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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偷眼看了下章得之,問了一句:“在你的夢里,你挨過餓嗎?” 這時候打仗,都是糧草先行。 一個人能不能成勢,與糧草有多少絕對分不開關系。 她看見章得之的眼睛忽閃了一下,聽他道:“嗯,挨過?!?/br> “多久?” “不記得了,只記得城里開始…吃人?!?/br> “什么城?” 章得之笑了一下,意味深長:“你說呢?” 徐昭星駭了一跳。不管他說的是不是洛陽,都讓她心驚。 血腥嗎?殘忍嗎? 可還有白起活埋了四十萬趙軍。 戰(zhàn)亂本來就是這樣。 她想都沒想,便扭頭和他道:“你且放心,這一世絕不再有這樣的事情?!?/br> “你為何如此篤定?” “因為有我,我挨不了餓,又已上了你的賊船,我肯定要想方設法不讓你發(fā)生那種事情?!?/br> “因為有你……”章得之重復了一句,忽爾一笑道:“是了,因為不能讓你挨餓,所以絕不能再發(fā)生那樣的事情?!?/br> 說罷,他從懷里拿出了青玉符,斜|插|在她的發(fā)髻上:“已經收下的東西,怎能再還回來!” 方才的事情,徐昭星一點兒都不想提,她又扭了頭,繼續(xù)吃面,想了又想,嘴里含糊不清地道:“你是不是喜歡我?” 章得之怔了一下,居然笑出了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 “你是不是喜歡我?”“你猜!” ☆、第五十三章 以徐昭星的心理年紀來說,雖然有很多的實例總是在說愛情是不能相信的,但她還是不由自主地想要相信愛情。 因為愛情太美,美的讓人忍不住心抽搐。 再加上那兩只小東西,無意中的虐狗行為,讓心理年紀是二十幾歲的姨字輩女人,也忍不住想要小清新。 “你是不是喜歡我?” 與婚姻無關的那種喜歡,不考慮拖兒帶女,不考慮門當戶對,也不考慮是不是明天就會戰(zhàn)亂,更不會考慮起事失敗后的斷頭臺。 就是單純的喜歡,愿意為她做一切事情。 她矯情說想要天上的月亮,他也會笑彎了眼睛答應好好明天給你,而不是說你個傻x清醒清醒。 她比較吝嗇,只有知道他是不是喜歡自己,她才會鄭重考慮,要不要交心。 她的愛情必須得是這樣的,她不愿意像徐媽,奉獻了半輩子,還敵不過一個女人的笑。 這輩子她不準備奉獻,只會回報。 可對于兩輩子來說,只有生理沖動,沒有心理沖動的章得之來說,情愛太復雜了。 如果這也叫愛情的話…… 這輩子的第一次生理沖動,是在心理沖動之后來的。 他用大笑掩飾了過去,匆匆地逃了之后,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 實際上這個問題,他早就思考過。 男人的身上藏了一根棍,人人都有。 可自打他來了這一世,他的身上就只有一根鞭,從沒有變成過棍。 起初是以為壓力太大,再加上過了三十,也過了沖動的年紀。 在長安時到處交際,也不是沒有過美人在懷的情形,卻沒有一次沖動過。 那時,他便想,自己如此冷淡,比上一輩子更甚,上一輩子還只是懷疑明知不是他的,這一輩子難道是要坐實了這件事情。 其實有一件事情只有三個人知,不,起初是五個人知。 因為章得之父母的故去,余下三人知。 后來,因為章得之生了一場大病,似乎變得只有兩個人知道了。 那就是陳佳云和姜舍之。 說起來那是姜家最無奈的事情,長房長子到了該有通房的年紀,卻被準備當通房的丫頭發(fā)現(xiàn)是個無能的。 長子拔萃,次子平庸。 長子謀事,次子繁衍生息,那是祖宗定下來的規(guī)矩。 長房說什么都不能無后。 怎么辦好呢? 父親因此一夜間白了頭,母親便親自給長子定下了娘家的侄女,還道長子忽然患疾,擇了個最近的日子迎娶回家,為了沖喜。 陳家本就是姜家的舊部,世世代代以姜家為中心。 倒是沒有二話,嫁了庶女。 人都道,小小的庶女要登天了。 庶女的心里卻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成親之時,次子代為拜堂。 入了洞房,庶女才知大表哥根本就不在陳留。 三日后,大表哥回來,與父親母親生了場氣,連房門都沒有進。 大表哥是想走的,卻被關進了祠堂。 她心中正忐忑,二表哥前來安慰。 要認真說起來,二表哥雖沒有大表哥那么英武,卻更加的體貼人心。 她心中埋怨,為何娶她的不是二表哥。 可實際算起來,與她拜堂的正是二表哥呢! 事情就是這么陰差陽錯,她與二表哥睡在了一起。 頭一次是個錯誤,后來的便是甘之若飴,直到發(fā)現(xiàn)有了身孕。 原以為她是要被沉塘的,不曾想,兒子呱呱落地,大表哥便與她辦了和離,緊接著二表哥求娶。 直到父親母親過世,她才從二表哥的言談里覺察當年的一切,似乎都是有意。 沒誰愿意背上嫁了哥哥又嫁弟弟的名聲,她無處可怨,便把所有的怨念發(fā)泄在了一人身上。 那人總不能是她的丈夫,那就只能是大表哥了。 陳佳云總是在心里說,她可不欠他的。 可婚內,被二表哥勾了去,又是實打實的事實。 她便想,若是大表哥但凡能對她好那么一點,她也不會干出那么糊涂的事情。 原還以為大表哥就是那么個冷冰冰的人,誰知他不是不會哄女人,而是不愿意哄她而已。 陳佳云回了自個兒的屋,哭了一陣。 姜舍之知道,她就是心里不舒服。 不見兄長,她就是個賢妻。 一見了兄長,她便像變了個人,敏感、計較,甚至有時還會起了壞心思。 譬如像這一次。 他無話可說,畢竟當年哄她的,的確是自己。 就是怕她會想不開,這么些年他連一個妾都沒有納。 這一夜,姜舍之睡在了外院,與兄長在一起。 兄弟兩人秉燭夜談,一面喝酒,一面說話。 說小的時候,說故去的父母,說姜家的大業(yè),說到最后,姜舍之醉了,像夢囈一般道:“兄長,不是佳云對不起你,是弟弟。弟弟也不想對不起你,是母親說若長房無后,她死不瞑目。如今好了,兄長有了喜歡的女人,若隱疾治愈,有了自己的孩兒,你就把明知還給我……” 章得之如夢初醒,好像明白了什么事情。 他原以為,徐昭星是這一世里最大的變數(shù)。哪知,有好多事情,早就悄然變了一個模樣,只是結果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