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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是在用我彌補(bǔ)海洋給你的缺憾,用我來代替海洋對不對?” 坐在地毯上的梅仁瑜不再看向海川,海川的心已經(jīng)冷了一半。他太想要梅仁瑜讓他住口閉嘴,告訴他她根本沒這么想,讓他打消他一直憋在心底深處的這種懷疑。偏偏梅仁瑜一次也沒喊停他的話,一次都沒有反駁他說:“不對!” 梅仁瑜低下的頭看上去是那么的心虛,那是幾近默認(rèn)的動作。 海川沒有看見的是,梅仁瑜按在地毯上的雙手一點(diǎn)點(diǎn)地握緊,最后終是狠狠地用指甲摳進(jìn)了地毯里。 “……海川,是你想成為你哥吧?是你想代替海洋吧?” 梅仁瑜抬起了眼,嘴唇滿是嘲諷的笑。 “你和我在一起不就是為了成為你哥么?” 海川望著仰起頭來筆直地迎上自己目光的梅仁瑜,簡直覺得自己不認(rèn)識面前的這個年輕女人。 “因為你覺得‘海洋要和梅仁瑜’在一起!既然海洋不能和梅仁瑜在一起,你就代替你哥和我在一起!” “代替你哥,成為海洋不就是你的夙愿么?” “怎么樣?現(xiàn)在你滿意了吧?你開心了吧?你高興了吧?” 清理的眉目中有著深深地不屑,心底深處的某種情緒的控制閥門被打開了的梅仁瑜用一種足以說是尖刻的表情對著海川發(fā)出了輕輕的笑聲。 “你成功了!你做到你哥做不到的事情了!” “你shuangma海川!這不就是你追求的嗎?” “梅仁瑜你——” 梅仁瑜理也不理海川,兀自起身笑道:“你從小跟在你哥后面,什么都被你哥壓上一頭?!?/br> “從游泳到學(xué)習(xí),從小花趙麗到你家里的親生父母!所有人都喜歡海洋!所有人都看重海洋!是啊,那么你呢?得不到重視你還生出來干嘛?你在家里就是多余的!” “你等啊等。終于,哈!梅仁瑜這個不要臉的賤人出現(xiàn)了!” “她勾引了你哥,也不知道你哥那么優(yōu)秀的人怎么就喝了她的迷魂湯!對她死心塌地的!結(jié)果你父母反對你哥和她在一起!你哥硬生生和她分開。就算后面你父母不再反對你哥和她的事了,甚至還覺得對他倆很愧疚,她也不鳥你哥了!” “機(jī)會終于來了啊!證明你比你哥優(yōu)秀,證明你比你哥強(qiáng),證明你能得到你哥得不到的東西的機(jī)會來了!” 梅仁瑜從柜子里取出了醫(yī)藥箱。拿了一疊一次性碘酒消毒棉簽扔到了海川的腳下。 “海川,我只是你用來證明你不比海洋差的道具?!?/br> “你對我的‘感情’,也就是這么一回事了?!?/br> 海川望著那一疊消毒棉簽,只覺得喉嚨深處又要溢出血來。 梅仁瑜的話對他來說不亞于一連串的炸彈、地雷,他被一連串地打擊炸得暈頭轉(zhuǎn)向,想要反駁卻又不知道從哪里駁起,只能用嘶啞的聲音叫出一句:“既然你知道!那你為什么還和我在一起?!” 哈,因為我喜歡你啊。所以哪怕知道這是假的,你對我的喜歡愛情全他/媽是假的,我還是順勢搭了你這趟黑車,上了這條自己都知道沒有好結(jié)局的路。 這種話就是撕裂了梅仁瑜的嘴,她也說不出。 所以她只能笑笑。 “算是,圓了我一個夢吧?!?/br> 一個想認(rèn)認(rèn)真真,好好談次戀愛的夢。 一個想不去管明天未來,只沉浸于愛情之中的夢。 只是,現(xiàn)實哪里有那么多給人沉浸于愛情的時間呢? 梅仁瑜抓起還丟在門口的手戴,隨便套了雙鞋子,門也不關(guān)地走了出去。 