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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跑腿的。 二夫人只挑挑眼皮一笑,不說信,也不說不信。 主子和丫頭好像都不太對勁,慧玉只能暗自著急。 徐昭星不是看不出慧珠的異樣,她起初是以為慧珠有了旁的想法,畢竟丫頭里,數(shù)她的歲數(shù)最大。 后來便發(fā)現(xiàn)并沒有她想的那么簡單。 先是有一晚,她做了一個很是奇怪的夢,夢里的自己很是焦慮,不停地念叨著“慧珠怎么還不來”這樣的話語。 她并不是個慣于依賴別人的人,她奇怪自己為什么會做這樣的夢,這事在心里存了幾日,又是一覺睡醒,忽地明白夢里的并不是她,而是昭娘。 昭娘依賴慧珠,說句不好聽的,就連褻褲的樣式都得慧珠幫她拿主意。 那么沒有主見的人,不知是怎么下的了狠心要自盡。 偏偏,幾乎形影不離的慧珠,不在昭娘的身邊。 按理說,一個人真心要死,就是大羅神仙都救不了。 可她知道的昭娘的記憶里,還真沒有一丁點和厭世有關(guān)的情緒。 那么,昭娘是忽然下了決心?還是只想做個樣子? 慧珠肯定也不知情,畢竟她就算再了解昭娘,也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想是那樣想,也不是故意留心,只是下意識稍微留意,徐昭星便發(fā)現(xiàn)慧珠瞧她的眼神不太對勁。 她還拿慧玉幾個做了對比,雖說慧玉偶爾也會流露出對她的崇拜之情,但與慧珠的灼灼目光還是不一樣。 慧珠看她,仿似還帶著情人的幽怨。 再一聯(lián)想到慧珠不嫁,她能說她嚇了一跳嘛。 哎喲去,以前看過一個報道,說是米國的社會學(xué)協(xié)會發(fā)表研究,指出女性比男性更容易發(fā)展出雙性戀傾向,還說每個女人都有可能是雙性戀。 且不說,這是不是鬼扯。 但真的,哪怕她會喜歡女人,也不會喜歡慧珠。 不是長相不對,而是感覺不對,反正慧珠不是她的菜。 后來再一想,不對啊,要是慧珠喜歡昭娘,那慧珠故意耽擱時間,好讓昭娘自盡的推測便不成立。 這一推測,就連徐昭星自己都不愿意認同。 她想,大概是被蔣恩算計了幾次,有了心理陰影,看待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成了不美妙的。 反正,說慧珠喜歡昭娘,說慧珠害了昭娘,都是推測。 可徐昭星還是下意識地疏遠了她。 還是那句話,她被算計出了心理陰影,除了蔣瑤笙和章得之,她誰都不相信。 是以,她讓陳湯去跟了慧珠。 陳湯啊,對,就是那個被她趕出去的陳湯。 說來也有意思的很,前日,她不過是心血來潮,想要吃胡同口的臊子面,往日都是小廝跑腿,那日她穿了男裝,自己去了一趟。 畢竟面這個東西,還是現(xiàn)下出來的最好吃。 胡同口的面鋪,也就開了不足兩月。因著鋪面小,還在門口擺了兩張桌子。 她一去,便找了個空位,才將坐定,就聽見小二招呼道:“客官,臊子面小碗五個銅錢,大碗七個銅錢,您要小碗還是大碗?” 她一扭頭,這就看見了陳湯。 當時的氣氛應(yīng)該是……尷尬。 估摸,當時陳湯一定在心里想,還真沒見過哪家的夫人,自個兒跑出來吃路邊攤的,眼前的夫人,就是個大奇葩。 徐昭星見他扭頭跑不是,站定了也不是,便打趣道:“怎么,你家主子沒銀子給你發(fā)月銀了,你又另找了份工?” 陳湯“嘿嘿”,咧嘴一笑。 然后……徐昭星吃了面,沒給錢。 第二天,又去了,不止吃了面,沒給錢,還和陳湯道:“明日一早,我家的丫頭會出門買胭脂,你跟跟她?!?/br> 陳湯猶豫了一下。 她又道:“哦,是不行,還是得請示請示……那個他?” 陳湯小聲道:“夫人別誤會,先生本就有令,見你如見他?!?/br> “那你剛才猶豫什么?” 猶豫……不知道到底哪兒不對,反正就是覺得不對勁。這話,陳湯不會說,又是“嘿嘿”一笑。 待她走了許久,陳湯終于想過味來了,這個蔣二夫人啊,還真是不和其他的夫人一樣,還是哪兒哪兒都不一樣。 吃面要大碗,連湯都能喝干凈,吃了面不給錢,還使喚他!怎么一點兒都不客氣呢! 照例,月上樹梢之時,陳湯去老宅匯報情況。 今日先生親自來了,一聽他說,便勾了勾嘴角。 他問:“先生,是不是往后,小的不止得護衛(wèi)夫人,還得像這般幫她……” 他的話沒有說完,先生便“嗯”了一聲,還看了他一眼,好像是在說“這還用問嗎”,然后才道:“以后陳馬和陳鹿歸你用?!?/br> 先生光衛(wèi)的名字一般都能說明侍衛(wèi)的職責,像他和陳酒,多半是做些隱于市井的活,而陳馬和陳鹿,光聽名字便知,腿上有功夫。 好…吧,原先還以為不能跟在先生的身邊,便很難有建樹。 如今看來,一切都是未知數(shù)。 交代出去的事情,徐昭星的心里很是好奇,想了一晚上,陳湯跟著慧珠會怎么個跟法,是不是就和電視上演的諜戰(zhàn)片一樣,但這會兒也沒有竊|聽器,就算慧珠真的是去見誰的,也不能知道她們都說了什么話。 想來想去,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著,瞎cao心。 連著兩天下午加餐,吃的都是臊子面。說實在話,要不是為了去問一問情況,徐昭星真不準備再吃的。 她人將到,陳湯就端來了一大碗面。 不吃怪浪費的,徐昭星猶豫了再三,還是全部吃掉。 她望定了陳湯,他來收碗之時,她才看見碗的底下壓著字條。 這還真是沒干過地下工作,一時抓不到要領(lǐng)。 她飛快將字條攥在了手中,站起來就走。 陳湯看著她慢慢地走回了宣平侯府,心道,哎喲,又吃完了,又沒…給錢。 還沒走到門口,徐昭星就悄悄地看過了字條。 她愣了一下,感覺腳下的步子都是虛的。 她回去之時,慧珠已經(jīng)回來了。 看見了她的裝扮,不無埋怨地道:“夫人這是……又做什么去了?” 慧玉道:“去胡同口吃臊子面。” 慧珠又道:“夫人若真喜歡,便讓廚娘想法子學(xué)一下,自家做的吃食,總好過外頭。且,沒人跟著,夫人也不知道亂吃了多少……” 徐昭星只覺兩耳邊嗡嗡亂叫,她直著眼睛看著慧珠。 “夫人怎么了?”慧珠的眼神忽地變得凌厲了。 “嗝~”徐昭星一抽,開始打嗝。 慧珠笑道:“看,吃積住了吧!”說罷,便輕撫她的脊背。 徐昭星的眼神閃了閃,轉(zhuǎn)向了一旁。 那字條上的字跡應(yīng)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