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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交臂的煎熬。他感覺因為梅仁瑜的離去,自己的靈魂里缺了一塊兒,而那一塊兒正在變成一個下陷的空洞,把他的感情和屬于正常人的底線拉扯得歪曲破裂。 他的仁瑜姐有別的男人,那也沒關(guān)系。反正仁瑜姐不會對那個男人有什么大不了的感情。……就算有,他也會把這些感情破壞掉的。這有什么難的?男人不是貪財就是好/色,不是趨名就是逐利,不是喜歡玩弄權(quán)術(shù)就是喜歡cao/弄心計。 是人,總是有軟肋的。是人,總不會永遠(yuǎn)堅不可摧。 不過他的仁瑜姐也不是三歲的小孩子。再拿男女之情糾纏她只會讓她望而卻步,更加不想和他扯上關(guān)系。 那就做“姐弟”吧。 他的仁瑜姐早就習(xí)慣了他這個“弟弟”,她又是是那么外剛內(nèi)柔的一個人。只要用弟弟的身份去磨,她就是不想答應(yīng)也難以堅定地拒絕的。 第60章 汪洋恣肆 十 “……就是、這樣。” 剔除一些不太方便敘述又過于隱私的東西,梅仁瑜把這些年來自己和海洋之間的種種都大略地告訴了笙歌。 外面的天已經(jīng)完全的黑了下來。梅仁瑜沒有胃口吃飯,笙歌也陪著她沒提晚飯的事情。 聽完梅仁瑜的話,笙歌稍微思考了一下,這才看向把手握在加了好幾次熱水的杯子上、但依然抖個不停的梅仁瑜。 “所以阿瑜你想怎么辦?” 梅仁瑜望著笙歌夜空般的澄澈雙眸,一時無語,好一會兒才擠出一句無力的:“……我不知道?!?/br> 于是笙歌微笑起來。 “阿瑜不是不知道,是裝作不知道。因為你不敢把真心話說出來?!?/br>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說,如果我問阿瑜你究竟想要什么,阿瑜你也會給我一樣的答案。” 笙歌起了身。他游到灶臺面前,開始洗手作羹湯。之前做的小米甜粥被他放到爐子上重新熱過,他自己則拿了平底鍋下鍋了之前已經(jīng)解凍好、拍散了rou筋的冷凍牛排。 噼里啪啦的油爆聲滋滋作響,不一會兒房間里就充滿了脂香。笙歌動作嫻熟地煎著牛排,間或還切了個西紅柿配了紫甘藍(lán)絲做沙拉。 眼見梅仁瑜走過來想要幫忙,笙歌對她說不用啦,讓她回去坐著等。梅仁瑜沒辦法,只好坐回了原位。等笙歌煎完牛排又就著熱鍋煎了蛋放牛排上,這才招呼梅仁瑜過來端晚飯。 牛排、沙拉、甜粥。賣相不比外面的牛排店差多少的幾樣?xùn)|西放在了小圓桌上,熱氣騰騰。到笙歌拿來黑椒醬和白沙拉醬坐在梅仁瑜對面,用擠瓶里的黑椒醬在梅仁瑜的牛排上鬼畫桃符一番,梅仁瑜這才若有所思地順著笙歌的手看向了笙歌。 “阿瑜你啊,真的是很怕被人拒絕。只要被人拒絕過一次,就很難自發(fā)的再去做些什么。而且阿瑜真的想的太多了。剛才你也想過要不要去拿醬料吧?可是我不讓你幫忙,所以你只是盯著冰箱看,并沒過去打開冰箱。” 笙歌對著梅仁瑜一笑:“這就叫想得多做得少?!?/br> 梅仁瑜的心里“咯噔”一響。本來就猶豫著先動牛排上的雞蛋,還是先喝一口甜粥,又或者先切一塊牛排的手這下子更是懸空在了桌上。 “現(xiàn)在你面前有什么是你不喜歡吃的嗎?阿瑜?!?/br> 梅仁瑜從小就是有得吃就謝天謝地的人又怎么可能會有挑食?她搖搖頭。 “那阿瑜你告訴我,這三樣?xùn)|西我讓你選一樣做晚飯,你選哪一樣?” 