眼冷冰冰的匕首,戰(zhàn)戰(zhàn)兢兢過去拿起,道:“小姐說話可算數(shù)?” 這是他答應(yīng)了,文婉儀松口氣,道:“他日我嫁入祖家,你是留是走都隨你,在文家你是總管,到祖家你也不會差到哪里,總之有你享不盡的榮華富貴?!?/br> 長福狠狠心,爬起來,把匕首藏在袖子里,抹了把頭上的血,出了門。 文婉儀又氣又累,由芬芳扶著去炕上歪著,閉著眼睛卻睡不著,耳邊不時回想著善寶和祖公略的對話—— 公略…… 寶…… 她突然睜開眼睛,且瞪得溜圓,胡亂一抓,抓了個引枕在手,奮力丟了出去,怒不可遏的喊著:“公略唯我才能叫!” 芬芳正指使小丫頭用水清洗地上長福淌的血,被唬了一跳,轉(zhuǎn)回來拾起引枕,見文婉儀大口大口的喘著,忙讓青萍端了盅溫?zé)岬牟鑱?,喂了文婉儀幾口,勸著:“為個不相干的人,何苦氣成這樣?!?/br> 文婉儀順手一推,芬芳手中的茶盅掉在地上,有氣無力道:“不相干的人?她和公略當(dāng)著我的面眉來眼去,只怕用不了多久,她就登堂入室做了祖家二少奶奶?!?/br> 芬芳心里何嘗不是這樣想,但為了寬慰文婉儀,故作輕松道:“長福不會失手的,再說,婚姻大事歷來都是父母之命,二少爺即便被這個狐貍精迷亂了心智,不是還有祖老爺么,祖老爺可是非常喜歡小姐你的,咱們兩家又是世交,多少年的感情能被這個丫頭給毀了,即便二少爺鐵了心要娶那個臭丫頭,她也只配做妾,小姐你才是堂堂正正的二少奶奶?!?/br> “不!”文婉儀抓著芬芳手,手指快摳進芬芳的rou里,“公略是我的,誰都別想從我這里分一杯羹?!?/br> 芬芳費勁的抽出手,輕輕撫摸文婉儀的后心,順著她的心思道:“是了,小姐與二少爺青梅竹馬,那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