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蕩蕩地到了太學(xué)院門外,指明了要見章先生。 仆射大人氣的直翹胡子,嗷嗷道:“我圣學(xué)門外,豈是她個女子說站就站的!” 還訓(xùn)了蔣博士:“你們蔣家又不是沒有男子,她一個喪夫的婦人,應(yīng)該閉門不出才是?!?/br> 蔣恩十日里有九日醉酒,暈乎乎回了一句:“她來找誰,仆射大人就該埋怨誰?!?/br> 那章得之時不時就被圣上招進(jìn)宮,就憑這一點(diǎn),仆射大人也不會去尋那個不痛快,這就又剜了蔣恩兩眼,吩咐了小廝,等那個女人走好,洗一洗太學(xué)院門外的地。 倒不是仆射大人的反應(yīng)過激,這年頭,女子無才便是德。固執(zhí)的人家,是死活不讓女子學(xué)字,就是開明一些的,也不過是讓家中的女子讀一讀,略學(xué)幾個字。倒是那些花樓中的姑娘學(xué)問深一些,會吟詩作對,為的就是討才子的歡心。 像太學(xué)這種地方,女人根本不可能進(jìn)去。 章得之大概猜到了那些箱子里裝的是什么,事先便帶了十幾名太學(xué)生,一道去了門口。 兩廂一對眼,戲還是要演一下的。 徐昭星先道:“多虧先生提醒,小婦人才知竟受人蒙蔽多年。左右一思量,決定親自前往封地除惡。此間的事情,掛念的不多,唯有藏書房掛念在心。藏書房本是我家二爺?shù)男难?,一本都不可外借??晌胰粢灰鈱⒛切鴥灾糜诎捣慨?dāng)中,恐怕二爺?shù)男难惨吨T東流。思前想后……” 她停頓了一下,指著身后的箱子道:“藏書房里的書冊都在這里,交給先生,小婦人是放心的?!?/br> 章得之最近就聽不了“二爺”“蔣?!边@樣的字眼,揉著心聽完了,作揖道:“夫人,大義?!?/br> 也沒說什么受得受不得,便令了那十?dāng)?shù)名太學(xué)生動手搬箱子。 今日已經(jīng)是三月十五,春風(fēng)早就吹化了祁山頂上的積雪,綠了枝頭。 一陣暖風(fēng)吹動了她頭上的雀翎釵,章得之的眼神也跟著晃了晃。 他定了定神道:“此間事已了,夫人……” 他笑了一下,看了她的眼睛又道:“昨夜我夜觀天象,夫人,再過七日,三月二十二日是個好天氣。” 我去,這妖孽的推算程度,都要趕上天氣預(yù)報(bào)了。 徐昭星吐槽之時,沒忍住笑。 章得之見她笑彎了眼睛,連日來的不快,倒是一下子明朗,“夫人,何時啟程,我為你餞行,可好?” 徐昭星沒說行或不行,見旁邊無人,如實(shí)道:“此間還有一事未了,連續(xù)數(shù)日,我夜夜做夢,都夢見以前的自己……在哭,卻又想不到原因。走之前,勢必要了了這一樁心事?!?/br> 像這樣的話,她無人可說,也就只能和他道一道了。 她越發(fā)的懷疑,昭娘不是自己想要自盡的。 作者有話要說: 雙更合并了。 底下的那章是防盜章,明天替換。 ☆、第四十八章 章得之見她說的篤定,倒也是一怔,低了聲道:“若當(dāng)真如此,確實(shí)得做個了結(jié)。若確實(shí)有什么事情,是你…不記得的,譬如說,是你身邊之人有了異心,這人仍舊留在身邊,對你不好?!?/br> “你知道些什么?”徐昭星斜了眼睛看他,眼神里頭毫不掩飾地寫滿了審視。 章得之坦然一笑:“我什么都不知道?!?/br> “那你亂說什么?” “夫人不愿和我多說,沒什么大不了。只要心里明白,我明明沒有在亂說就好?!?/br> “哼,瞎貓碰上死耗子罷了。” 說罷,徐昭星呵呵直笑。 那“瞎貓”也跟著笑。 徐昭星從太學(xué)一回來,便宣布了要讓慧珠留守。 慧玉嘟囔著道:“為什么不是要走一起走?” 不待徐昭星開口,慧珠便道:“偌大的院子沒有人打理怎么能行呢!還是我留下的好,只是我有些不放心你們。你們可不許偷懶,一定要伺候好了二夫人和三姑娘?!?/br> 慧玉當(dāng)下就抹了淚。 徐昭星只當(dāng)沒有看到。 人心若向善,怎么都辦不出來惡事。 反之,若人心向惡,辦出來的肯定不會是好事。 若當(dāng)真是慧珠故意誤導(dǎo)昭娘自盡,現(xiàn)在也是死無對證。畢竟昭娘在她的夢里,除了會哭,沒有只言片語。 徐昭星做不了其他的,唯有實(shí)驗(yàn)人心。 丫頭們都知道,既然要留人看守院子,肯定得留下大丫頭。 慧字打頭的這四個丫頭,慧圓是個性子野膽子大的,大到買賣東西,小到招呼著小廝抬箱子裝車,都是她來做。整日很忙,什么時候都不會一人獨(dú)處。 而慧潤呢,好歹也有兩手三腳貓的功夫,反應(yīng)較之其他的丫頭敏捷不少。 相對于這兩人來說,慧玉既沒有防備之心,又好下手。 連著兩晚上都是慧玉守夜,徐昭星特地許了她半天假休息。 今日已經(jīng)是三月十九,再有三日就要出發(fā),慧珠若當(dāng)真會動手,現(xiàn)在已是時機(jī)了。 這一上午,徐昭星時不時會往慧玉幾個住的東廂瞅一瞅。 東廂一共有三間房,慧珠和慧玉一間屋,慧圓和慧潤一間屋,另有一個四人間里,住了四個“純”字輩的小丫頭。 這四個“純”字輩的小丫頭,她一個都不準(zhǔn)備帶走,身契交到了她們自己的手里。 甚至還給了她們每人二十兩的銀子,當(dāng)作遣散費(fèi)。 其他不準(zhǔn)備帶走的家奴,也是一樣的待遇。 唯一的例外,就是季嬤嬤。 徐昭星給了她一百兩,幾天前,便讓她的兒子接了她回家。 這么說吧,她一走,這蔣家的中院就是個空房。 她根本就不在意這些留下來的東西。 說什么讓慧珠留下來打理院子,不過是個圈套而已。 徐昭星在等,究竟在等什么,其實(shí)她也不知道。 她想,也許是她想錯了,也說不定。 睡了一個時辰的慧玉,被自己餓醒了,瞇著眼睛趿拉了鞋,摸到桌案邊,喝了盞涼茶。 又緩了會兒神,拔上了鞋,準(zhǔn)備去廚間找點(diǎn)兒吃的。 可是才跨過門檻,她就腳下一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腰剛好磕在了門檻上。 “東廂又不是廚房,門口怎么會有油?”徐昭星召集了六月莉里的所有丫頭,發(fā)了大火。 眾人面面相覷。 徐昭星又火道:“查,我倒要看一看我這里出了什么鬼。” 查起來很簡單不過,早上慧玉回去之時,東廂的門外還是干爽的地面。 一個時辰的功夫而已。 這一個時辰里,誰和誰在一起,有沒有不在場證據(jù)……徐昭星簡直把看過的所有探案電視劇的腦洞兒全用在了這里。 六月莉里人人都有人作證,唯有清理藏書房的慧珠和純音因?yàn)楦苫顣r分開的太遠(yuǎn),而不能給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