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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猛然回頭:“有件事忘了,是去鎮(zhèn)上的祖家山貨棧出貨對么?” 胡子男點頭。 她轉身便走,再次猛然回頭:“還有件事,是賣三千兩對么?” 胡子男點頭。 她轉身便走,繼續(xù)猛然回頭:“還有件事,是托熟人出手對么?” 胡子男點頭。 她轉身便走,猛然回頭…… 最后,胡子男道:“送君千里終須一別,我先告辭。” 說完就走,他卻沒有猛然回頭,眼看漸行漸遠,遠的身影模糊,善寶聲嘶力竭的喊:“哥哥,我叫善寶,善良的善寶貝的寶,你若記不住,就這樣記,我叫善良的寶貝?!?/br> 話音落,胡子男已經(jīng)消失在茫茫大山,善寶咬著嘴唇,這樣的距離他根本聽不見自己的話,或許早該告訴他自己的名字。 垂眸發(fā)現(xiàn)懷里的人參,略有安慰,三步一回頭的下山而去,走了半個時辰便已經(jīng)過了午時,秋陽如火,烤的她汗流浹背,更是昏昏欲睡,實在走不動了,看面前有棵大樹,于是坐下來,靠著大樹歇息,抬眼望遠方,空無一人,自嘲的笑笑,閉上眼睛養(yǎng)神,不料,竟然睡了過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耳邊有竊竊私語之聲,難道是他來追我? 驀地睜開眼睛,就見面前圍著幾個人,高矮胖瘦黑白丑……沒有俊的。 該不會是到了地獄?否則哪里出現(xiàn)這么多小鬼。 善寶坐直了身子,環(huán)視這些人,都是一樣的裝束,青色琵琶襟上衣,青色束腿褲子,腰間大紅的腰帶,頭上方頂?shù)拿弊?,手里明晃晃的佩刀,打眼看即知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家丁護院,獨獨那為首的年長者穿戴不同,暗綠的團福長衫,黑色的腰帶上鑲著翠綠的玉扣,養(yǎng)尊處優(yōu)而成的豐腴體態(tài)更說明,他不僅僅是頭,還是個不小的頭。 其中一個玻璃眼對那頭頭道:“郝總管,她抱的好像是棒槌?!?/br> 那個頭頭,即郝總管道:“我當然知道,我還知道,她是人參仙子?!?/br> 玻璃眼很是吃驚的樣子:“人參仙子咋會這么邋遢?” 善寶不禁看看自己,白色的褶裙這里粘泥那里染了草綠,在山中折騰兩個晚上,怎能干凈。 郝總管笑的得意:“人參是泥土里挖出來的,人參仙子當然也是從泥土里鉆出來的,豈能不邋遢,另外,十里八村的你何曾見過這么美的姑娘,不是仙子是什么?!?/br> 這說法,也忒牽強! 善寶想,若是按照這樣的邏輯,花是糞肥培植的,不應該香而應該臭,谷米也是糞肥培植出來的……算了還是別想了,再想下去以后沒法吃飯了。 她的異議不耽誤玻璃眼連同那些隨從紛紛點贊:“總管高見?!?/br> 郝總管捋著胡子又發(fā)表另一條高見:“還有,參幫規(guī)矩不準女人放山,雷公鎮(zhèn)誰敢違抗總把頭的命令,觸犯規(guī)矩,輕者杖責,重者投井,所以,這姑娘當然是人參仙子,否則她怎么會懷抱人參?!?/br> 善寶心里感謝這總管的八輩祖宗,否則等下他們發(fā)問自己還真不知道如何回答。 那郝總管真的問了:“姑娘,你是誰?上長青山作何?” 善寶心道你這個豬頭,剛剛教了如何回答,現(xiàn)在還問,于是大大方方道:“我是人參仙子?!?