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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這糟心的弟弟,但他隨即面色一正,“他把銀子給誰了?” “我就是拿不準(zhǔn)??!”九爺苦著臉,“我給他的是恒和號的銀票。但他一拿到手,就去恒和號全換成金磚。也是巧了,我手下有個掌柜那天正好去存鋪子里的收益,親眼見著恒和號十幾個賬房帶了人在那兒點算。他也不知道銀票是從我這兒出去的,不過是見我府里的總管時當(dāng)個閑篇在談,道恒和號有大主顧一次提了三十萬兩銀子,也不知是有甚么急事,寧肯折損都要換成金磚。我一聽說這事兒,就覺著有些不對,要想補(bǔ)上內(nèi)務(wù)府的虧空,正該悄悄用銀票去把各處有問題的悄悄打點了,哪有這樣換成金磚。我立時讓人去查,可卻晚了一步,恒和號的人只說人押著金磚走了,送到哪兒去,全然不清楚?!?/br> 聽到此處,五爺蹙眉,神色凝重道:“你就沒想過再往下查?” “怎么沒查?”九爺嘆氣,一臉的憋屈,“我派了不少人,可這么多箱金子,照理說無論如何都該留下些蛛絲馬跡,偏偏它就是半點都尋不著了。” 五爺往后一靠,冷笑道:“尋不到,才證明事情不小。” 如若光明正大,何必如此處心積慮隱藏去向呢? 九爺心里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他道:“所以我一面讓手下的人加緊去查,一面親自去問了老十四??伤豢谝Ф倾y子就是去平內(nèi)務(wù)府的帳了。恒和號是認(rèn)票不認(rèn)人,有人拿著它們的銀票他們就給換銀子,換金子。我又沒在銀票上做表記,實在逼急了,老十四就道他把莊子賣了,讓福晉當(dāng)嫁妝湊銀子還我。五哥,你說我還能接著問下去不成?”一說到這兒,九爺又是憤憤又覺得有點心酸。數(shù)年親近,或許他也不是全心全意將老十四當(dāng)成手足,可總有一份情誼在,但人家卻一心一意要陷他于不義。 五爺勃然變色,怒道:“欺人太甚!” 若老九沒借銀子便罷了,已經(jīng)借了銀子就表明老九已查收內(nèi)務(wù)府貪污一案。此時老十四放出賣莊子當(dāng)嫁妝這樣的話,不過是言語逼迫暗示老九。這渾水你不摻和都攙和進(jìn)來了,這會兒再想把腳縮回去,那也是臟的。事情鬧大了,到時候老十四與內(nèi)務(wù)府人事先對號口供,再有德妃,那老十四說不定就會變成是‘真借銀子填虧空’而老九卻變成‘先借后催,居心叵測。’在老四眼里,在弘昊眼里,甚至是萬歲眼里,老十四是浪子回頭,老九卻是jian邪惡毒! “老十四,長大了啊……”面對五爺?shù)拇笈?,九爺有點欣慰,同時又有點心酸,“五哥,弘昊遇刺后,其實我就覺著我那筆銀子怕是惹禍了,可我……”他用手捂著臉,無力道:“實在是沒臉說,不敢認(rèn)?!?/br> 書房中陷入長久的靜默,唯有一爐上好的玉檀香煙霧裊裊,將兩人的面容都籠罩在層層輕煙中,看不真切神色。 許久后,五爺打破沉默,他站起身走到九爺身邊拍了拍九爺?shù)母觳玻坏溃骸芭律趺?,你還有額娘,還有我這個五哥在!” “五哥,我……”九爺喉結(jié)滾了滾,只覺得眼眶中有甚么東西急于沖出來。 “行了,大男人,弄甚么貓尿?!