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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餐桌禮儀。拿反刀叉不是問題,人分左右撇子,哪只手拿刀哪只手拿叉那全憑習(xí)慣。梅仁瑜擔(dān)心的是手袖長的蓋過雙手的笙歌不方便拿那些刀刀叉叉,也不知道從哪個刀叉開始用,萬一一不小心鬧出什么紕漏…… 不過笙歌居然知道從外向內(nèi)依次用刀叉。雙手也靈巧的完全不像被長袖給蓋住了。預(yù)想中的袖口沾到醬汁菜品的事一次也沒發(fā)生,一行人里吃的最歡快的人反倒成了他。 梅仁瑜有些詫異,無意中卻對上了海洋含笑的眼。她一下子恍然大悟:是了,一定是海洋事先就想到了這一茬。笙歌在隔壁的時候海洋對他灌輸了各種注意事項。 想到這兒,梅仁瑜心里一松,嗅覺觸覺和味覺都復(fù)歸原位,心情也好了起來。 “春兒,你想吃那就吃啊。” “不行,吃了會胖的?!?/br> 小春惡狠狠地叉起一個沙拉里的葡萄干,苦大仇深地吃到了嘴里:“我家可是壓力胖,一有壓力就想吃東西。管不住嘴巴一次那就是脫韁野馬要奔回卡路里的草原上大吃特吃了。我年紀輕輕還不想像我爸媽那么富態(tài)啊——” 梅仁瑜聽小春說的嚴重,也沒再勸她放下理智努力大吃。真的忍不住的人早就半推半就的吃了,小春到了現(xiàn)在還不吃只能說明她無非就是想嘴上發(fā)發(fā)牢sao、舒緩一下情緒。真要她吃能量炸彈,那是想都別想。還是別浪費唇舌讓好心變壞事了。 “我可憐的娃兒哦……” 梅仁瑜很不給小春面子地又切了一塊五分熟的牛排下來,這次還沾上一些的醬汁,在小春面前晃了晃才嗷嗚一口吃掉。 “哇?。〔皇侨?!” 小春頓時假哭起來。 笙歌看了就笑,也不遮掩。海洋抿了嘴,眉眼彎彎。海川還繃著面皮,可也有了笑意。等諸如焗烤青口貝、翡翠螺這樣的菜品端了上來。被饞久了的小春總算能大口吃rou,不怕胖了。 一頓下來算是飯賓主盡歡。到了上甜品的時間,有一隊人忽然走到了大廳中間。 梅仁瑜顧著吃吃吃,沒注意到這隊人是從哪兒來的,倒是聽見先前還傳出爵士樂的方向現(xiàn)在傳出了高亢洪亮的聲音。 “各位——女士們先生們!大家晚!上!好!” 這種三俗的開場白像極了婚禮主持人的調(diào)調(diào)。不要說梅仁瑜了,就是小春和海川也有些吃驚——這種高級的餐廳里面怎么還弄這么個破壞情調(diào)的主持人啊? “今天鄙店承蒙各位光臨,真是蓬蓽生輝。” 主持人夸張地向著四面八方的賓客鞠了個躬,接著在稀稀拉拉的掌聲里簡單地介紹了一遍新餐廳開業(yè)的過程。許多賓客此時都是飯飽神虛的狀態(tài),也就半聽半不聽的讓主持人的話從左耳進,又從右耳出。 海洋和海川剛和海爸爸還有海mama視頻通完話,二老見了梅仁瑜頗為熱情,對兒子們的“新朋友”小春和笙歌也是和顏悅色,連聲要兒子們招待好朋友,千萬不要怠慢。又對梅仁瑜說了幾句體己話,讓她多照顧海洋和海川。 梅仁瑜笑著應(yīng)了,沒有更多的表示。海洋和海川對著許久不見的父母也不多話。等餐廳中心那主持人請服務(wù)生們推出幾個餐車來,海洋海川便借機說餐廳好像有什么活動,把海爸爸和海mama的電話給掛了。 