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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不濟,“不過大清和我們都在蒙古安插了人手,那些外藩蒙古甚至準格爾蒙古,就更易在這些與大清親近的汗王身邊有一兩個探子?!?/br> 也許這些探子無人知道身份,也許大家彼此都是心知肚明。草原部族,歷來就是弱rou強食,要說他們一心效忠大清,那是笑話!就算是素來號稱與大清最親,幾代聯(lián)姻,曾經(jīng)統(tǒng)治過大清后宮的科爾沁蒙古,若非當年□□哈赤用拳頭和刀劍打服了他們,堂堂黃金家族的血脈后人,又豈會甘心送女臣服,愿做前驅。 大清數(shù)次欲平定準格爾部都無可奈何,新疆一帶至今戰(zhàn)亂頻發(fā),誰都不知道最終那廣袤的草原和沙漠最終會屬于誰。所以作為夾在中間的蒙古部族,難免會有些兩頭下注的心思,反正無論是誰最終獲得勝利,都需要他們。 再有,大清不再接納蒙古女人入后宮,想必蒙古部族多少是有幾分不滿的。 用蒙古人做中間人,算上天地會,不管是不是蒙古人打聽到消息故意放出天地會的風聲,還是胤禩有心利用,引得那些人趁此良機。 八叔啊八叔,您這一步一步,的確是走了一著妙棋,更算中了人心,否則為何龍座上那位明明對您百般猜疑,卻始終按兵不動。他,也不信自己的兒子會與天地會有關罷??v算圣明天子,也寧可認定是一個被嫉恨逼瘋的內(nèi)宅婦人就能安排下這一場刺殺,就能聯(lián)系上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天地會反賊。 托您得福,侄兒這次僥幸逃生,卻損失那么多精心培養(yǎng)的心腹。 可我既未死,接下來,便該我落子! 蘇景眼中涌動出一絲強烈的戰(zhàn)意,雖此時身體孱弱,可他覺得渾身血液都在沸騰,他等了這么多久,終于等到一個合適的對手! “你去為我做件事?!碧K景抬抬手,示意石榮附耳過來,在他耳邊交待了幾句,“聽明白了?” “奴才明白了?!?/br> “好。”蘇景強打精神,繼續(xù)道:“辦完此事后,你替我去一趟納喇家,告訴揆敘,納喇絳雪放火燒山示警,乃是我救命恩人,就算案情尚且不明,汗瑪法讓人去看守住她,可她不是罪人。何家那兒,也同樣照此說法?!?/br> “是。” “還有死去護衛(wèi)的親眷,讓計安去安置妥當,每人兩千兩銀子。若是獨子,家中父母年老已無力再生,又有妻室子嗣的,在孩子未成年前,不許其妻改嫁,告訴她,留在家中照顧好公婆,撫育孩子養(yǎng)大,每月讓人送五十兩銀子過去,孩子到了年紀,俱送入我在江南開辦的學堂。念書不成的,告訴計安另作安排,讓他們能成家立業(yè),有個糊口的本事。若非獨子,有妻無子者,給其妻一百兩,她若愿意留下為亡夫守身,便從侄子中過繼一人給她,銀子不要全給她,每月給她三十兩,二十兩給其父母,記住,可以讓孤兒寡母依附族人而居,但務必要讓計安將其家業(yè)與公婆等分開。若不愿意守貞,不必勉強,打發(fā)人走后,讓計安做主從子侄中選一人祭祀香煙,這挑中的人按照我前面說的例辦,可他長大了,一定要年年祭祀不絕,若只顧生父生母,罔顧墳冢祭拜,告訴他們,爺滅他們滿門!” “奴才,明白了?!