蔽鍫旊y得粗魯一回,正色道:“你五哥雖算不上甚么說一不二的人物,可在萬歲面前也有幾分臉面,在太后跟前,更能說得上話?!?/br> “這……”九爺明顯有些遲疑,“五哥,太后,可是最寵愛弘昊?!?/br> 他冷眼旁觀,怕是如今就連萬歲在太后跟前,都要退一步。 “你不必?fù)?dān)心。”五爺抬了抬手,示意九爺放心,“我畢竟是在永壽宮長大的。再說,你以為老十四用三十萬兩銀子,就真能讓弘昊相信你也是刺殺他的主謀?”說到這兒,五爺不由冷笑,眼底是深深的譏諷,“要真是如此,德妃也不會在宮里摔了一個大跟頭!” 九爺仔細(xì)品了品五爺?shù)脑?,悚然道:“莫非德妃?dāng)初也知道?” 要是真的,德妃就不是偏心,而是蠢了。 五爺擺擺手,“那倒不會,她再偏心,總明白只要是自己的兒子上去,她就是板上釘釘?shù)奶?。我想,便是現(xiàn)在,德妃也未必將事情都弄明白了,但當(dāng)初老大入宮密告老八,良妃驟然病逝換的老八未削爵而只是圈禁,老十四也被萬歲連下三道圣旨斥責(zé),德妃從宮女子爬到四妃之一的位置,心里必然是有疑慮的。而萬歲前些日子鎖了多爾濟(jì),她肯定更是惴惴,畢竟自己最疼愛的幼子,尋常與誰往來最密切,她心里不會不清楚。前后一加起來,她相比是猜的七七八八了。” 說著說著五爺搖搖頭,“德妃這步棋走的不妙了,她這一摔,原本只有一二分準(zhǔn)的事兒,也叫她摔成了□□分準(zhǔn)?!?/br> 九爺只覺心口都快要蹦出來了,艱難道:“所以萬歲只叫了小太監(jiān)去傳話?可……”他停了片刻,有一絲疑惑難以解開,“她要為老十四尋路,怎的偏偏就要在太后這么一摔,驚擾太后,豈不是……”更加觸怒萬歲。 “這……”這點五爺也有些不明白,照理說,以德妃的心智手段,確實不應(yīng)該犯這樣的錯。她要病,有一百種法子病的讓人憐惜,病的不著痕跡。實在沒必要在萬歲心情大好的事情堵在太后的面前這么摔的頭破血流。要知道見血不吉,宮里尤其忌諱這個。 忽然五爺腦中一閃,響起一件事,“方才額娘宮里來傳話的人是不是說德妃摔在覽翠亭邊上?!?/br> “是啊?!本艩斈涿畹目粗鍫?,不明白覽翠亭有甚么大不了的地方,一個亭子罷了。很快他神色也變了,“從永寧宮去暢音閣,不該路過覽翠亭?!?/br> “是啊,只有從寧華殿出來去暢音閣,才會打覽翠亭那條道走?!蔽鍫斠馕渡铋L的看著九爺。 而寧華殿是甚么地方,是咸安宮擴(kuò)建,太子一家搬入后老四特意給自己曾經(jīng)的嫡長子在咸安宮中選擇的僻靜清修之所! 作者有話要說: 開始揭露之前關(guān)于刺殺的真相 ☆、第98章 今晚更新 身著常服的四爺閉目攆動佛珠, 圓潤的佛珠在指尖穿梭過一圈又一圈,哪怕靜室中一個炭盆都沒放, 他甚至能隱隱聽見外頭候著的蘇培盛冷的牙齒打顫, 他依舊覺得心頭那股邪火越燒越旺, 幾乎快把他所有理智都快燒的一干二凈。 可惜,不能。 我是弘暉的阿瑪,是老十四一母同胞的哥哥, 還是永和宮德妃娘娘的親骨rou! 咔嚓! 四爺?shù)皖^看了看被自己硬生生捏碎的佛珠, 沖著菩薩誠心誠意磕了個頭賠罪,面無表情站起來拉開了靜室的門。 “殿下。”蘇培盛趕緊將攏在袖口里的手伸出來。 “弘暉怎么樣了?” 弘暉已經(jīng)是東宮的□□煩,自烏喇那拉氏出事后,原本就因癱在床上而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