她的身后,海川還站在原地。他盯著自己雙腳面前的那一疊消毒棉簽,好一會兒發(fā)出了多年不曾發(fā)出的哽咽。 什么“男兒有淚不輕彈”啊,“男兒流血不流淚”啊,“男人哭很丟臉”啊,在這一刻都像是不存在于這個世界上了。 梅仁瑜一個人走過黑乎乎的走廊,乘上了老舊的電梯。聽著電梯里那大到令人懷疑這破電梯會不會一下子掉下去的啟動聲到了一樓。她穿過大廳,走入了雨雪交加的漆黑之中。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她不知道自己該去哪里。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還能去哪里。 第78章 川流不息 十三 梅仁瑜走得很突然。情/人節(jié)過后沒幾天就是大年三十,她竟是連年三十都沒在海市過,直接就出了國,和年節(jié)回國過的海家夫妻正好錯過。 海家兩夫妻在國外接到過方茹的電話,鑒于他們都不認(rèn)識方茹,也沒從兒子們的嘴巴里聽到過這個名字,兩人起初都把方茹當(dāng)成了騙子、掛了方茹好幾次電話。方茹鍥而不舍的精神當(dāng)然沒感動拿著最新款的手機(jī)卻連黑名單都不知道怎么用兩口子,海帆和徐秀慧不勝其煩,好在方茹終于把話說到了重點(diǎn),提到了海川、提到了梅仁瑜,提到了這段時間以來海川和梅仁瑜做男女朋友的事情。 聽方茹說梅仁瑜“誘/惑”、“勾引”他們兒子,還大小通吃很是驚訝了一會兒。不過也就是這么一會兒的功夫。海洋堅持要住在梅仁瑜隔壁、海川堅持要跟他哥一起留在國內(nèi),以海帆和徐秀慧對兒子們的了解,這兩兄弟明擺著是想要和梅仁瑜有點(diǎn)什么。想必“誘/惑”和“勾引”比起安梅仁瑜頭上更適合安到自己兒子們的頭上。 他們老倆口如今年紀(jì)漸漸大了,身體還硬朗,但精神頭不比從前。不只是進(jìn)入了更年期的徐秀慧,就是海帆也偶爾感到力不從心。所謂兒大不由爺、兒大不由娘,徐秀慧都能掂量清楚自己在兒子們的感情上沒有說話的份量,海帆就更是放野馬。橫豎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對他們兩夫妻來說一律不是問題。錢之外的事情他們不便插嘴,就只能兒孫自有兒孫福了。 至于告狀告到他們夫妻倆這里的方茹……海帆和徐秀慧誰也不喜歡她,一是這姑娘咋咋呼呼得很,想說什么就說什么,一點(diǎn)兒也不考慮聽的人是不是想聽。二是她又不是海川的什么人,直接就跨過海川本人找上海川的父母……這說難聽了便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三是作為一個局外人,方茹未免太拎不清自己的角色。見海帆和徐秀慧愿意聽她說了,便大著一張臉仿若自己已經(jīng)進(jìn)了海家的門,極近所能地抹黑丑化梅仁瑜。即便她說的都是真的,說話做事太過尖酸刻薄的她顯然也談不上有什么心胸,更甚者,她是否有教養(yǎng)也令人懷疑。 海帆和徐秀慧此次回國是為了和兒子們合家團(tuán)圓歡度春節(jié),也是想弄清楚事情真相。他們老兩口現(xiàn)在最怕的就是海洋和海川兩兄弟為了一個女人鬧翻臉。所謂家和萬事興,家族企業(yè)依賴的就是家族。海家的兒子們可以平庸、可以平凡,但是不可以分裂。為了一個女人互扯后腿那更是決不能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