餐廳也確實為客人們準備了活動?;顒邮且荒幸慌畠扇艘黄鹑ト↑c心,男的從咖啡色的那種里選,女的從米分紅色的那種里挑。兩人回去拆開點心,看點心里面紙條上的數(shù)字,兩人合計十八點有大獎。其他一些點數(shù)也有代金券之類的小獎品。 這個游戲算不上有趣,也就是幸運餅干加二十一點的改良版。重點是一男一女兩人要當著許多人的面去挑點心,大獎又是男女對戒一套。這其中的寓意不言而喻,許多本來就是約了男女朋友或心上人來用餐的賓客更是米分紅桃心都冒地撞梅仁瑜腦袋上了。 “那我們?nèi)ヒ幌屡丁唆~姐你們也快來!” 小春拉上海洋,又讓梅仁瑜和海川一起。說是要看看今天誰的運氣最好,改天運氣最好的人請吃飯。這種話本來就是個托詞,左右小春不過是想和海洋多獨處一會兒罷了。海洋脾氣好,也不會拂了小春的面子。他不反對,其他人更沒有理由插嘴。 笙歌腿腳不方便,只能在原地吃吃吃。他看著小春和海洋被主持人帶著去挑點心,海川卻拉了還在乖乖排隊的梅仁瑜就走,深海一般的眼眸之中也不知道有怎樣的感情在起伏波動著。 “川,你干嘛呢川?” 梅仁瑜莫名其妙的被海川拉出了餐廳,到了能看見萬家燈火的走廊上。高跟鞋踢踢踏踏的聲音在沒什么人的走廊上顯得特別的清晰。 “說好的點心——” “你要多少點心我待會兒都買給你?!?/br> “不是,我——” “是我的說法不對,我害你錯過了點心,你要我賠你什么都行?!?/br> 大步流星的海川終于在一處露臺上停了下來。這里是個風(fēng)口,梅仁瑜被強風(fēng)吹得迷了眼,海川就脫下外套來給她披上。 海川平時不是穿t恤就是穿pl衫,這些穿在一般人身上有八成的機率看起來又土又丑的衣服在他身上倒是從來都那么相得益彰,也不知道是合身的原因,還是氣質(zhì)的緣故。 今天海川難得穿了西服,他身材瘦高但結(jié)實有rou,西服被撐得筆挺,看起來就更有些大人的樣子。只是海川的眉梢眼角依稀殘存著稚氣,貓兒一樣的眼睛也有著孩子氣的執(zhí)拗,少年只是徒有成人的形,距離心態(tài)真正的成人恐怕還有相當?shù)穆芬摺?/br> 不過梅仁瑜也不希望海川這么快就變成“大人”就是了?!按笕恕庇钟惺裁春媚??看起來像是自由得很,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實際上還不是一個個扯線木偶,不隨著金錢名利起舞,也要在父母長輩手中討巧。 海川遲早是要成人的,他這樣要強又天真的個性也不知道能保持到什么時候。梅仁瑜喜歡現(xiàn)在的海川,也就生出些想要保護海川的心緒??v然她保護不了他一輩子,她也希望海川這個從小她看著長大的弟弟能少受一點苦難。 海川剛脫下來的西服外套還是溫?zé)岬?,披在她身上還略大一圈。 ——果然是男孩子啊。 千頭萬緒在夜色中奔涌,梅仁瑜竟是有些癡了。她想起了很多往事,有甜蜜的,有痛苦的,有悵然的,有釋然的;那些回憶就像一個漩渦,拖著她往她十分嫌惡的方向去。她想從漩渦里爬出來,卻又明白再怎么掙扎回避,該來的還是要來的。 海川見梅仁瑜半天不說話,又往前了小半步,問:“怎么了?還冷?” “沒,不冷了。” 梅仁瑜笑笑,也不再問海川干嘛拉她出來了。她沒帶手袋,送給海川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