今天的老祖宗似乎有些玄妙。梅仁瑜好像猜到了什么,又不好描述自己都感覺到了什么。 “我選——” 牛排,rou香濃郁,但吃多了膩。沙拉,清爽解膩,但很難填飽肚子。甜粥,醇和溫暖,但很難給人滿足感。這桌上的每一樣?xùn)|西她都想吃,要從中挑出一樣,倒真是讓她左右為難。 “選……” “選”了半天,梅仁瑜也沒“選”出個所以然來。笙歌見梅仁瑜滿臉迷茫,笑道:“在你猶豫的時候,要熱著吃才好吃的東西都要涼了?!?/br> “還有阿瑜,我雖然說了這是三選一,可這只是我說。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我……” “全部都想要”,這么說好像太厚顏無恥了些。 笙歌見梅仁瑜很認(rèn)真地?zé)乐?,輕笑:“只吃沙拉是吃不飽的。喝粥就算喝到飽,很快也會餓的。牛排能填飽肚子,但只吃牛排又會覺得膩。所以大多數(shù)人這個時候都會想‘三樣都能選就好了’?!?/br> 梅仁瑜抬起了眼。 “可這不是……”太貪心了嗎? 而且還從一開始就違反了規(guī)則。 梅仁瑜沒把話說出口,可臉上基本上已經(jīng)是這么寫著了。 “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梢?guī)矩并不是絕對的。雖然阿瑜你覺得什么都想要是一種貪心,然而在我看來,阿瑜你還不夠貪心?!?/br> 老祖宗拍拍梅仁瑜的頭,有些感慨:“遠(yuǎn)遠(yuǎn)不夠貪心?!?/br> “因為害怕自己變成貪婪的人,因為害怕自己提出的要求被別人拒絕,所以一直不敢堂堂正正地把自己真正的想法表現(xiàn)出來?!?/br> “你問我的想法,那么我告訴你,我的想法是:你為什么不問問對方愿不愿意接受你的想法呢?就算你覺得自己的想法極其自私貪婪。不是每個人都會輕易地拒絕你,也不是任何人都會輕易地討厭你。總有人是會愿意接受你的。為什么不多信任你周圍的人一點呢?” “………………” 梅仁瑜長久地凝視著笙歌。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自己該反駁些什么。 “我覺得海家的小子……海洋是喜歡你的。呃……不對,不是‘覺得’,是‘確定’。不是對jiejie、家人的那種‘喜歡’,是那種……你們?nèi)祟愓f是‘愛情’、‘戀愛’的喜歡?!?/br> 老祖宗輕輕地拍著梅仁瑜的手,就像在安撫一個不安的孩子。 “我想那小子是很喜歡很喜歡……很真心地愛著阿瑜的?!?/br> “……你騙我。如果海洋真的對我——” 梅仁瑜噎了一噎:“他又怎么能對我說那種話……我是他jiejie的那種話?!?/br> “正是因為他喜歡你,所以才只能說那種話。逼著他那么說的不就是阿瑜你自己嗎?你一定要趕他走,所以他走投無路沒有選擇只好病急亂投醫(yī)了?!?/br> 笙歌微笑著閉起了雙眼。他長長的睫毛垂了下來,整個臉龐上洋溢著溫和的寧靜。 “其實阿瑜也喜歡他、也舍不得他,所以才會這么糾結(jié)。糾結(jié)著也接受了他全是破綻的話。你真正想對他說的、真正想讓他做的難道不是讓他脫離海家,讓他作為一個獨立的男人來愛著你這個女人?” 梅仁瑜的眼眶里蓄了淚。千回百轉(zhuǎn)的感情在視野里凝成朦朧的薄幕,扭曲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