笔瘶s眼眶通紅,聽著蘇景面面俱到的安排,看著蘇景咳嗽個不住,傷口處隱有血漬滲出來,哽咽道:“主子不必傷懷費心,奴才們本就是刀口底下舔血討生活,若非遇上主子,奴才這些人還不知哪一日早就成了別人刀下的亡魂,如今能為主子而死,乃是那些弟兄的福氣!奴才們早就商量過,這一輩子若是躺在家里,躺在女人肚皮上死了,那是白死,可若是為主子擋刀,為主子效忠而死,那奴才們就是去了地下,那也是笑著的。這回說來,是奴才等失職,連累主子受了重傷,便是如此,主人寬仁,仍在皇上面前替奴才等一意開脫,奴才,奴才……” 想到那日鮮血淋被抬回宮的蘇景在短暫清醒時得知康熙要將他們這些隨行護衛(wèi)處死后,立即不顧傷勢掙扎著從床上翻下來為他們求情,以致傷勢加重,一度危急,石榮便覺著這輩子能跟著這么一位主子,已是死而無憾。 他在地上重重磕了幾個頭,忍了數(shù)次沒忍住,終于哭的涕淚橫流,“主子,兄弟們的身后事您都不必憂心,您千萬保重自己才是?!?/br> “放心,我死不了?!碧K景咳嗽了兩聲,淡淡道:“起來罷,像甚么樣子?!?/br> 石榮爬起來,胡亂在臉上抹了兩把,自己也有些訕訕。 蘇景抬頭看著不遠處的炭盆,里面火勢正旺,猶如他心中一直沸騰叫囂著的暴烈。 “我當日立下過的誓言還沒實現(xiàn),又豈會有事!” 作者有話要說: 每日一睡再起來更新的我。。。。 ☆、第91章 清圣宗 倒春寒的氣候里,納喇府中一片肅穆, 兩個小丫鬟穿著身半舊夾襖, 吃力的抬著一筐黑黝黝的炭穿過回廊,到院門口的時候, 沖著站在門洞邊的兩名高壯侍衛(wèi)露出討好的笑臉。 兩個小丫鬟約莫只有十來歲年紀,手被柳條勒的通紅, 見她們可憐,左面那侍衛(wèi)下意識幫忙抬了一把將炭筐輕輕放在地上。 右面那侍衛(wèi)則嘆息一聲, 仔仔細細在炭筐中搜羅起來, 在院內(nèi)來回梭巡的一個太監(jiān)也走出來,檢視一番兩個小丫鬟身上, 發(fā)現(xiàn)都沒問題, 互相對視一眼, 將人放進去了。 等兩名小丫鬟進了屋子, 之前檢查炭筐的那侍衛(wèi)才道:“這么點炭,連主子帶下人用三天, 還是外頭買的尋常黑炭,那位夫人可真是……” “小聲些罷,咱們只管照著上頭交代的行事,把人給看好了。里頭那個, 還說不準到底是不是能……”另一個侍衛(wèi)咳嗽了一聲,又一次壓低音量道:“你們聽說沒有,宮里那位端貝勒說是好了不少,雍親王府幾位阿哥格格還進宮去瞧過?!?/br> “醒了就好?!毕乳_口的侍衛(wèi)道:“要是再不好起來, 我看那刑部的大牢都快裝不下人了?!彼f著抱了抱拳,“這一回圣上是動了真火,眼瞧著有幾家王府到現(xiàn)在還沒解禁,尤其是那安王府,嘖嘖,怕是有點懸乎啊。” 先前給兩名丫鬟搜身的太監(jiān)聽到這邊說話的聲音,咳嗽了兩聲。兩個侍衛(wèi)立即不再多言,朝著太監(jiān)的背影吐了口唾沫,重新在門洞邊站的筆直。 夕照跺了跺發(fā)僵的腳,過去一看小丫鬟抬進來的炭,不滿道:“這是怎么回事,又是黑煙炭?!?/br> 所謂黑煙碳,乃是時下貧困人家冬日用來取暖的炭,這種炭燒起來煙霧繚繞,氣溫熏人,稍不注意通風,很可能就會導致昏厥甚至喪命,稍微有些積蓄的人家,都不會用這等炭。像納喇家這種滿族權貴,這樣的炭,下人都不會用。 “你們不知道姑娘被濃煙熏