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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我就守了寡。后來,我覺得孤單,還覺得全世界的人都想害死我,于是就找了個強大的男人,又嫁了一次?,F在,我是皇后了?!?/br> 這公告若是一出,不知得刺激死多少人。 她不怕,那本就不是秘密。 她唯一的秘密,就連章得之也只算知道八成,剩余的兩成就是懵懂,他只是聽說,卻絕對想不到她形容的世界是怎么樣的。 她也就這一個小秘密,誰也不能真正窺透的小秘密。 直到,章得之和她說起了謝知。 從東顏殿走到□□的晨光殿,以章得之的腳程,也就是一刻鐘的功夫。 他也不嫌累,每日中午都要回晨光殿用飯,飯后還會休息半個時辰。 正是午飯后的小憩時間,他摟著她,和她說起謝知。 “不曾想,謝家也有一個如此有趣的人。” “多有趣?”他既然說了,就是想引的她問。她只要不是在鬧脾氣,通常都會“入”他的套,這是兩人之間的默契。 他用手輕輕繞著她的發(fā)絲,她知道他這是在心里想,該不該告訴她,該告訴她多少。 這就是同床的好處了,那個地方連在一起的時候多了,就連對方的腦子在想什么,用心去想總能知道。 她扭了一下身子,推開他道:“不想說,就別開頭?!?/br> 章得之拉拉她回來,還刮了她的臉,“急脾氣!我只是還不曾全部窺透。那我且說一說,他都和我說了什么?!?/br> 其實也沒什么,不過是說了他在各處游歷的感想。 可聽謝知說話,并不會覺得枯燥。 章得之想了想,道:“他說,他游歷四方,最想去的地方,就是兒時夢見過的一個仙境。仙境里的船能下海,鐵鳶載人能上天,車不是車馬不是馬,車就是馬馬就是車。我問他可尋到仙境,他搖了頭,說怕是此生都不能再有幸入夢境。他說的話,倒是和你整日念叨的話一般,叫人聽的糊里糊涂,可不就是有趣?!?/br> 徐昭星沒聽出來哪里有趣,倒是聽的一驚。 那謝知要么是個神經病,要么就和她一樣是穿來的。 就和章得之和樊星漢一樣,即使都是重生的,卻也是立場不同。 所以,在她的眼里,就有了好壞之分。 那謝知也一樣,是好是壞,誰知呢! 若他居心不良,還真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徐昭星思了片刻,道:“那謝知能用嗎?” 章得之也思了片刻,“雖有才,但倨傲,能不能用,還需靜觀些時候。” “那你就瞧瞧,若不得用,就別理他。若得用,你就讓我見見他。沒準兒,我能治一治他的倨傲病。” 剩下的話無需多說,說的都是確定的,不確定的說了干啥。 中午休息,章得之很少擾她,摟著她閉上了眼睛,也許在睡覺,也許在思考問題。 春日午后的時光,眨眨眼睛就過去。 自此,徐昭星又多了一樁心事。 章得之悔的不輕。 他又讓她傷神了。 能讓她傷神的事情總是太多。 內廷,就是女人的天下。 是以,哪個朝代的內廷最多的都是花園和修身養(yǎng)性的地方。 而自古什么最修身養(yǎng)性,大抵就是精神寄托了。 道觀,佛堂,亦或是其他可以寄托精神的小方法。 女人不一樣,信仰不一樣,有時也是斗法。 東顏內廷里的法門也是五花八門,徐昭星如今住的晨光殿里有一個道觀,后頭的熹微殿里還有佛堂。 徐昭星讓人修好了晨光殿,便去修繕熹微殿。 她準備一座一座宮殿的修繕,即使沒有女人填滿這里,也不能任由其荒蕪里。 她女兒住在偏西的紫薇樓里,本就是歷代公主住過的地方,那個地方因為偏離里主殿,倒是損害最少。 再往西一些,是冷宮。 冷宮里的女人就多了,都是歷來最不受寵的嬪妃,就連趙器的女兒也住在里頭。 趙器的女兒趙映珍,還有一個稱呼叫圣安皇太后,聽聽名頭多大,可實際年紀比之蔣瑤笙還小了兩歲。 做爹的本事沒用在其他地方,全用在了坑女兒上。 叫女兒還沒有及笄就守了寡,即使趙映珍只活到六十歲,也還有四十幾年的光陰,難不成把時光都用來贖罪? 徐昭星便和章得之商量,把那些女人放出去,有家人的家人領走,沒有家人的發(fā)些銀兩,不管在外頭怎么過,總比被關在冷宮里暗無天日的好。 可人的心思就是稀奇,她讓小妝去問過,那些人里竟少有想出去的。 就連趙映珍也不想出去。 小妝回來說:“瞧起來精神比前些日子好,聽伺候的丫頭說也不再尋死覓活了。只不過,瞧起來整個人都和那秋日的樹木似的,枯了、黃了,明明活著,也像是沒幾日活頭了?!?/br> 那孩子才十四,身量和她差不多,瘦的皮包骨,一雙本應該是剪水的雙眸,看人的時候,沒有一絲的暖意。 小妝憐她,多說了幾句。 徐昭星的心事不減,因此而再添一樁。 章得之知了之后,罰了小妝。 小妝起先還不明,可瞧著圣人有時對著窗戶發(fā)呆,便心知自己錯的徹底。 或許,圣人哪里都好,就是心腸不夠硬。 章得之下了命令,在城外的皇莊建一座道觀,用來安置冷宮里的那些女人。 倒是巧,皇莊里靠近祁山的邊緣,剛好有一座荒廢了許久的道觀,修繕一月,趕忙將那些女人移了出去。 此時已是四月中旬,章得之像是唯恐徐昭星不安心,還特意帶著她到了皇莊里。 四月的皇莊,風靜的四處都是鳥叫的聲音。 皇莊里頭有獵場,章得之忙里偷閑一日,帶著徐昭星踏春、打獵、尋些暖春的意趣。 他沒有帶多少人,帶了近衛(wèi),帶了姜高良,也帶了蔣瑤笙。 姜高良又邀了余良策和徐文翰。 他便嫌人多,打發(fā)了他們一塊兒玩去。 他自己帶了徐昭星進了獵場。 進去的時候,他道:“我給你獵一只兔子吧!我射腿,你帶回去給它治好了傷,養(yǎng)著逗趣?!?/br> 徐昭星道:“既想養(yǎng)著,就別射腿。既射了腿,就干脆吃掉。何必傷了腿,又關了兔,叫它再沒了撒歡的樂趣。” 章得之忍不住皺眉,“那你呢?你可還有撒歡的樂趣嗎?” 她總是悶悶不樂,天才知道,他有多擔心。 “有?。∧銇碜肺?,追上了我就告訴你我的樂趣?!毙煺研谴蛄笋R,清脆的笑聲灑了一地。 章得之片刻都沒有停,打馬追了上去。 追著追著,就到了一處青草茵茵的山坡。 徐昭星勒停了馬,跳了下去,深吸了口氣,鼻尖都是青草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