/br> 一石激起千層浪,這些個人轟然一聲,不是笑,是驚呆:“哇!” 郝總管繼續(xù)問:“你怎么在這里?” 善寶道:“我是千年人參修煉而成的仙子,沒看我懷里抱著千年人參么,我滿山溜達,就轉悠到了這里。” 千年人參出世!眾人繼續(xù)轟然一聲:“哇!” 郝總管瞇著眼睛笑,透著幾分jian詐,再道:“那好吧,請仙子娘娘隨我們走一趟?!?/br> 善寶不懂:“去哪?” 郝總管手一指雷公鎮(zhèn):“我們總把頭是山神老把頭轉世,你既然是人參仙子,當然要去見見我們總把頭。” 總把頭?不就是祖百壽! 善寶忽然覺得不妙,剛想說不,郝總管手一揮,隨從們已經(jīng)包抄而上,夾著她就走。 第十四章 她和朱英豪私奔了 傍晚時分,祖家大院。 正廳旁邊的書房內(nèi),祖百壽端坐在書案后,注視著面前的善寶,說她是人參仙子未免言過其實,總歸她不是騰云駕霧來的,而是被家丁像拎小雞子似的拎來的。 但這并不妨礙善寶成為人參仙子,因為祖百壽太需要這樣的一個契機,想當年他的威信搖搖欲墜之時,就是用親meimei是人參仙子一說力挽狂瀾,最后meimei年老色衰,莫名其妙的一把火,meimei就羽化升天了。 今日,天上掉下個人參仙子,祖百壽樂不可支,吩咐管家老郝:“讓尤嬤嬤帶人伺候仙子娘娘沐浴更衣,擇日,請往仙子娘娘廟?!?/br> 請往仙子娘娘廟,就是將人放在神壇上供奉之意。這個善寶懂,然后她就日日享受善男信女的清晨一炷香、早晚三叩首了,于凡人而言,神、鬼之間只隔著一道薄薄的紙,前者是敬畏后者是怕,而敬畏與怕是近義詞。 她還聽李青昭說過,某些地方有這樣的職業(yè),本是吃喝拉撒睡樣樣不落的凡夫俗子卻當真神來供奉,蒙騙公眾用以斂財。 李青昭無比憧憬這種往那一坐就白吃白喝的職業(yè),顯而易見以她的身材成為仙子有一定的難度,更因為后來她聽說世上有一個胖神仙是豬八戒,遂打消了此念頭。 善寶當然也不能做這個,她想即便自己闖蕩江湖,那也得做個俠女,才能有機緣在什么花山論劍的時候巧遇胡子男。 所以她急忙辯解:“我不是人參仙子,我叫善寶,你們參幫有個參把頭叫朱老六,他是我叔叔?!?/br> 姓善?祖百壽眉頭一挑,想起了件事。 旁邊的玻璃眼懵了:“你姓善你叔叔姓朱?” 善寶給他解釋:“他不是我親生的叔叔。” 屋里的人集體:“呃!” 善寶意識到自己搞亂了次序,忙道:“老六叔是我父親的把兄弟?!?/br> 屋里的人集體:“哦?!?/br> 祖百壽此時重新將善寶打量一番,想起了朱老六給自己說的那樁親事,難不成即是眼前人?剛剛只琢磨用她做人參仙子來的,忽略了大張旗鼓的續(xù)娶之事,考慮是將面前的美人變成人參仙子劃算還是變成自己的老婆劃算,前者涉及到他在參幫的地位穩(wěn)固性,后者涉及到他作為男人的穩(wěn)定性,其一,中饋空虛后宅不寧,其二,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嘛,少了一半當然不穩(wěn)定。 正拿不定主意,當值傳話的小廝進來稟報:“老爺,朱把頭拜見?!?/br> 朱老六回來了? 祖百壽皺了皺眉,完全沒料到這么快,吩咐小廝:“請去中堂。” 善寶業(yè)已聽見了那小廝的話,忙喊:“是我老六叔來了,他知道我是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