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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要去峽州,既然你也去,那就一道吧!” “是?!?/br> 姜高良又恭敬地行了一禮,抬起頭來,沖著蔣瑤笙傻笑。 蔣瑤笙想是害臊,轉了下身子,別過了臉,想看又不敢看的模樣。 徐昭星嘆了口氣,也別過了臉,主要是沒眼看,更不想承認太虐狗。 一盞茶的功夫過后,再一次啟程了。 緊趕慢趕,倒是終于在日落時分,入了峽州。 峽州東與洛陽為鄰,南依伏牛山與臥龍相接,西望長安,北隔黃河與三晉呼應,是長安至洛陽之間的唯一大城鎮(zhèn)。 城里的繁華雖說不能和長安相比,但比之前幾天投宿的小鎮(zhèn),已經像樣太多。 徐昭星讓蔣陸去打聽城中最好的客棧。 姜高良卻道:“先生,學生來過峽州,不如讓學生做個向導?!?/br> 如此更好,徐昭星當然沒有異議。 姜高良便將她們帶到了春來客棧,要下了二樓所有的上房。 吃了熱飯,泡了熱水澡,徐昭星覺得自己終于活了過來。 她披散著頭發(fā),推開了雕花的窗戶,對著月光深吸了口氣,這時,她聽見從樓下傳來了細碎的說話聲音。 那聲兒好像還有些熟,徐昭星踮著腳,伸頭往下看,一眼就認出了兩人中有一人是姜高良,他穿的那身白衣,在夜色里格外的好辨認,而與他說話那人的背影…也很熟。 她還來不及多想,就見有人牽來了馬,背對著她的那人翻身上馬,一行十數人,飛馳著離開了。 她探回了頭,記起了今日已是四月初一,想著府中留下的那些人,也該全部走光。又想著,不知慧珠會去哪里。 她把玩著青玉符,除此之外,再不愿多想。 第二日,姜高良自告奮勇要帶她們出門看風光。 話是對著徐昭星說的,眼神還是和昨日一樣,時不時偷眼看一下蔣瑤笙。 估計他心里是這樣想的:我想帶三姑娘去看風景,我想和三姑娘一道,你們都是電燈泡。 不知是不是他的怨念太深,連徐昭星都被影響,她擺了擺手道:“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br> 二人獨處什么的,還是別想了。 徐昭星讓蔣瑤笙帶走了“剎那芳華”,還帶走了蔣陸。 又讓慧圓、慧潤帶著蔣肆去買補給。 她自己獨留在客棧里,想吃就吃,想睡便睡,落了個清靜和逍遙。 自打來了這兒,就沒獨處過,都快忘記了獨處是啥樣了。 卻沒有清靜多久,陳馬便來敲門。 徐昭星請了他到屋里坐。 他怎么都不肯坐,垂了首道:“兄臺,我們是明日啟程,還是后日?” 嘴里叫著兄臺,卻仍舊是一副奴才樣。 徐昭星想了一會子,笑道:“承蒙兄臺送我等到峽州,兄臺若有事,無需等我?!?/br> 陳馬糾結了一會兒,索性直接說了:“夫人,小的是個粗人,不懂假裝,也不會說話。小的一共二十七人,先生說了,以后都歸夫人差遣了?!?/br> “二十七人?”徐昭星懷疑自己不識數。 “另有十人,負責掃清沿途的障礙。出城之時,為了攔住慶福樓的樊爺,落下了些腳程,如今已經到了咱們前頭?!?/br> 怪不得,走的時候,沒看見樊星漢去送行。 敢情,是被拖住了。 章得之辦事,還算靠譜,值得表揚。 徐昭星沒說“無功不受祿”這樣的廢話,畢竟連青玉符她也坦然收下了。 反正,她會還的。 甚至還在想,章得之這筆“生意”只有掙的,絕不會賠本。 只是她沒想到自己沒想到的還有很多。 到了日快落的時候,雪剎回來報信說,姜公子帶了三姑娘去城外的古濟道觀求簽,明日才能回轉。 嚇,她倒是小看了姜高良。這蹬鼻子上臉的功力一點兒都不比他親爹差,給他個機會,他就敢?guī)е艘共粴w宿! 徐昭星的臉都氣綠了,可這會兒城門已經關閉了。 還能怎么辦? 她在想,等他們回來了,是打死姜高良???還是打死姜高良? 閨女肯定也得罰,但肯定不能打死啊。 —— 其實古濟道觀就在峽州的東面,去往洛陽的必經之路上。 姜高良帶著蔣瑤笙在城里轉了一日,把想說的話說了個遍,別提有多痛快了。 兩人都穿著男裝,顧及也就不像往日那么多。 姜高良還記著他爹讓他拖時間的囑咐,告訴蔣瑤笙那古濟道觀的古濟真人是個能通陰陽的。 旁的事情蔣瑤笙可能不在乎,但姜高良說的有鼻子有眼,說古濟真人能幫陽間的人傳話給陰間的鬼,她怎能不動心呢! 她想托古濟真人問一問,她爹在那邊可還好! 這就不管不顧不聽勸,隨著姜高良出了城。 哪知,古濟真人正在閉關。 小童說:“真人后日出關?!?/br> 蔣瑤笙正猶豫要不要等。 小童又說:“公子真是好運道,我?guī)煾狄荒曛胁婚]關的時間,也就只有兩三日罷了?!?/br> 蔣瑤笙便想,錯過了這一朝,不知又要等到何時了! 一咬牙,一跺腳,等! 說什么都要等。 徐昭星一覺睡醒,又等到下午,還不見人回轉,急了。 她叫陳馬套了馬,親自去古濟道觀逮那個蹬鼻子上臉的小子。 姜高良一見了徐昭星,還不等她發(fā)難,直接下跪行大禮,把頭磕的咚咚響。 蔣瑤笙在一旁怯怯地看她,解釋道:“娘,聽說這兒的古濟真人能通陰陽,我想托他,托他……” 后面的話她沒有說出口,但她想她娘肯定知道。 徐昭星抬了抬腳,到底沒有踹出去,冷了聲和姜高良道:“當真是好算計,我且問你,是你爹教你這么做的,還是你自己為之?” 姜高良不能賣爹,只好一聲不響。 徐昭星又道:“你今日便和我說明白了,你爹還讓你干什么?他到底意欲何為,咱們敞開了天窗說亮話?!?/br> 被逼問的急了,姜高良又叩了頭道:“夫人息怒,此事與我爹無關,是學生,學生就是想……”他轉頭看了蔣瑤笙,便垂頭又不說話了。 他爹交代的事情一定不能辦砸了,他爹可是說了,夫人不僅狡猾,還擅推測。若她猜對了一,二一定不能講。 他爹還說了,若事情辦的好,他的好處自然少不了。 想想可不是,若是能把夫人誆到陳留,他和三姑娘自是能日日見面的。 姜高良打定了主意,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反正,口風一點兒都不露就對了。 他本就生的乖巧,再擺出一副“我錯了”的呆萌模樣。 別說徐昭星壓根兒就沒準備將他怎么樣,就是準備怎么樣了,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